納爾瓦爾篡國事件自然在北方引起了軒然大波,斯堪的納維亞七國、斯拉夫和羅姆兩大帝國,以及周邊諸多小國,都在詫異,怎麽一個國家說結束就結束了呢?想想真是令人駭然,一個好歹傳承了數百年的國家,就這樣不明不白地在一把大火之後,成為了曆史。凱瑟琳.納爾大公這個名號,實在是名存實亡,誰也不知道在春天的第一場雨時候,那個被任命為納爾瓦爾公國首席執政官的家夥,到底是以什麽樣的姿態駕臨此地。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這個小國馬上就會動蕩不安並且爆發大規模的反抗時候,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是的,這個國家平靜的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事情是的,那些國民,貴族,軍人,都低調的可以。似乎是在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們是這樣的低調。而順從一切般的恭敬和戰戰兢兢,伴隨著泰格.豪斯的蠱惑人心,那一堆又一堆的糧種發放到那些幾乎都要暈厥過去的家夥手上時,幸福就此駕臨的滿足感,讓這群原本就沒有多少希望的可憐蟲變得強悍起來。

玩弄人心,將世界踩在腳底下,卻又輕撫其臉,問候著是否疼痛,噓寒問暖的悲哀之處,就在於偽善的目的是那樣的邪惡。

不過,為了自己的肚子填飽,誰又管得了那麽多呢?

泰格.豪斯即便是魔鬼,那就隨他去吧。

他們不想餓死,如果下地獄可以填飽肚子,那麽並不介意下地獄。

這就是現實,而且是百分之一百的現實。

“好吧,他成功了。他是瘋子,這話是我們說的。但是他居然完成了王國六百年不曾完成的壯舉!先生們,我實在是不明白,如此強有力的國家,竟然連一個小小的流氓頭子都不如,我想知道,這是為什麽!為什麽——”拉夫特三世的白頭發比往日更加多了許多,很多時候,這個可憐蟲的懊惱之意很是悲哀,他很想成為一代雄主,卻遲遲沒有決斷的信念,到了如此境地,又怪得了誰呢?

這能說是泰格.豪斯太過狗屎運嗎?

屁話!

內牛滿麵的人很多,但是被馬老大逼著唱征服的人更多。

他被任命為公國首席執政官,儼然就是一國之君主的姿態。那種攝政王駕臨天下的氣度,使得很多人都感慨著這一切的發生,此時此刻,納爾瓦爾的氣象,早就變了。

集體化的生產,儼然就是為戰爭做著準備。

士兵們被下放了去屯田,春耕和訓練,從派德城開始,沿線拉到納爾瓦爾,馬老大的陰謀一句奏效,正所謂老成謀國,他的這種陰謀,已經不僅僅是謀國了。他這是在篡國,並且是肆無忌憚和史無前例。

凱瑟琳.納爾身為傀儡,卻老老實實地做著她的傀儡。她並不指望還能夠恢複往日裏的跋扈和權力欲望,在現實麵前,麵對的是更加現實的另外一種狀況。一個女人的悲哀之處,大抵上,莫過於此。

本來幾個地區強國都在意淫著是否要派出軍隊進行調停,但是很快他們就發現了不妥之處,這個國家安分的如此之快,根本就沒有人料到。想要找茬的家夥兒一個兩個都沒有借口和機會,同時,在邊境線上,誰也不知道在什麽時候,一道道防禦工事像是一根魚刺一樣卡的他們難受。

很顯然,那個瘋狂的男人準備很充分。

隨著泰格.豪斯的無敵手段風生水起,樸茨茅斯士官學院跑到黑老虎傭兵團報道的人越來越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戰錘撒克遜已經不知不覺間上了馬老大的賊船,並且,即便此刻他要脫身,也未必有人相信他和泰格.豪斯沒有沾親帶故。

你看,達芙妮那個小娘們兒像個盜貼的花癡女人一樣,死活賴在城主府第不走,這算什麽?哦不,現在已經不是城主了,而是首席執政官閣下!

