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辦法了……”子書玨的眼睛突然變得有些灰暗,“我不能看著他嫁給陸沉戟,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給別的男人當妻子。”

蘇未辰的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我從前隻覺得齊珩無恥,沒想到你比他更厲害。”

“我……我沒說要去幹涉他的生活。”子書玨緩緩閉上了眼睛,“讓我看看他吧,哪怕一眼。”

“你去了之後隻會更放不下,”蘇未辰在蘭溪竹那邊還能給齊珩當說客,但是子書玨這邊是真的忍不了,“說真的,我挺心疼齊淵的。你倆身份有別,還是算了吧。”

“嗯。”子書玨點了點頭,“我還是想去南梁。”

蘇未辰:“……”

合著他剛才說的話都是耳旁風了。

“未辰,我想我有時候就是個自私的人,”子書玨的氣息有些紊亂,“你說他和陸沉戟在一起會更幸福,這一點我不否認。可是我還沒有見到他,他還沒有跟我和離,我隻想再去聽聽他對我有什麽話要說。”

隻要能讓他死心就夠了。

“子書玨,你現在的身子不好,最好哪都別去。”蘇未辰瞥了他一眼,“溪竹和齊淵的關係不錯,你要是申請當南衡使臣,他一定會從中阻攔的。”

現在蘭溪竹的話比聖旨還管用,齊珩懼內已經不是個秘密了。

“就讓我試試吧。”子書玨剛說完這句話就覺得有些惡心,坐起身子幹嘔了半天什麽都吐不出來,他已經兩天沒怎麽吃過飯了。

“外麵的人說他倆有多配,我不信。”子書玨拿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嘴角,“若是陸沉戟對他不好,我一定會被他從南梁搶回來。”

“子書玨,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子書玨嗎?”蘇未辰哀歎道,“我一直以為你不會對誰動真心。”

從前的子書玨眼中隻有權勢和地位,做什麽事兒都帶著強烈的目的性,是齊珩的左膀右臂,能夠遊刃有餘地在雲譎波詭的朝廷上與蘭家那位分庭抗禮。

所以蘇未辰知道這人抽取了自己的信香的時候才會那麽震驚。

“嗯,我也沒想到……”子書玨苦笑了一聲,“你就當我無恥吧,我也從來沒扮過好人的角色。”

南衡這邊議論紛紛,而南梁這邊已經開始歡天喜地地準備起來齊淵的登基禮和封後大典了。

“已經五個多月了,還不顯懷。”齊淵摸著自己的肚皮,隔著薄薄的一層紗料,“都看不出是有孕的樣子。”

“這樣才好呢。”阿肆在一旁給齊淵捶腿,“陛下要成婚,封後大典上各國使臣和朝中眾臣都在,陛下總不能讓別人看出來你已經有了五個多月的身孕。”

“陛下的肚子也不是完全看不出來,”小五在一旁插嘴道,“隻是不太明顯罷了。”

微微隆起了一點兒,倒不像是懷孕導致的,像是吃多了撐著了。

“朕隻是怕他胎裏不足,得了弱症罷了。”齊淵苦澀地笑了一下,“若是那樣,朕倒是不好把這苦活傳給他了。”

“陛下若是擔心,那就和陸將軍再生一個身強體壯的小殿下。”小五道。

齊淵的嘴角一扯,不置可否,隻是淡淡一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