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

鐵鏈掉地的聲音如同驚天巨雷在眾人耳邊響起,冷飛揚麵色一僵,摟著花慕容的手緊了緊。他雙目微紅,呼吸急促,明顯是遏製住自己,不讓自己當場站起!

冷飛揚坐在王椅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冷飛絕輕巧起身,輕巧的把斷裂的鎖鏈扔在地上,把長發束到腦後!冷飛絕俊美的臉上有著道道傷痕,可他毫不在乎的用手點穴,暫時止住了手臂上的血湧,對冷飛揚微笑:“皇弟,又見麵了。”

“你,你……”

“我好歹是你的兄長,你這樣對我實在很不厚道吧。還有,把你的手從我的女人的腰上挪開——如果你不想斷手的話。”

“來人,來人啊!把這逆臣給我拿下!砍下他頭顱者,賞賜黃金萬兩!都給我上!”

冷飛揚到底是年輕,在冷飛絕的蓄意挑釁下,明明占據了優勢的他居然不冷靜了起來,聲音也帶著微微的顫抖與……無法抑製的恐懼。

花慕容掀開額前的流蘇,冷靜的望著那個不管在什麽樣的情況下都會散發著王者之氣,讓人不由自主臣服,不由自主畏懼的男人,唇邊終於洋溢出淡淡的微笑。冷飛揚笑著朝花慕容走去,朝她伸出手來:“慕容,過來。”

“慕容,你不能走,不能離開我!”冷飛揚急忙抱住花慕容:“你是我的,你不能背叛我!”

“她從未忠實過你,又何謂背叛?她從始至終隻是我的女人罷了。”

“慕容……這是真的嗎?你與他的仇怨隻是為了騙我,是這樣嗎?”

冷飛揚雙目通紅,緊緊抓住花慕容的手臂,用力之大讓花慕容微微皺起眉來。她淡漠的望著緊抓他手的那個一臉痛楚的男子,微微一歎,終於說:“放手,我會痛。”

“告訴我真相!你不是答應做我的王妃,一輩子留在我身邊嗎?”

“真相就是我一直以來都是在欺騙你。所以,放手吧。”

“賤人!你竟敢欺騙我!賤人!”

冷飛揚大怒,一手高高揚起,對準花慕容的麵頰就要一掌打下,卻被一隻小手緊緊抓住。他愕然的望著花慕容一手抓住他的手,另一隻手卻用一把寒光四溢的匕首對準他的咽喉,口中說道:“你不是他的對手,不要自取其辱了。[]放我們走,從此各不相幹。”

“你以為你們逃的出去嗎?”

“若憑我一人之力自然逃不出,但他是國君,你的手下中也似乎有不少是他的部下。這樣算來,能順利出逃的幾率也是很大吧。”

“你,你……”

“別廢話了,準備好馬車,送我們出城。你放心,他要殺你也會找些借口,會讓你多活一段時間的。”

“嗬嗬……你以為你們真的逃的了嗎?就算是墮入地獄,本王也會拉著你們這對奸夫淫婦一同墮入!你們一個都逃不掉!”

“是嗎……那就試試看好了。”

花慕容微微一笑,而冷飛絕也笑了起來。氣氛緊張的大殿中,他們二人的笑容是那樣的統一,也讓他們自己微微愣神——一樣的狂妄,一樣的不屑,一樣的唯我獨尊!他們望著對方,仿佛看到了另一個自己,而一場殺戮終於開始了。

殺,殺,殺!

冷飛絕的手下與冷飛揚的手下為了自己的主公,也為了自己將來的命運就這樣廝殺了起來,整個場景混亂不堪。

花慕容一方麵觀察著局勢,一方麵沒有放棄對冷飛揚的監控,手心卻早已被汗水浸濕。

與在村莊的自願留下不同,翼王府近乎一個月的囚禁讓她感覺到的隻有深深的屈辱罷了!她是一個行事縝密之人,若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會鋌而走險,而與駱風又聯係不上……

想來,駱風一定已經心急如焚了吧。我刻意隱瞞自己的行蹤,不知道鶴鳴那小子有沒有察覺出來。他們若是知道我做了什麽,又想做什麽一定會發飆,可我決定的事情從來沒有改變過呢……

我是齊王。

我隻是靜靜看著俱東國兄弟相殘,坐收漁翁之利的齊王罷了。

“嗖!”

就在花慕容挾持著冷飛絕之際,混亂中突然有一支冷箭向著花慕容射去,直逼她的心髒。

射箭之人是冷飛揚的心腹大臣,原想借著此箭逼迫花慕容放手,或者是能借機取了這個禍國殃民女子的性命!

花慕容眼睜睜的看著箭朝她刺來,明明有時間躲閃,但微微猶豫,竟然還是保持著方才的姿勢,手中也沒有放手。

她不想死,但她隻知道她手中的是順利脫逃的最有利的王牌,是絲毫不能有偏差的。

所以,就算是會受傷,甚至會死,那又如何?

我隻知道我絕對不能放手。

“噗!”

箭深深的射入了皮肉中。

在混亂的人群中,她愕然的望著站在她麵前,用手臂為她擋住了一箭的那個男子,心終於被觸動了。

“冷飛絕,你這是做什麽!”

“我說過,你是我的,能傷害你的人也隻有我一人而已。”

“你是傻瓜嗎?你不知道你已經傷成這樣了,再受傷的話可能會死嗎?”

“慕容,你終於有點溫柔的樣子了。”冷飛絕大笑:“這樣,我受傷也不冤枉,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