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演薄明絳啊?”

池寄夏說。

易晚從浴室裏回來。他站在宿舍門口, 擦著頭發,看著池寄夏趴在書桌前看他的文件夾……黑發年輕人說:“我以為你還會繼續躺在**。”

今天虹團不用幹活。在折騰了半個多月後,公司終於大手一揮,給五個人留了一個星期日——當然, 這個星期日也不能出門。隻能躺在宿舍裏罷了。

“嗯哼。”池寄夏沒回答這個問題, “這算個……”

“男配。”易晚眼神漂移, “大概算個男五?”

“還可以。”池寄夏把文件夾合上, “演好點, 會有人記住你的……你這是什麽眼神?這可是前輩指導啊, 給我聽得認真一點!”

易晚:“大周日的你為什麽一直躺在**?”

池寄夏沉默了。

“睡覺舒服咯。”他故作輕鬆地說。

“哦。”易晚說,“我還以為是有誰不理你……”

比如我們看不見的係統之類的。

池寄夏背後一寒。安也霖正從他們房間門口路過,聞言皺了皺眉,探頭:“池寄夏,你談戀愛了?”

這可是他們至關重要的剛出道,池寄夏可不能在這時候談戀愛啊。

池寄夏:“哪有, 你聽誰瞎說的。”

安也霖:“我早就覺得你看起來不靠譜。別讓狗仔拍到照片。”

易晚:“池哥就算要談戀愛也是不可能有任何人能拍到照片的啦。”

安也霖手機又響。他看了眼來電顯示, 黑著臉又走了。隻是這次他居然接了電話:“喬總,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但我不想……什麽?有個曆史劇的一個角色適合我?不……肯定不行……我……”

池寄夏對易晚挑了挑眉,比了個中指:“算你狠。”

易晚一臉茫然:“啊?談戀愛出問題了可不要自閉,得好好交流啊。”

……池寄夏懶得理他,自己躺回**, 琢磨怎麽報複易晚。他餘光瞥見易晚坐下,老老實實地用毛巾擦頭發。他在腦海裏對係統說:“係統係統。”

係統沒說話。

池寄夏:“你覺得薄明絳這個角色怎麽樣?”

易晚擺在桌上的隻是一個粗略的提案, 不帶任何劇本細節。

係統總算回複了:“好好演應該不錯。但薄明絳這個曆史人物有很多粉絲, 由於他本身的悲劇性, 這些粉絲都比較瘋狂。”

比如夢女也很多。

“之前有一期改編, 演員形象差了一些,就被狂噴到退網了。”係統總結,“易晚形象還可以,所以難度就在演技上了。演得好即生,演得不好即死。”

又是這樣。

隻有他主動提出問題時,係統才會給予回應。隻是一句“外麵下雨了啊”的日常的自言自語,是得不到係統的回應的。

和過去隨時隨地的閑聊完全不一樣。

池寄夏沒辦法開口問這個原因。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有點兒逃避型人格。把一個習慣了用插科打諢來掩飾自己內心的人扔進一個需要找人來互相剖白的境地裏,其實很殘忍。

而且即使問了又能怎麽樣?

係統隻需要說一句“沒有啊”。從邏輯上來講也是這樣的。係統是一個提供演技訓練的夢境係統,它提供不了任何關於成為愛豆的訓練。所以這段時間係統平時不說什麽,也很正常。

可它之前不是這樣的。

可他什麽……都說不出來。

池寄夏霍然起身,開始瘋狂使用手機。易晚擦頭發的手頓了一下,繼續麵無表情地擦。

十分鍾後,他聽見池寄夏的吃吃聲。

好突然地奸笑起來了。

池寄夏躺回**。他伸出雙手,對著易晚的位置比了個相框。

“喂。係統。”池寄夏開口,“你說,反正下個月有空……”

係統不答。

池寄夏:“我看那部曆史劇,還有幾個角色沒找到演員,我去演其中一個角色好不好呀?”

係統終於開口:“什麽角色?”

