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 薄絳看起來又要暈了。”安也霖擔憂地道,“要不要送他去醫院看看?”
“怪了,以前沒見薄絳身體這麽差啊?”池寄夏說。
小助理給四人端了四杯咖啡過來:“一會兒還有五小時車程,你們先在休息室休息一會兒。”
池寄夏用手臂捂住臉, 發出“嗷”的一聲咆哮。
薄絳蒼白著臉被劉哥扶到旁邊的沙發上去了。安也霖手指敲著咖啡杯, 繼續憂慮道:“好奇怪, 以前薄絳身體沒那麽差啊。”
他說者無心, 坐在另一邊的丁別寒的直覺卻動了動。
眼皮也跳了一下。
不對勁。他想。
無限流生涯為丁別寒鍛煉出了非同常人一般的直覺。他可以輕易地從一片塗鴉中發現迷宮的出口暗示, 也能從一句童謠中找到保險櫃密碼的線索。
比如現在, 他就覺得薄絳的身體變差,一定和某件事有關。
“好像自從說要來安陽開始,薄絳的身體就變得很差。”安也霖說,“安陽……”
安陽!
丁別寒周身一震。他想到幾個線索點。
薄絳書房裏沒有臉的畫作。
安陽古城。
王朝滅國,千萬將士的埋骨之地。
科學之戰。
還有上一次的科學之戰,在房子裏突然性情大變的安也霖。畫像, 科學之戰, 地點,事件……怎麽一切都那麽相似?
丁別寒眼神晦暗地看向薄絳……然後發現易晚正坐在他旁邊。
剛好擋住他看向薄絳的視線。
易晚正在喝咖啡,加了三倍奶精,小口小口的。丁別寒眼神暗了又暗,試探道:“易晚。”
“?”
“你有什麽看法嗎?”
“對什麽事?”易晚茫然道。
丁別寒:……
他就裝吧。
丁別寒無比確信易晚對此一定有想法,於是他又開始思考。在思考的過程中, 他猛然想起一件事。
在發布專輯之前的那個晚上,除他以外, 其餘四人都去了一趟麓山療養院!
精神病院!
無限流副本高發帶!
“……這和薄絳的病情有沒有關係呢。”
池寄夏聽見丁別寒自言自語, 把咖啡噴了出來:“麓山療養院和薄絳沒關係, 是我在那裏處理和我有關的事。”
這可不能讓他自己背鍋啊。
丁別寒追問:“什麽事?”
這四個人至今沒和他說明, 他們那一夜在麓山療養院做了什麽。
池寄夏:“……打了個電話。”
丁別寒狐疑:“午夜在精神病院裏打電話幹什麽?”
池寄夏顯然不想說更多東西了。
丁別寒第一次發現池寄夏身上也有自己未曾參與的靈異秘密。他直覺動了動,試探道:“那個電話……是活人的電話嗎?”
池寄夏:!!
他與其他幾人回來後將池序之事守口如瓶,丁別寒根本無從知道那一晚的真相。如今丁別寒一語道破,他一時間失去對表情的控製,目瞪口呆。
丁別寒卻比他還要震驚。
他的猜想竟然是真的!
那一夜他不在時,居然也有靈異事件在池寄夏的身上發生!
從安也霖,到池寄夏,再到薄絳……丁別寒在劉哥的召集聲中心下一片冰涼。三起事件,在自己的隊友們身上連環發生。
一個想法冒了出來。
……難道無限流,真的入侵到現實之中了?
甚至在他的男團隊友們身上輪番發生?
“行了,薄絳你到車上去睡吧,咱們早點兒到安陽,還能在賓館裏睡一覺。”劉哥招呼五人,“走了走了。”
幾人一個個上車。池寄夏和丁別寒落在最後。池寄夏瞅著眉頭深鎖的丁別寒,心中非常慌亂。
池寄夏:“係統係統,你說丁別寒怎麽這麽敏銳?他到底猜到了多少啊?”
丁別寒仍在思考。針對安也霖的陰謀是借屍還魂,針對薄絳的陰謀如今看來也像是借屍還魂。前一起事件被他成功阻止,後一起事件正在發生之中……
可被他錯過的池寄夏的事件呢?