而事實上,拉夫特三世還非常沒麵子地給了馬老大一個東南總督的稱號,毫無疑問,派德城、約格瓦城還有塔姆薩盧城,是一塊心病。即便是心頭肉,在那個時候,也不得不挖了。

“陛下,我們現在需要等待。”克羅克左相隻能如此勸說,他畢竟隻是一個人,沒有任何人幫助,做到王國這一步,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拉夫特三世如果還希望有所進步,除非遇到一個橫空出世的家夥,能夠扭轉乾坤,然後將泰格.豪斯叉叉圈圈,蹂躪至體無完膚搖搖欲墜而死!

但是,似乎最近橫空出世的家夥,除了穆斯特韋三賤客,就再也沒有別人了。

說道穆斯特韋,這多少又讓拉夫特三世國王陛下心頭一跳,這多少事情,是從這塊鬼地方開始的啊。那喀爾巴阡的伯爵,為什麽要發了瘋一般地讓他的小女兒往鬆葉村去呢?去了也就罷了。為什麽偏偏惹上了鬆葉村的三賤客呢?一切仿佛就是連鎖反應,沒有喀爾巴阡伯爵的女兒,似乎就沒有後來的一切事情,這一年來,簡直可以把喀爾巴阡伯爵賣了。

因為泰格.豪斯是王國東南總督,穆斯特韋在整個馬老大控製的地區包圍之下,若還想和王國眉來眼去,顯然就是找死。於是這個可憐的伯爵隻能向塔姆薩盧三城搖尾乞憐,希望泰格.豪斯放他一馬。而馬老大也不想在短期內再和任何勢力發生實質性的衝突,於是也就沒有對穆斯特韋下毒手。

不過算起來,如今的馬老大,統治的範圍,居然和拉夫特三世旗鼓相當,再深究一下,居然隱隱有超越愛沙尼亞王國之上的趨勢。

明眼人都一眼看出來,愛沙尼亞的亡國危機,很快就要到來。

這種地緣政治的爭奪,無非就是你死我亡,根本沒有其餘的選擇。

但是,毫無疑問的是,愛沙尼亞王國現在除了毫無鬥誌的六七萬軍隊,連完好無損的產量區都沒有,和泰格.豪斯控製的地區比起來,在質量上差了不是一點兒半點兒。

更何況,馬老大擁有派德城和塔姆薩盧兩城的貿易稅收,這種肥的流油的經濟來源,絕對是別人無法體驗到的。

僅僅隻需要四個月,黑老虎傭兵團甚至就擁有擴建另外一個傭兵團的實力,這在某種程度上,也說明了馬老大的超絕閱曆和智慧。這個世界上的人,終究還是沒有弄明白經濟的重要性。在他們看來,是因為有了權力才有了錢。卻不知道的是,如果沒有最初的錢,他們將什麽都沒有。

有錢有勢的馬老大所需要做的,無非就是等待,和克羅克左相說的那樣,他隻要等待就可以了。坐不住的絕對不會是他,到時候全力一爭,倒地不起的,也絕對不會是他。

他的走狗和門徒,已經成為了絕對的鐵血戰士,到了如此境地,還有什麽不足之處,也可以無視了。

將諸多有利因素運用起來,這就是泰格.豪斯的最大特色,同時,也是讓很多人悲哀的之處。因為很多人在泰格.豪斯行動的那一刻,還在嘲笑他的野蠻和愚蠢,結果,自己成為了野蠻的犧牲品,愚蠢的代名詞。

“嘿,我說,現在我們是不是也算是傳說中的篡國陰謀家了?”沙希利淫笑著問馬老大道。

白了吝嗇鬼沙希利一眼,如今也算是位高權重的某人駕臨新城,這裏是正在組建的新城鎮。擁有許多流民和難民,很多人喜歡叫這裏為新約赫維,稀稀落落的木屋連成一片,盡管看上去淩亂,卻是嚴格地被規劃好的。如果有人要建造房屋,隻能按照圖紙上的規劃來建造,沒有城牆,沒有巡邏,沒有任何喧鬧。