池寄夏擲地有聲:“易晚的爹。”

……

三天後。

丁別寒在早上七點時醒來。

他用冷水洗了把臉,隨後照例上微博搜了一把關鍵字——自從虹團的第一張專輯發出後,他就擁有了這個習慣。

關鍵字為“Iris新專輯”“靈異”。

搜索結果依舊很和平。隻有人做夢夢見小女孩,沒有人夢中被殺。丁別寒鬆了一口氣。

做夢還能認識新朋友,挺好的。

他放鬆下來,趁著其他室友還沒醒,開始下樓舉鐵。

充分的個人鍛煉是無限流男主的必備素質。丁別寒舉完鐵,又開始跑步。

不知怎的,明明一切都很和平,可一大早的,他的右眼皮就開始突突地跳,像是有什麽壞事要發生了似的……

無限流男主都很迷信,隻不過丁別寒也相信人定勝天。他右手拎起右邊眼皮,左手抖動左邊眼皮,開始逆轉未來。

未來逆轉到一半,手機響起來了。

劉哥讓所有人去A樓辦公室開會?

丁別寒懷著疑惑的心,在健身房其他迷弟迷妹的眼神中離開了。

這會不會和剛才的眼皮跳有關吧。

會議室裏坐著五個人,丁別寒是最後一個來的。他滿頭霧水地坐在了眾人身後。劉哥見所有人來了,咳了一聲道:“今天來主要是要說兩件事。一個是第二期科學之戰的拍攝。”

丁別寒和安也霖分別抖了一下,易晚在喝水。

“第二個是一部電視劇。”劉哥說,“有央視背景,半正劇風,對於你們來說是個好資源。然後這個劇……”

劉哥的表情變得有點詭異:“他們要了你們中的三個人。”

眾人:?

三個人?

“一個易晚,一個池寄夏,一個安也霖。”劉哥吞吞吐吐道,“易晚和池寄夏都演男配,安也霖負責幾首插曲。”

丁別寒倒無所謂,他對演戲沒什麽興趣。剩下的薄絳也隻是粗粗地答應了:“哦。”

“所以情況有點尷尬,第一期科學之戰節目反響很好……”安也霖又開始社死咳嗽,劉哥繼續說,“第二期所以加了些時長,要拍半個月,這樣一來,就和這部戲的檔期衝突了。池寄夏和易晚還好,都有些細分。安也霖隻負責演唱,沒必要一直在那邊待著。不過……”

“有一個驚喜。”劉哥邪魅一笑,“第二期科學之戰的地址和那部劇的拍攝地點隔得很近,甚至,就在一起!”

“這麽巧?”丁別寒心裏突然又有了點不祥的預感,“在哪裏?”

“在安陽古城。”劉哥說。

安陽古城……丁別寒一臉茫然,沒注意到薄絳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也就是薄氏王朝的王城。”劉哥笑嘻嘻的,“遺址。”

“拍電視劇,什麽電視劇。”

薄絳突然開口,聲色又僵又冷。心思敏感的安也霖一下向他看去。劉哥說:“一部……”

薄氏王朝周朝末年,推翻了薄氏王朝的北國質子手下的大將軍諸淮為主角的一生。

諸淮曾是犯官之子,因此他成長、推翻這座王朝的故事,在旁人眼中,算是一場爽文複仇記。

薄絳:“你們……都演誰?”

他的聲音在抖。

出人意料的,易晚和池寄夏居然暫時都沒說話。安也霖隻好自己先道:“我唱歌。”

他眼裏有點疲乏:“本來他們要給我一個角色演,我又不會演戲,就拒絕了。”

薄絳:“什麽角色……?”

安也霖:“亡國太子薄明絳的私生子。”

薄絳:……

他額頭青筋突起:“薄明絳有私生子?”

安也霖:“不知道……我沒讀過大學。這個角色還和北國皇帝的七公主相愛了呢。”

薄絳:…………

丁別寒不知怎的覺得怨氣很大。他機警地四處張望,發現房間裏並沒有鬼。池寄夏等了半天沒等到易晚開口。他暗歎沒辦法增加戲劇效果,隻能自己先開口笑道:“哈哈哈,我演易晚的爹。”

的青年時期。

薄絳稍微冷靜了一下。他問:“那易晚演誰?”