易晚將此……組織成功了嗎?
他心下一凜,猛地回頭,卻看見池寄夏嘴唇翕動,眼神發直,似乎正在和空氣中不存在的某物說話!
就像他身邊有某個他們看不見的人存在似的!
丁別寒:!!
這是……他已經錯過了阻止這場悲劇的機會了嗎?
已經有鬼魂附著在池寄夏的身上了!
池寄夏似乎很快發現了他的注視。棕發青年慌張地向他笑了笑,透著點勉強的詭異:“小丁看著我幹嘛。”
“……沒事。”丁別寒淡淡地轉回頭來。
隻是握緊的拳頭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池寄夏。
“好了好了。還是按剛才的座位順序,丁別寒,易晚和池寄夏坐最後一排。”劉哥說。
兩人一左一右把玩手機的易晚夾在了中間。車輛開始行駛,丁別寒攥著拳頭,直到指節發白。
他從來以為自己對自己的隊友們沒什麽感情。可現在看來,這些日子的朝夕相處,倒是確實在他冰冷的心裏投下了一片痕跡。
……還有那個讓他情緒最為複雜之人。
易晚。
“易晚。”玩手機的易晚聽見丁別寒隱忍的聲音,“你為什麽不阻止。”
易晚:?
他緩緩摘下耳機,看向完成了思考的丁別寒。
然後就對上了一雙情緒極為複雜的眼眸。
那雙眼眸裏不再有初始時那般寒冷果斷的殺意,而是痛惜、惋惜、不得不行使的正義、不願與之為敵卻不得不為之的繾綣……
簡直可以完美融入《花冠》這首背景音樂。
丁別寒:“還是說,這是你樂於見到的嗎?”
“你們在說什麽?”池寄夏插話,“這和我有關係嗎?”
他看見丁別寒的臉和易晚的臉靠得這麽近,頓時不爽了,用半開玩笑的語氣道:“小丁,說話歸說話,別欺負易晚啊。”
說歸說,手倒是很用力果斷,直接把兩人拉開了。
安也霖原本戴著耳機聽歌。在瞥見身後的熱鬧後,他取下耳機,半晌,有些無奈地笑笑道:“修羅場……易晚很受歡迎嘛。是不是,薄絳?”
薄絳臉色蒼白,正用手遮住臉假寐。安也霖繼續說:“你不太習慣這種土路嗎?你是第一次來安陽這種小城市吧。”
薄絳:“嘔……”
怎麽看起來又受刺激了。
司機聽見後麵的動靜,戳了戳副駕駛座上的劉哥。劉哥閉眼說:“沒事,你很快就會習慣的。這就是我們團團結起來的方式。”
司機:……好吧。
……
汽車跌跌撞撞地抵達了安陽。眾人這才發現兩個組的目的地都在安陽古城。隻是一個在古城東邊的影視區,一個在古城西邊的城區。
甚至都住在城外的同一家旅館裏。
“咱們幹嘛不住城中心?”池寄夏問。
“城中心是古王宮。咱們這兒要是有周朝王室後人,可以進去住一住。”劉哥開玩笑道,“都過來搬行李。”
池寄夏:“哦……”
薄絳的臉色更更更差了。易晚給他拍背。
劉哥還讓小助理在旁邊拿著手機拍他們,順便開了個直播。直播間在線人數一下就超過了一百萬,觀眾們嘰嘰喳喳地和他們打招呼。
“小虹團來安陽了啊。可惜這地方好村,開車來都要五個小時,不然我就過來了。”
“嗚嗚嗚嗚你們怎麽不再來幾次舞台啊。打歌這就算結束了嗎?”