白天和黑夜都是極為寧靜的,白天是因為大多數的人都出去工作了。不論農田還是林子裏,都是在謀生的人努力著,而到了晚上,精辟力盡的可憐蟲們也絲毫沒有了起來發瘋的氣力。

黑老虎傭兵團的納爾瓦爾總部就設立在了這裏,而隨著大量的閑散人員被分配到了這裏,集體化大生產的威力逐漸展現出來,井井有條的農田,每天都能有溫飽的補給,還有參軍後的不菲報酬,這多少讓人感動,並且心懷敬仰,前來此地向偉大的泰格.豪斯先生敬禮。

有時候,人一旦覺得自己問心無愧,那麽他不論做什麽事情,也不管別人如何用有色眼鏡看著自己,也會心如止水。而此時的馬虎,確實是心如止水,擔不是因為境界,而是因為他的驕傲已經淩駕到了極高的位置,他幾乎就是白手起家,然後將這偌大的領土控製在了手裏。

有人覺得這是做夢,如果一個人告訴自己說有個家夥在一年之內不僅沒有被幹掉,反而滅人無數還拿下了一個國家,聽到這句話的人,除了會認為說話的是個白癡,要不就是某根神經搭錯了。

脫線的人本來就很多,至於龜毛的家夥,似乎也不少。

碎碎念的很大一部分貴族們顯然沒有吃過這種苦頭,他們隻得去投奔那些別的國家的貴族親戚,誰又知道結果會如何呢?那些王國帝國內的親戚們,未必就看得起像他們這樣的鄉下貴族,到了某些時候,似乎命運還不如一個農夫。

這就是結果,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很現實。

“普蘭格利家族的人前來拜訪。”

傳令官仍舊擔任了傳說中的傳聲筒,那驕傲的一群人走進來,實在是一種讓人不爽的憤怒。不過顯然這些傲慢的家夥沒有搞清楚狀況,於是當一個家夥心懷蔑視走了進來的時候,迎來的,隻是牛頭人諾頓的一擊側踹,然後那個家夥就這樣倒飛了出去!

剩餘的人先是一呆,然後一驚,再然後一懼。

當牛頭人諾頓那巨大的身軀出現在這群白癡麵前的時候,閉嘴的人顯然是最明智的,然後降低姿態的人,則是最聰明的。如果還有哪個白癡認為這一切隻不過是小意思,而那群塔姆薩盧的野蠻人隻不過是沒腦子的狗屎運專家,那麽,他們就應該提前下地獄。

跟著托蒂大帥哥的小普蘭格利先生似乎並沒有對諾頓老大的行動有任何異議,事實上,當看到牛頭人這麽做的時候,這個不知道是心裏變態還是生理變態的家夥,竟然心中隱隱有一種激動和興奮,這真是一種悲哀,又或者說,這是一種讓人哭笑不得的古怪心態。小普蘭格利的這種明顯胳膊肘往外拐,幫外人不幫親的做法,讓很多普蘭格利來的人有些不解。

但是隨後就會讓這些家夥明白,為什麽小少爺竟然是這樣的冷酷無情。

好吧,如果一些白癡鄉巴佬麵對一列列陣容嚴整,並且氣勢軒昂的軍隊還無動於衷,認為這是幻象和騙人把戲,那麽這些家夥的確也可以由泰格.豪斯代手,清楚了了事兒。反正這種人頭豬腦的家夥放哪兒都是一抓一大把。

於是普蘭格利島上來的白癡們終究認清楚了一個現實,那就是,他們所麵對的,不是一群烏合之眾加流氓頭子,而是真正的軍隊,是軍隊!鐵和血,火與鋼!挑釁?算了吧!