易晚在他的詢問下眼神飄忽:“一個死了的人。”

丁別寒吐槽:“裏麵的人誰不是現在都死了。”

好像怨氣小了一點。

池寄夏:“哈哈哈易晚演的那個角色在劇裏就死了。死得可慘了哈哈哈哈。”

安也霖:“誰啊到底?”

易晚在萬眾矚目之下,終於吐出四個字:“亡國太子……”

薄明絳。

安也霖“哦”了一聲。劉哥說:“說起來這個機會可得來不易,當初鑒寶節目時易晚表現得不錯,被那位老專家看上了,提了一嘴……”

池寄夏繼續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我是易晚的爹。”

“我是薄明絳的爹!……丁別寒你從椅子上跳起來幹什麽?”

丁別寒背靠牆壁,滿身冷汗涔涔。三個隊友無知無覺地看著他,丁別寒咬牙看著裝傻的易晚。

聰明機警的人的生活真的好可怕。

這通天的怨氣……像是要把這棟樓衝垮似的!

他四處轉頭,想要查看怨氣來源。耳畔卻傳來安也霖的聲音:“等下,薄絳,薄絳……”

“薄絳暈倒了!”

“啊啊啊!!”

會議室裏亂成一團。安也霖抱著薄絳昏迷的身體,易晚麵露擔憂地給薄絳掐人中。池寄夏用手摸薄絳鼻息,劉哥也驚慌地蹲在旁邊:“怎麽回事,怎麽突然就暈了。”

“剛剛還好好的啊。”

“我懂了,是不是因為易晚是從鑒寶節目裏得到的機會?那場節目薄絳不是也有參加嗎?而且鑒寶是薄絳的特長。”

“他被易晚壓了一把,生氣很正常。”

“可他怎麽就暈過去了,打擊這麽大嗎?”

“學霸總是很心高氣傲的。不說丁別寒了,丁別寒畢竟沒有參加那個節目。你看,我,你,兩個沒參加節目的人都有了表演機會,都有角色。隻有薄絳沒有角色。這種刺激下,薄絳受到刺激很正常。而且最近跑通告也很累,我一直感覺薄絳的臉色都不怎麽好。”

“說的也是……不過薄絳這麽身嬌體弱的嗎。好像一個黛玉妹妹。”

“要不然這樣,我去問問,能不能把之前給我的那個角色給薄絳。就是那個薄明絳的私生子。”

“我覺得還是不用了吧……”是易晚的聲音。

“這是君子不食嗟來之食的意思嗎?不過如果安也霖成功了,那麽我們三個人不是都可以一起演戲?多熱鬧啊?”池寄夏興致勃勃。

……隻有丁別寒四處尋找怨氣。他看來看去,卻怎麽都沒從外界找到怨氣的來源。

忽然,他肩膀一抖。

怨氣居然是從他身後的五個人身上發出來的!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霍然回首,看向五人。隻見池寄夏正捧著昏迷的薄絳的臉搖來搖去,似乎想把他搖醒。

怨氣,到底來自誰的身上?

……

五個人抱的抱,抬的抬,終於把薄絳抬回了宿舍。一路上五個人沒注意到,還被路過的練習生拍了幾張照片。

“這個場景實在是太銀亂了。”另一個練習生感慨,“六個人豎著進會議室,五個人抬著一個人出來了。他們到底在會議室裏幹什麽啊?”

如今Iris這個團正在風口浪尖。兩天登頂A榜,三天銷量破百萬,五色應援旗幟多得像是全國突然開始過驕傲月,全國男男女女都瘋狂地想要知道這五個人的消息。再加上有友商在虎視眈眈。

那名練習生很快以二十萬的價格把這張照片賣了出去。

“……網上很多人說我們在一起霸淩薄絳額。”宿舍裏,池寄夏看著手機,抖動著眉毛說,“而且是在會議室裏一起輪著霸淩的。”

安也霖抱著手在旁邊,有點無語:“為什麽我們要霸淩薄絳?”