“你們幹什麽都行,能看到你們就很開心啦。”
看見鏡頭池寄夏就營業點拉滿。他瀟灑地和粉絲們互動幾下,整個直播間都刷滿了黃色彈幕。安也霖抱著手在旁邊吐槽道:“……真會演。”
在粉絲們心中池寄夏可是個慵懶、幽默又瀟灑的美貌小王子呢。
安也霖的公眾形象就顯得傲嬌毒舌許多,但他是公認的最有作曲才華,談起創作時神采飛揚,又有護短屬性、豪門美強慘身份,所以人氣第二高。
池寄夏說:“安也霖,有好多女生在彈幕說想娶你呢。”
安也霖:“……差不多得了。”
他別過頭,擺擺手,臉卻紅了。這點常常出現的反差萌也是他人氣極高的原因。整個直播間的顏色變成了番茄炒蛋。
小助理又把鏡頭晃給了丁別寒。丁別寒對內對外都是從一而終的沉默能幹直覺係冰山酷哥人設,沒人知道他如此擅長思考。他隻對鏡頭點了點頭,對此習以為常的丁別寒粉絲們就已經熱情地開始刷藍色彈幕和應援詞。
然後是薄絳。自帶文雅溫和、憂鬱氣息的學霸美人。
“薄絳看起來臉色很差啊?”
“薄薄怎麽了薄薄?”
“病美人。”
關於薄絳健康狀況的話題占據了整個直播間。在這個氛圍之下,易晚的粉絲也不好意思刷與站在一旁的易晚有關的話題。隻有部分粉絲在小群裏感慨。
“小E好乖啊,在旁邊收拾行李。”
“看得我好急好急好急,咱們小E就是不會營業啊。”
“當愛豆,有能力,但不會強調、突出自己的人設,搞什麽都沒用。什麽都會不如專精一項。”
“嗚嗚嗚媽媽的小E你操點人設好不好啊。”
“可是那樣就不可愛了啊。”
陳可發了最後一句。
“是啊,我們不就是因為他是這樣的人,才覺得可愛的嗎。”
“雖然說沒什麽特色吧。”
易晚看起來就是很乖很沒意思、甚至有點電波的鹹魚路人。
幾人對著鏡頭營業了一番,劉哥便示意小助理結束直播。結束直播之前,池寄夏對鏡頭道:“這是我第一次來安陽拍戲哦,給我推薦點這裏的特色菜吧?”
“大家都是第一次來嗎?”
“以前沒有出去玩的機會。”安也霖聳肩。
丁別寒和易晚都點頭。鏡頭給到薄絳,薄絳卻抿著唇,沉默了。
第一次來。
怎麽會是第一次來呢。
可這裏的景色、建築已經如此陌生。所謂保存良好的古城風貌也不過是現代仿著古代的建築製式修葺翻新過的。隻有置身這裏時,薄絳才能意識到,他是真的回不去了。
若是知道他的身世,所有人都隻會以為,薄絳此刻隻是在懷念吧。
隻有薄絳自己知道。
他在發抖。
……
幾個人在賓館住下了。考慮到不同的行程安排,這回易晚和池寄夏一間,薄絳和丁別寒一間,安也霖單獨住一間。
而且是一個有公用客廳的大套房。
隻是剛進套房眾人就有了不祥的預感……這沙發,這地毯,這大理石桌子,這……
這放在桌子中央的玫瑰花。
池寄夏:“這種鄉下的酒店也可以這麽豪華嗎?”
他又不是沒去過鄉下拍戲。偏遠地區酒店的質量還是挺一般的。
可眼前這組大沙發池寄夏之前在接代言時看見過,國外牌子的,價格至少得要個六位數。
而且單位還是美元。
劉哥也有點懵。他為求穩妥,打電話問前台。前台說:“是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先生布置的。”
這會是誰布置的。
五人麵麵相覷一陣。池寄夏先懶洋洋地抬手:“我先聲明,雖然我的粉絲挺多、追求者也挺多,我那個個人經紀人也很強大,我自己的錢也挺多……但我是不會花這種冤枉錢的。”
丁別寒搖搖頭:“我是孤兒。”
家裏父母雙亡,但靠信托基金和公司股票生活那種。所以才有錢搞那些極限運動。
如果不是因為卷入無限流遊戲,他本來該去北美留學,搞點街舞,開點飛機,再玩點極限運動的。
所以當然沒有人會給他弄這種裝修。
薄絳隻淡淡說:“不是我。”
薄家自詡清流,哪會搞這種麵子工程。
易晚搖頭,雖然也沒有任何人覺得會是易晚弄的。
安也霖原本也想否認,但不知怎的,他眼皮也跳了一下。劉哥說:“算了,來都來了,就住下吧。”
整個問題在晚上變得更加撲朔迷離了。
A.T.事務所為了維持業界的良好聲譽,不允許旗下藝人有任何耍大牌行為。於是幾人比起其他藝人還要更早地來到安陽。劇組配套的廚師沒來,幾人原本打算晚飯點個沙拉外賣之類的打發一下。
然後就有餐車被推進了他們所在的套件。
純銀餐具,波士頓龍蝦,銀鱈魚,甚至還有法國拉圖酒莊的葡萄酒……劉哥和小助理被震懾,五人也有點被輕微震懾。
五人隻是被輕微震懾的原因為:安家畢竟是豪門,薄家畢竟是豪門,池寄夏畢竟是家喻戶曉的童星(而且在夢裏什麽沒吃過),丁別寒畢竟有錢玩極限運動(而且在夢裏什麽沒吃過(貶義)),至於易晚,呃……
易晚日常都是同一個表情。
“這回肯定有陰謀了。”池寄夏挑挑眉毛,“誰敢吃?”
