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的已經足夠多了,我已經很感激了。”
夏明珠眉眼一動,轉眸看去。
是夏清荷和寧王。
寧王站在夏清荷的對麵,而他身後的小廝懷裏抱著一堆禮品。
聽了夏清荷的話,寧王顯得有些無奈:“清荷,這些隻是本王想買來送給你的,你不要有壓力,你就收下吧,我知道你在府裏的地位……”
夏清荷眸光一瞬黯淡。
寧王自覺閉嘴。
“抱歉,清荷,本王就是太心疼你了,雖然你入了護國公府,本王還是覺得給與你的太少了。”
“如果可以,本王希望你不要這麽懂事,這麽善良,多為自己想一想……你放心,我會很快娶你過府的。”
夏清荷跟寧王拉開距離,垂著頭,聲音有些苦澀:“王爺,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為此還跟姐姐退了婚,你知道,我不想傷害她,我現在心裏很難受,如果我跟你在一起,姐姐會怎麽想?我真的……沒辦法接受。”
聽到夏清荷提起夏明珠,寧王眉頭下意識皺起,眼裏閃過一抹厭惡之色。
“清荷,你知道的,哪怕沒有你,本王也不可能跟那種愚昧的女人在一起。”
“我早就知道她在府中總是針對你,你放心,你是本王的救命恩人,又對本王有照顧相守之義,本王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因為善良,在她手上吃虧的。”
夏清荷搖頭:“沒有,姐姐她……隻是因為退親的事太過傷心了,才遷怒於我的,我不怪她。王爺,沒有你,我說不定現在早就是一抹黃土了,總之,這段時間謝謝你了。”
寧王見夏清荷跟他始終保持著淡淡的距離感。
心裏有幾分無奈,同時也更加心疼夏清荷。
不虛榮不勢利不假媚,還特別善良單純,純潔美好的就像一張白紙。
隻是她出身不好,早早地就失去了父母的庇佑,一個人掙紮求生。
當初他在山上遇刺,受她所救,得她悉心照料。
為報恩情,他李代桃僵助她換了身份,脫離了無依無靠的貧困生活,進了這繁花似錦的護國公府。
這也是他至今為止,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情。
寧王深情款款的看向夏清荷:“清荷,你不要怕,等我登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我定讓你正大光明的跟我站在一起。”
“王爺……”
聽她似乎又要拒絕。
寧王直接揮手:“行了,本王言出必行,這些東西你收下吧,本王也該回去了。”
見他堅持,夏清荷歎了一口氣,“被迫”選擇接受了寧王的好意。
隻是當她抱著東西轉過身,就看到了走下馬車的夏明珠。
“姐姐,你不要誤會……”
夏清荷眼中閃過一抹自得之色,不過轉瞬即逝,很快,她咬了咬唇,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寧王。
寧王下一秒就怒了:“夏明珠,你能不能要點臉?在這裏偷窺別人有意思嗎?”
夏明珠:“?”
【這家夥腦子裏裝的是屎嗎?】
【用腳指頭想想,我也是過路回家啊!】
寧王還在持續輸出:“本王雖然不知道你從哪兒得知本王會來這裏,但是夏明珠我們已經退親了,你再這麽糾纏不休,就真的是太過分了,我也不會再給你留情麵。”
他冷著一張臉,眼睛裏全部都是對她的警告。
夏明珠深吸一口氣,隻覺得手癢得厲害。
【草,這家夥嘴賤得真尼瑪欠揍!】
【要不是打皇族犯法,老娘非一拳打得你滿地找牙。】
雖然不能打,但是可以罵。
夏明珠雙手環胸,勾起嘴角譏諷道:
“寧王可知有一種病,叫自—作—多—情?這人得普信到什麽地步,才能總認為別人喜歡他?”
“我看這種人啊,就像先天蒙古症的青蛙頭一樣愚蠢,誰遇見誰惡心!”
寧王霎時被氣得語無倫次,伸出一隻手指著夏明珠,微微顫抖,甚至連胸脯也劇烈的起伏著。
“好,好啊!夏明珠,當眾辱罵皇子,我看你是太張狂了!”
難以想象,這以前總追在他屁股後麵噓寒問暖、百般討好的夏明珠。
竟然會反過頭來這麽辱罵他?
夏明珠眨了眨眼,無辜的看向他:“寧王何出此言?臣女隻是問你知不知道,你怎麽會認為臣女在罵你呢?”
“這有當街撿錢的,撿罵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寧王臉色漲紅,語氣顫抖:“行,夏明珠,希望你這不是在欲擒故縱,故意引起我的注意。”
夏明珠冷哼一聲:“別糾結了,你真不是我的菜!趕緊摟著你的相好一邊兒去,把門讓開吧!”
夏清荷煞時紅了眼圈:“姐姐,你怎麽能侮辱人?”
夏明珠這才反應過來,在這個朝代,相好即暗指青樓妓女。
可夏明珠沒有道歉的意思,她嗬嗬一聲:“怎麽,寧王不是你的相好?還是說,你其實另有喜歡的人,並不是堅定地要跟寧王走在一起?”
夏清荷唇瓣抖動,一雙美眸死死盯著夏明珠,良久才開口:“你不是夏明珠,她才不會知道這些。”
夏明珠心裏嗤笑。
【猜對了,但沒獎勵。】
寧王也才回過神,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夏清荷:“清荷……她說的都是真的嗎,你、你有了其他心悅之人?”
夏清荷臉色微變。
沒錯,她以前是堅定的走向寧王的。
可最近,她的眼裏、心裏漸漸冒出了另外一個身影。
她的心悅,是建立在至高無上的權勢上的。
那人比寧王更出色,更有能力,也更可能繼承大統,她心中的天平就完全偏斜了。
隻是在那個人眼裏,她還不能占據分量,因此寧王這邊她也不能放棄。
起碼在沒有跟那個人確定關係以前,她得穩住。
見識過滔天的權貴,她已經不想再做回那個平平無奇的小農女了。
夏清荷搖著頭,眼淚鑲嵌在眼眸中將落未落,可憐又楚楚動人。
“姐姐,你為什麽要如此汙蔑我?我知道我身份低微,比不得你們這些正兒八經的嫡係小姐,可我也是懂得禮儀廉恥的啊!我已經很辛苦了,你難道就不能放過我嗎?”
寧王臉色也跟著微變。
他想起夏清荷低微的身世,知道她為了學京城貴女的禮儀吃了多少苦。
現在對她隻有心疼,再沒有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