池寄夏:“因為他們說,我們中隻有薄絳上過大學。”

這話好像也沒什麽問題。丁別寒坐在他們的身邊,像是胃比任何人都痛。自從網上風行他和易晚的CP後,他已經很久不曾看過網絡了。

尤其是如今,他從A.T.老板那裏得知,易晚是他們四個人的監視對象後。

薄絳躺在**昏迷,臉色蒼白,像是一個快死掉的公主。易晚也沒閑著,在房間裏東看西看,東晃西晃。丁別寒監視著他,身後池寄夏和安也霖兩個傻逼在鬧,他覺得自己比誰都孤獨。

“這些網上的人好會說,還說我們4v1,哎呀,我和易晚的CP粉還沒都消失呢?”池寄夏嘀咕,“安也霖你看,你和薄絳也有CP粉,說你們一曲一詞,叫高山組……高山流水遇知音?”

“你和易晚的叫什麽?我看看……叫夏夜組。夏天和晚?你和薄絳的叫盛夏組,你和丁別寒的叫寒暑組……”

“看起來我們出道後,我們的CP名也改了啊……靠,第一怎麽還是丁別寒和易晚的CP,叫冬夜組。這超話裏還有文呢,讓我讀給大家聽聽。清冷霸道攻x小透明軟萌受……台下陰影裏的易晚看著丁別寒被眾人簇擁的背影,眼裏流露著孤獨。”

安也霖抬頭看丁別寒。丁別寒坐在一邊,正看著易晚,眼裏流露著孤獨。

“第二篇,有鯨魚組預警……什麽是鯨魚組?我看看……靠,是易晚和喻容時啊?喻舟唱晚改名了?”

“你看熱搜第一條,藍光公司偷稅漏稅被錘,舉報者喻容時?”

兩人驚呼一聲。安也霖訝異道:“喻容時?他不是剛剛被假釋出來。由他來當舉報人,是不是太在風口浪尖了?”

會起到反效果。

“不會。”有人說,“越是亂的時候,越適合出手。這時候爆出是由喻容時舉報的這件事,反而能讓人覺得,之前和喻容時有關的一係列醜聞都是由藍光公司主導的、為了阻止喻容時爆出這些證據的陰謀。”

安也霖:“易晚,你怎麽過來了?”

池寄夏順著消息往下翻。

前一個月他也看過與喻容時相關的輿論。喻容時多年來形象經營得極好,一經“塌方”,雖然圈內人皆是沉默以對,網上的輿論卻已經沸沸揚揚,反撲及其猛烈。

甚至能一眼看出有不少水軍在渾水摸魚。

如今情勢卻發生了逆轉。開始有人說之前的醜聞是不是藍光為了壓下這件事的陰謀,還有人給出了一年前藍光試圖挖角喻容時的證據。也有許多人反思之前官方尚未定論時就對喻容時發起的網暴,覺得那時很多人都不理智,操之過急。

還有人敏銳地發現之前辱罵喻容時的一些賬號與藍光之間的關聯,懷疑之前是買了水軍。

一時大變樣。

安也霖心情複雜:“正義終於得到了聲張。”

“不是聲張,而是網友們喜歡陰謀論。”易晚說,“這些倡導反思的人們中,也有喻容時找的水軍在發揮作用。”

“不是吧?”池寄夏反應是最激烈的,“他也會找水軍……?”

“人們都是盲從的。不找水軍帶風向,你指望他們那些零零散散的意見被統一起來改變局勢嗎。”易晚淡淡道,“而且在大浪潮之下,即使有不同的意見,也很難被表達出來。而且網友們最喜歡陰謀論了。”

上一世曾經深受網暴壓力的安也霖輕聲道:“嗯。”

“他不得不找水軍,他一定不太快活吧。”易晚自言自語道,“不過這也算是成長,至少他……”

“獲得了暫時的勝利。”安也霖說。

“是。”易晚居然笑了,“真好。”

旁邊抱著雙手看他們的丁別寒:……

他的心中滿是蕭瑟。

易晚如此異常,其餘三人卻如此視若無睹。四個人的隊伍,隻有他一個人在觀察、一個人在分析,他這是情何以堪。

池寄夏:“易晚,你作為唯一一個有團外cp的人是不是該反思一下……我靠,我之前和薄絳在陽台上聊天的照片還被拍下來了,誰拍的誰發的啊?就這麽個小細節,還成了我和薄絳之間有感情的證據。這些網友可真會扒。”