然後他就看見丁別寒麵無表情地把銀筷子插進了每個食物裏。
這是在驗毒啊。
池寄夏再轉頭時發現易晚已經很淡定地吃起大龍蝦了。池寄夏吐槽說:“不怕食物有毒嗎。”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易晚淡定:“和你們在一起,什麽樣的奇跡都有可能發生。”
池寄夏:“舞台上和我們說這句話是很激動人心很團魂很感人啦,但幹嘛在吃飯時說這句話啊!”
“不知道,如果有陰謀的話,應該房間裏會有紙條、發放任務的電視機、或者發放任務的人偶之類的吧。五個人,詭異的旅館,一個月的任務。”易晚隨口說著,開始拆解大龍蝦,“或者鱈魚的肚子裏放著一張紙條,什麽大楚興,陳勝王之類的……”
池寄夏:“聽起來就很詭異……等下,丁別寒你怎麽真的開始翻箱倒櫃地找紙條了啊。”
丁別寒頭也不抬:“對於這個,我很熟練。”
他現在真的懷疑無限流是否正在侵入世界。
也懷疑易晚的每一句話。
池寄夏大無語,回頭時卻看見安也霖和薄絳也吃起來了。他聳聳肩道:“算了,要死一起死。”
……等丁別寒翻完東西回來後,他就發現屬於自己的那隻龍蝦已經被池寄夏和易晚瓜分了。
丁別寒大低氣壓。其餘幾人已經吃完,開始就劇本交換意見。池寄夏說:“這個劇組的事兒還真多,完整劇本非要開拍後才能公布,嘶。”
他們如今手上拿到的都隻有屬於自己角色的那個部分。池寄夏對此意見很大。
沒有完整的劇本,他就無法通過金手指構建一個完整的世界,並穿進去體驗人物感情。
雖然池寄夏已經打算依靠自己進行演戲。但最近係統不怎麽理他……池寄夏思考來思考去,還是打算再用用金手指。
和係統恢複交流。
這也是他來演易晚的爹的其中一個原因。
薄絳臉色很差,背對著他們喝水。池寄夏把自己的劇本翻來翻去,問安也霖:“太子私生子那個角色是什麽劇情?”
曆史上沒有這個人物吧。
安也霖雖然不打算演,但他也有一份這個角色的劇本。他總結道:“一個添加青春偶像劇因素、增加觀眾可看性的嚐試。”
池寄夏:“是什麽樣的?”
安也霖簡單總結了一下。
私生子叫薄複。
池寄夏:“聽起來像是慕容複。他媽是誰?……薄絳你嗆到了?”
幾人回頭,看見薄絳被水嗆住,咳得撕心裂肺。
丁別寒上前拍拍,安也霖繼續道:“他媽……”
是一名官妓,被充入教坊司的犯官之後,絕色美人。
太子喝醉了酒,和她一夜風流。後來官妓有了孩子,太子認為她身世低微,於是隻出錢把她養在外麵。
而且不承認這個孩子。
池寄夏吐槽:“太子還去青樓?睡了還不認,這也太沒品了。”
“薄明絳沒有嫖娼!”