“啊哈,我親愛的朋友們,我在普蘭格利島上至少還有那麽一點點小名聲,想不到你們大老遠的來到了這裏。好吧,你們看,這位英俊帥氣的小夥子顯然是你們的忠實朋友。什麽?他是你們的少爺?噢,那更美妙了。我們省去了很多麻煩事兒不是嗎?”眨著眼睛,並且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某人盡可能地讓很多人認為他是和藹可親的好人,但是毫無疑問,至少見識過這個家夥發飆的混蛋們都知道,這個流氓頭子可不是什麽好鳥兒,一旦他翻臉不認人,那種翻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並且,一出手就絕對是殺招中的殺招,殺人不償命都是小事兒,最重要是的,他居然殺人不見血。

嘿,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沒人想要在一頭老虎咆哮的時候還上去撓癢癢添堵,至少你得有所矜持不是?太囂張應該去死,太白癡也應該去死啊。於是這些來自普蘭格利島的朋友們都盡量地讓自己看上去既不是囂張跋扈的狗腿子,又不是讓人添堵的大白癡。

戰戰兢兢雖然不至於,但是那些個什麽該死的協議和要求,似乎都被扔到了波羅的海,而某人,則是兵不血刃地獲得了普蘭格利家族的海洋貿易支持,簡單地說,他的很多貨物,將會從北方的冰港,直接通過普蘭格利家族的貿易船隊,抵達海對岸的斯堪的納維亞七國,然後賺取高昂的利潤。

誰知道呢,反正泰格.豪斯也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家夥。

當有人問道:為什麽泰格.豪斯可以做到這樣一個程度?

有個家夥的回答非常貼切,這就是布魯斯.韋恩少爺,這位荊棘鳥的前任老板如是說道:“好吧,事實上我並不願意如此說話,但是實話實說,之所以你們這樣驚詫的原因,沒有別的理由,唯一的理由就是你們不是那種程度的男人罷了。”

索性沒人去嚐試一下問泰格.豪斯先生,如果問了,誰也不知道會不會被這個渣滓爆菊花。

就像很多黑老虎傭兵團的菜鳥們都這樣問老鳥:“頭兒,什麽叫做爆菊花?”

得到答案的菜鳥們的表情大抵上都是宛如吃了便便一樣,然後躲在某個無人的角落裏畫圈圈,詛咒著發明這個詞兒的人應該被關進小黑屋然後放一個得了梅毒的妓女進去,禁欲半個月,最後發生什麽,也怨不得別人了。

好吧,這總比男人在某種狀況下得了尖銳濕疣要好得多,尤其是這一生中也遇不到幾次像泰格.豪斯這樣豪邁的男人。有人傳說天空騎士剛.科爾如何如何,黑老虎傭兵團的人會用結實的中指告訴你:嘿小子!除了泰格老大,我們誰都不認。

這就是所謂的傳統,其結局會如何的謹慎和小心翼翼,也是無所謂的。

“弗拉基米爾,你說父親怎麽想到來這裏談談生意的?”小普蘭格利問他的家族忠仆道。

而這位忠仆,正是來到首席執政官泰格.豪斯麵前談判的代表,好吧,那群被扁的白癡當中,幸虧沒有這個家夥,不然的話,還真是讓人尷尬的結局。

不過不管怎麽樣,弗拉基米爾也對泰格.豪斯的一幫人有了初步的了解。這群家夥除了有雄心壯誌之外,對那些條條框框大多都是絲毫不在意,他們希望肆無忌憚,又瘋狂地崇拜者某一個人,像是狂熱的宗教一樣,卻又在戰場上冷靜的像是冬天裏蟄伏的狗熊。

這真是一種奇跡,如此之多的矛盾,竟然出現在了一個團體上,這是因為領袖的個人魅力嗎?誰也不知道。

“少爺,普蘭格利家族的人,可是對潛在的客戶非常注重投資的,更何況,現在已經不僅僅潛在投資了,而是穩賺的買賣。”

這個笑容平淡的家夥,如此對他的少爺說道。

說完,就在協議上,簽署了自己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