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h皇妃妖孽暴君求負責
我的話,讓蕭祐的身子頓了一下,他抬起眼,看著我,眉眼裏滿含笑意地說,“不是說過了麽?帶你去隱門看下。”
“不必。”我冷冷拒絕,眉眼疏離地看著他,“你約我來這兒,如果隻是為了這個的話,那恕我不能奉陪,要告辭了。”悌
我掙開他的手就往回走,他沒攔我,也沒拉我,而是靜靜地站在我的身後,輕笑著說。
“你果真變了!”
我頓了一下。諛
他還是笑著,不疾不徐地朝我走近過來,踩過落葉,沙沙作響,他語調很輕地說,“寒煙說你嫵媚可人,日日誘得陛下留戀不已,我先前還不相信……今日一見,你果然不再是八年前那個又傻又呆的小姑娘了。”
這話是誇人嗎?悌
我回頭看他,麵無表情地說,“那日房頂拿我頂包的刺客,不就是你?蕭門主,你分明早就見過我了,又何必作態。”
他好脾氣地笑著,“你今日比那日要美。”細細看我幾眼,他挑一挑眉,“怎麽……連夜同你和好如初了麽?”
“你管不著!”
他被我噎了一噎,又笑,“你似乎很是惱我。”
我掀睫冷笑,“堂堂隱門門主,殺人無數,暴戾嗜血,我怕你都還不及,哪裏敢惱?”
他笑,“風雅,你眼睛都紅了。”諛
一聲“風雅”,登時讓我卸去了所有的偽裝,我再也不想裝淡定了,霍然攥起拳來,幾乎是惡狠狠地怒瞪著他,“你為什麽要害顧朗?”
他仍是優哉遊哉的笑著,並不抵賴,直言不諱地說,“我討厭他。”
哈!
“因為他和顧歡長得一樣?”我一臉譏誚諷刺地看著他,“像心上人,又是哥哥,正常人看來的話,不都該愛屋及烏的嗎?”
他並沒計較我含沙射影地罵他不夠正常,隻是淺淺一笑,凝著我說,“我自然有足夠的理由去討厭他。”
說了等於沒說!
我怒不可遏,“隻憑個人喜好就操縱他人生死?蕭祐,你果真是變成了惡魔!”
我的話說得十分激烈,他先是唇角一抿,現出一線蒼白,瞬間就重又恢複了邪笑,挑著眉說,“是的。”
朝我踱近一步,笑意更濃,他說,“你喜歡麽?”
我眼皮直跳地要往後退,卻被他一把給攥住了手腕,他逼近我,濃密而翹的睫毛小扇子似的,眨了一眨,他輕聲問我。
“比起以前那個欺你騙你的蕭祐,你,喜歡哪個?”
我脫口而出,“我喜歡連夜!”
他身子微震,眼睫一動,淡淡垂下,遮去了眸子裏麵的情緒。
俄而,他呢喃著,“是麽。”
我惡狠狠地怒瞪著他。
他低垂眼睫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想些什麽,手掌卻一直宛若鋼澆鐵鑄似的,死死箍著我的手腕。
我動了動,他掀起眼睫。
“連夜從我手中搶走了天饗,你知道的吧?”
我邊掙邊說,“那又如何?!”
他粲然一笑,“我會殺了他的。”
蕭祐的話說得很滿,很自信,像是穩操勝券了似的。
我身子一繃,臉色瞬間有些蒼白,嘴裏卻是幾乎出於條件反射一般地說,“那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他笑,修長如玉的手指在我腕間摩挲,似有若無地在我脈搏處逗留著,倏然間,俊臉逼近過來,霍然放大,他眼睛黝黑地盯著我說。
“你同他睡過了?!”
話是疑問的樣子,卻是篤定的語氣,我幾乎是嘲諷地瞪著他說,“怎麽,婉嬪娘娘沒有告訴你嗎?”
他怔,卻隻是一瞬而已,很快就眉眼凝肅地說,“你們很可能是兄妹的!”
“是又如何?”
掙不開他的鉗製,我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抬起眼,冷冷地逼視著他,我一字一頓地說,“兩情相悅,郎情妾意,互相愛戀的人,連老天都不能隨便拆散的。蕭大門主,你不是連這種事情,也看不慣吧?”
他雙眸炯炯地死盯著我。
我說,“顧歡在我們手裏,你——”
話未說完,根本就不能確定他聽沒聽到,手腕猛的一痛,我低頭看,脫臼了!