眾人身後又傳來一聲虛弱的怒喝。幾人回頭,看見薄絳好像又被水嗆住了。
在掙紮著拿衛生紙擦嘴角。
“你好激動啊。”池寄夏隻看了一眼,“繼續講。”
再後來,國破了,太子死了。官妓傷心欲絕,繼續把孩子養大。她告訴少年,他人生的使命便是複國、反抗、為父報仇。
少年為了複國不擇手段,掀起一場又一場紛爭。他在泥地裏摸爬滾打,也曾為夢想卑躬屈膝,活得狼狽、活得痛苦、也抵抗那些不仁不義的新朝軍隊,從他們的手底下搭救前朝遺民。
後來,他在絕境中被一名善良的少女搭救。
再後來他才知道,這名少女是新朝北國皇帝的七公主。
池寄夏:“然後他洗心革麵,放棄複仇了?”
安也霖:“然後他開始利用她。”
少年很快就完成了思想轉變。他利用少女完成自己的複仇大業。在這個令人絕望的過程中,他變得惡毒、變得扭曲,最終他製造了一場大火,試圖燒死北國皇帝。
最終宮殿裏被燒死的,卻是七公主。
可出乎少年意料的是,那名在他眼裏窮凶極惡的北國皇帝最終卻放過了他——北國皇帝一夜白頭,沒有殺他,隻是將他趕出了王城。強壯威武的征服者在一夜之間變得蒼老又憔悴。他說:“我不殺你,因為我在你這個年齡時。”
也做過一件讓我後悔終生的事。
……是指他的弟弟薄明遠嗎。薄絳聽著,漠然地想著。
想來想去,也隻有辜負薄明遠這件事能叫北國皇帝後悔終生了。
“最後少年獨自在郊外行走,撿到一頂掛在樹梢上的孔明燈。是他放火前一夜七公主與他一起放飛的孔明燈。他在燈上寫了心願得償。七公主在燈上寫了,願薄複百歲安康。是薄,不是柏——他與七公主相識時,化名柏複。”安也霖說,“這就是這個故事的結局了。”
池寄夏:“有點難過啊,嘖。”
易晚評價:“為什麽這種故事總是要以一個女孩真心錯付、悲慘死去作為結局呢。太沒品了。”
這話讓安也霖眼中的悲傷都收回了一坨坨。
“完全就是胡扯淡。”
“啪!”
薄絳霍然起身,臉色差得不可方物。原本攥在他手中的水杯也被砸得粉碎。
一地碎片,四處迸射。
幾個人都被他忽然摔杯子踢椅子所震懾。
畢竟薄絳雖然憂鬱,但總是很文雅,誰都沒見過他這樣發脾氣的樣子。
池寄夏:“啥情況啊,這麽生氣?”
安也霖:“你冷靜點,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兒。”
隻有易晚默默地來了一句:“薄絳是學霸,曆史成績很好,可能是因為劇情和曆史出入太大,讓他感到受侮辱了吧。”
“那你充其量也就是個曆史愛好者,又不是專家啊。”池寄夏說,“而且演義演義,哪段曆史沒有戲說,發這麽大脾氣,沒必要。”
薄絳狠狠地盯著他。
“戲說不是胡說,胡說不是亂說。”他咳道,“你們把曆史當什麽……薄明絳怎麽可能有私生子!完全是胡說八道!”
池寄夏:“怎麽就那麽破防呢。而且曆史上哪個王公貴族有個私生子不是很正常。乾隆都有個夏紫薇呢。你說得那麽篤定,難道你很了解?”
薄絳:“沒人比我更了解……”
池寄夏:“而且為什麽不能編造說有私生子?薄明絳又不是沒有生育能力……等下。薄絳,薄明絳……?薄絳和薄明絳?”
眾人一時沉默。
隻差一個字。
還有薄絳那異常激動的態度。
薄絳在那一瞬間便僵住了。他全身上下沒有一處能動。
每個關節都在尖叫。
“你們的名字這麽像。”易晚先開口了,“你不會是一個普通的薄明絳粉絲吧?”
“有道理。”池寄夏恍然大悟,“說不定還是一個薄明絳的夢男。難怪不喜歡聽薄明絳的其他cp 。”
安也霖:“你們都閉嘴吧,等一下,等下!”
“薄絳!!”
“薄絳怎麽又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