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書玨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試探著爬上了床,見齊淵沒有反應,心裏鬆了一口氣。

還好,他還以為這人會抵抗自己的靠近。

“你最近怎麽了,聽說你食欲不振?”子書玨摸著齊淵的頭發,眼底是掩飾不住的貪戀。

他真的太想念齊淵了,這幾天他強迫著自己不去想不去念,沒有人知道他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吃不下飯。”齊淵翻了個身,背靠著他,“沒有胃口。”

子書玨一方麵擔憂他的身體,一方麵又竊喜能跟麵前的這人說上話。

“有想吃的東西嗎?”隻要他開口,沒有子書玨找不到的東西。

“不想吃東西。”齊淵的聲音有點啞,被濃鬱的雪椿氣息籠罩著,他竟然有點發困。

這幾天他吃不下睡不下,現在倒是有了困意了。

子書玨的手繞過了他的後背,將他往自己的懷裏攏了攏,“想睡覺嗎?”

“嗯。”

兩個人竟然意外地十分和諧。

齊淵躺在書玨的懷中,也沒有抗拒他的動作,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我有時候會忍不住傷害你,希望你原諒我。”子書玨有些不清醒,他望著懷裏熟睡的麵孔,感覺自己在發夢。“對不起,對不起……”

道歉也許是沒有用的,可是子書玨就像是給自己減輕罪孽感似的,一遍又一遍地說著“對不起”,不知道是說給懷裏的人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子書玨不知道自己做得哪一件事情讓齊淵感到不舒服了,但是他知道這人現在很討厭自己。

如果不是信香的原因,齊淵壓根不會理自己,甚至不願意見自己。

想到這兒,子書玨覺得自己強行和他成契是已經按很劃算的事情,如他所料,雖然齊淵恨自己,但是他離不開自己。

這已經足夠了。

子書玨不奢望他能從齊淵那裏得到什麽愛了。

傍晚,齊淵悠悠轉醒。這一覺睡得舒服,他好久沒有這麽熟睡過了。從子書玨的懷中起來,他突然感覺到餓了。

齊淵張了張嘴,聲音很輕:“我想喝羊奶。”

他還記得自己和子書玨在塞北的時候,這人每天都會為自己準備一碗羊奶。

他還會為自己親自射鹿,為他烤肉,給他撕下來一點一點喂到嘴裏。

齊淵也不是想要懷念什麽,隻是突然就這麽想起來了,突然很想要這些東西。那時候的回憶已經不能複刻了,兩個人的心境都變了。

“好。”子書玨摸了摸他的頭,“我去給你準備。”

“你別走了。”齊淵滯住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喊住他,“我……離開你之後,就不想吃飯。”

這或許是他能找到的最合適的借口了。

子書玨的手指都在顫抖著,“你現在的信香有些不穩,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我叫下邊的人去準備。你還想吃點什麽東西?”

“在塞北的時候吃的那些東西。”齊淵抿了抿自己幹燥的唇,大大方方地說出了自己所求。

沒想到兩個人再次見麵沒有吵起來,竟然還有些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