蕭祐眸中泛起一層近乎可怖的戾氣,他甩手便將我摁在了樹上,死死摁著,也死死地凝視著我。
我覺得痛,但並不怕。
強忍手腕處那鑽心刺骨的疼,我吸著冷氣,一字一句地說,“顧歡在我們手裏,生死都未可知的,你若是敢動連夜一根頭發,我立刻讓她下去陪他!”
也不知道究竟聽到了沒有,他的眸色越來越黑,越來越黑,雙眸幽深地死死盯著我看,像是有怒浪滔天似的。
果然顧歡是他的逆鱗麽?
我的胸口被他用力抓著,很疼,卻漸漸地越發覺得安定下來了。我心中想著,有顧歡在我們手裏,饒是蕭祐變成魔王,也並不可怕……
卻聽他咬牙切齒地喚我,“風雅。”
我強忍痛意,看著他。
他一字一句,話語像是從齒縫裏磨出來似的,手指收緊,收緊,再收緊,直到將我勒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了,他終於停住動作,黑眸似墨地盯著我說。
“終有一日,你會為今日的話後悔的!”
我愣了一愣,再要張嘴反駁他時,他已是手臂狠
狠一甩,將我摜在地上,轉身走了。
所過之處,白衣一動,廣袖微展,一棵又一棵參天大樹攔腰斷裂,“喀嚓”之聲不絕於耳,轟然倒塌……
塵土漫天當中,他消失了。
那一刻,腦袋混沌的我愣愣地想:來時無影無蹤,去時樹倒山動……真不愧是最大邪惡組織的頭兒啊!
隔了一霎,我才想到——
他怎麽了?
彼時皎月初升,星子無數,山野間寂靜空曠,無一人能回答我。
我不明所以地在原地趴了一會兒,這才回神,要起身,一個不小心就摁到了那隻脫臼的手……疼得我呲牙咧嘴,罵罵咧咧。
我擦!
等我灰頭土臉地回到宮裏,已經是夜幕沉沉了。
我翻牆而入,恰好看到,宮裏麵一團亂,所有人或手持火把,或手持利劍,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地正在找著什麽。
我覺得……可能、大概、也許……
是在找我?
我站在原地想了一下,如果老老實實地站著被他們找到的話,他們勢必會把我交給連夜……
那我可就死定了啊!!!
偷偷出宮,又是私會蕭祐,還他媽的把自己手弄脫臼了!連夜他……
會不會咬死我?!
隻是想想便不寒而栗,我禁不住渾身抖了一下。
我這人別的優點沒有,隻有一個——有自知之明——眼瞅著一隊侍衛將一個寢殿搜完了,正朝這裏走來,我身子一矮,躲了起來。
等他們剛剛走開,我撒腿就跑,且目標明確——我要去自首啊!!!
跑了十步,燭火耀眼,我下意識地引袖遮擋,一個趔趄,直接就栽倒在地。
等我抬眼,看到了一襲深紫宮裝的婉嬪娘娘寒煙,被眾人團團簇擁,正俏生生地在我麵前站著。
我當時就有了種不好的預感,忍不住“靠”了一下。
我嘴唇剛動,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就聽寒煙先發製人地質問我說,“妖女,你把陛下藏哪兒去了?!”
我愣了一下。
不遠處,剛剛認我做娘的連寶滿臉是淚地跑了過來,小身子搖搖欲墜,他邊跑邊說,“娘,娘親!爹,爹爹他不見啦!”
很顯然,連夜是去找我了。
又或者,是蕭祐來找他了?
我不好確定,但能肯定的是,寒煙不是什麽善茬兒,她跟蕭祐是一夥兒的。
不著痕跡地從袖中摸出幾根銀針,我盯著寒煙,用僅能用的一條手臂撐著,慢吞吞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站定身子,我望著她說,“陛下人在哪裏,你該比我要清楚吧?”
她不慌不忙,先是看我一眼,再是掃視眾人,冷冷一笑後說,“月圓之夜,妖孽現形,茹毛飲血……諸位,陛下離奇失蹤,此女又渾身血氣,本宮先前占卜出的事,可有一件是不準的?”
我聽不懂她在說什麽。
眾人先開始似乎也是不懂,過了幾秒,他們悚然之間回了神,齊齊用驚悚而又憤恨的眼神瞪視著我,一個宮女作為表率,口齒伶俐地說,“妖孽!婉嬪娘娘占卜的沒錯,她,她果真是個妖孽!”
我站在原地想了想,好像明白了什麽——我,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