他一點一點地翻下來看:“從我那天穿的衣服,扒到我用的手帕品牌……我靠,她們連我喜歡吃什麽外賣都扒出來了。這就是出道後的待遇嗎?簡直比福爾摩斯還福爾摩斯。為了磕個cp找個共同點至於嗎。”

至於嗎。

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

丁別寒驟然間靈光一閃。他轉頭問池寄夏道:“她們對於每對CP……都扒嗎?”

池寄夏不明所以:“是啊。甚至還把細節寫進CP文裏。”

有道理,好道理!既然這些女生對每對cp都扒,這是否意味著,她們對於自己和易晚的cp,也會扒呢?

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無數人的力量是無限的。既然如此,隻要團越來越火,他和易晚的cp越來越火,就會有更多的人來幫他扒皮易晚?

丁別寒攥緊了拳頭。既然如此……

他也能依靠她們的力量了!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將苦其心誌。對於他和易晚相關的扒皮文學,他不能抗拒,而是要勇敢地去看。

這才是他的生存之道!

其他人都不知道丁別寒突然想通了什麽,隻覺得丁別寒的精神突然好了起來。安也霖看看池寄夏,又看看丁別寒,揶揄道:“你也想看同人文?”

你和易晚的。

丁別寒:“嗯!”

安也霖被這一記直球震驚了。

幾人繼續聊天。薄絳從噩夢中悠悠轉醒。他剛醒來就聽見池寄夏按著易晚的腦袋道:“薄明絳,你對我尊重點,我可是你的爹……”

“等下,等下,薄絳怎麽又暈過去了?”

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

一切的混亂持續到了七天後。距離專輯發售已經快到一個月。幾人每天困在通告裏,不是在車上就是在活動場地,對外界形式還看不明白。不過根據工作人員的反應、和圍在他們活動場地附近的人數,五個人就是再遲鈍也該看懂了。

Iris紅了。

虹團爆了!

“你們拍的新雜誌脫銷了,光是安也霖的那幾個總裁大粉,就一人買了十萬冊!”

“實體專輯總銷量破六百萬了!海外版專輯上架亞馬遜,已經在日韓北美歐洲等市場全麵鋪開!”

“現在出門剪個頭都能聽見你們的歌……”

“快快快,走小道溜出去。門口又被粉絲堵住了。”

在歇斯底裏的尖叫聲的餘波中,五個人結束了在綜藝節目上的舞蹈,謝幕後從小道溜達了出去。池寄夏在離開前向台下的觀眾們拋了個飛吻,引起黃色熒光棒方陣的一陣扭動。

紅黃綠藍紫。五個應援色五個人。其中黃色人氣最高,紅色稍遜,紫色最瘦,還擠在最邊緣。

或許是因為易晚的表現實在是太像打卡上班的鹹魚了。很多人對他的評價都是:能跟上其他四個天才的強者。

跟上而已。

可盡管如此,紫色的粉絲們總是最安靜,也最有素質的——這一點仿佛很像易晚的性格。即使是被虹團的粉絲擠得焦頭爛額的場務,往往也不得不說一句:“紫色的粉絲是最禮貌的。”

“聽說這一場的票價被炒到了上萬。太可怕了。”池寄夏坐進保姆車裏,長舒一口氣道,“今天的車怎麽有點大?”

安也霖說:“怎麽後排放著我們的行李箱?”

“來不及回公司了,直接送你們去安陽。”劉哥說,“好了,從現在開始誰也不準說話,好好休息,一直坐飛機過去。”

五個人都老實地“哦”了一聲。

麵包車也沒有擺脫粉絲們的追逐,好在最終突出重圍。五人像是做賊一樣地上了飛機,且一進頭等艙就開始睡覺。

薄絳的臉色一直不怎麽好。劉哥隻以為他是肚子不舒服。

終於,飛機抵達它忠實的安陽。

薄明絳埋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