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鴻門宴

飯菜陸續上桌,遇頌淩沒動筷子,大家也都不敢動,紛紛坐在那裏等著,廖雲偷偷的抬眼看去,承影消去了孕期的臃腫,竟也是俊逸不凡,相比之下,自己反而失了顏色,恨得她緊緊攥著衣角,心中默默的將承影罵上千百遍。

“啟稟太子,王戰帶到。”

一個中年大漢走了進來,最然年逾不惑,身體卻仍很是健壯,但麵色蠟黃,神情疲憊,顯然這幾日被困穀中,斷水斷糧,身體已經很是虛弱。

“罪民王戰叩見太子。”王戰神情沮喪,猶如鬥敗的公雞。

“免了,賜座

。”遇頌淩勾起嘴角,笑得優雅,“倒酒。”

一位侍女走到王戰麵前,斟滿了酒。王戰看著麵前那澄清的**,麵色凝重。

“本王宴請的是你們三兄弟,怎麽就你一人單獨赴宴?”遇頌淩淺酌一口陳釀,含笑說道。

王戰忽然跪倒在地上,沉聲說:“罪民自知罪不可恕,甘願伏法,隻求太子高抬貴手,放過穀中被困的三百多兄弟。”

“哦?你是在求本太子麽?”遇頌淩抬了抬下巴,似笑非笑的說。

“是!”王戰將頭磕到地上,“一切都是罪民的教唆,與他人無關,王戰願一死以消太子心中怒火。”

“嗬~~什麽死不死的,來,喝酒。”遇頌淩舉起酒杯,在座的人也紛紛舉杯。

“求太子網開一麵。”王戰繼續跪著說道,“罪民先幹為敬!”

一口氣飲下杯中酒,一股辛辣順著喉嚨穿腸而過,卻再無其他感覺。

“怎麽會?”王戰心中大驚,“竟然不是毒酒?!”

“哈哈~~”遇頌淩似是看出了王戰的心思,笑道,“本太子向來隻對活人感興趣,人都死了,還有什麽用,對本太子沒用的人,又為什麽要答應他的請求。”

“這,太子……”王戰一時不知如何應答。

“你單槍匹馬赴我這鴻門宴,想必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你若是連死都不怕,本太子給你一個活下去的機會,你敢不敢試試?”

“太子的意思?……”

“本太子惜你是個將才,想將你收回麾下,為之所用。”

“這……”

“當然,若是你願意歸順,你那三百多手下,自然也是一同為本太子效命。”

“這樣一來,我那些兄弟就能保住性命了。”王戰心中想著,“二王爺大勢已去,報仇無望,雖然投奔太子會遭人唾棄,但事到如今,也隻有這樣了。”

當下扣首道:“王戰願為太子效犬馬之勞。”

“哈哈~~好,果然識時務。”遇頌淩滿意的笑著,“既然是自己人,就不要一直跪著了,入座吧。”說罷拍拍手,幾名下人推上一輛精致的小車,上層的麵板上有一個碗口大小的洞,還牽上一直頭頂被剃了毛的猴子。下人將猴子的頭固定在推車桌麵上的洞下,隻露出被剃了毛的那部分天靈蓋。一個人用錐子在猴腦上用力的敲著,直到把那塊腦袋敲破。

“啊!!”隨著猴子痛苦的叫聲,廖雲也捂住嘴叫了起來,衣袖碰到酒杯,將酒灑在桌子上。

“哼~~真是失禮。”遇頌淩冷哼一聲。

廖文卿和廖尚書急忙扶著廖雲一起跪下。三個人不停的顫抖,頭一直死死抵著地麵,不敢再看那猴子一眼。

猴子的天靈蓋已經被掀起,這時又有一個下人將一勺滾燙的熱油澆到還在苟延殘喘的猴子腦中,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下人們將猴子腦分盛在小碗中,送到在座各人麵前

“這道新菜色,你們嚐嚐怎麽樣?”遇頌淩淡淡的說。

王戰饒是馳騁沙場多年,這般殘忍的吃飯卻還是第一次看到,拿著勺子的手不禁微微顫抖。

“這猴子是本王打獵時所獲。”遇頌淩邊品嚐著猴腦,邊嘮家常的說道,“捉到它時,它不斷作揖求饒,本太子見它可憐便放了它,沒想到啊,它回到樹上後非但不感恩,還撿來石子丟向本太子,使馬受驚。”遇頌淩嘴角的弧度不見,環視著飯桌上的人,“你們說,它如此忘恩負義,本王怎麽忍心一箭射死它,自然是將它活捉回來,做成珍饈,供大家品嚐,也所是,它最後的一點價值。”

這句話說得含沙射影,王戰怎麽會聽不出來,急忙跪倒在地,大聲說道:“王戰自今起追上太子,絕無二心,請太子放心!”

“嗬~~本太子又沒說懷疑你,坐下,吃菜,吃菜……”遇頌淩眯起眼睛。

“古有殺雞儆猴,今日太子殺猴儆人。”司徒榕心中暗暗說道,“真是好手段。”

吃過飯,遇頌淩命人為被困穀中的王家軍送去水和幹糧,並將他們編入司徒榕的軍隊。

“盯著他們的舉動,如有如何謀反的跡象,,便一個都不要留!”

“屬下明白!”

“這碧落穀的風景不錯啊。”遇頌淩望著窗外落英繽紛說,“聽說是個打獵的好場所。”

“屬下這就去安排。”司徒榕恭敬的說道。

“嗬~那就有勞司徒將軍了。”遇頌淩眯起眼睛,笑得愜意。

“這下,總算是了卻了你一樁心願了。”傍晚時分,承影與遇頌淩對坐在桌子前,閑散的喝著酒。

“是啊,希望那些人真的能安分守己,為我所用。”遇頌淩揉著額角。

“嗬~你在賭啊。”承影淺笑。

“沒錯,我就是在賭。”遇頌淩無奈的笑笑,“很多事,沒人說得好,便隻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遇頌淩與承影碰了一杯,撫摸著他微紅的臉頰,笑道:“這麽多年了,你的酒量還是這麽差啊。明天我們去打獵吧。”

“好。”承影點頭,“很久沒有活動了,我覺得自己的筋骨都要僵了。”

“你剛剛生產不久,自然要好好調養。”遇頌淩溫柔的揉著承影的頭發。

“我已經調養好幾個月了,我現在都覺得這身功夫都快要廢了。”

到了第二天,當承影如脫韁的野馬般在山穀中穿梭,那矯健的身形完全否定了他昨晚自己說過的話。

“怎麽樣?玩得還暢快麽?”遇頌淩笑著問。

“嗯,總算能舒活一下筋骨了。”承影笑著回答。

這時,不遠處的一聲低吼,卻引得了二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