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傳來猛烈的撞擊聲,聽著不像是敲門,而是砸門。

阿肆抽出了袖裏藏著的短匕,眼中夾雜著決絕。

齊淵按住了他的手,衝著他搖了搖頭。

“莫要衝動。”

直到這個時候,齊淵還覺得子書玨不可能傷害到自己。

他還懷著孕,肚子裏的是他和子書玨的孩子,他怎麽可能那麽狠心?

“阿淵。”

這道聲音宛若摻了冰碴,聽得讓人渾身顫栗。

“我知道你在裏麵。”

齊淵的信香沒有收住,身為乾君的子書玨一定能聞得到。

“去開門吧。”

他對阿肆使了個眼色。

屋外的長廊上空****的,隻有子書玨一人,在這死一般的沉寂中,他的身影顯得十分孤獨。

他身上都被打濕了,額前貼著劉海,蒼白的臉色配上毫無血色的唇,看著有點瘮人。

子書玨走了進來,一把推開了門口的阿肆,眼神直直望向齊淵。

“轉過來。”他毫無感情地命令道。

齊淵一僵,沒有回應。

“阿淵,我不想和你動手。”子書玨一步步靠近,渾身帶著冷氣。

齊淵別過頭去,心跳宛若鼓點,他在賭——子書玨不會跟自己動粗。

子書玨停在了床邊,把自己濕透的外袍脫了下來,一把扔在了地上。

“出去。”

子書玨在和阿肆講話。

阿肆站起身來想要反抗,卻被齊淵一個眼神瞪了回去——不要和子書玨硬著來,這裏沒人是他的對手,他就算赤手空拳都能壓住他們。

阿肆不甘地退出去了。

“我明明告訴過你,等著我回來,晚上一起睡覺。”子書玨打量了一下這間房,“跑到那麽遠的地方,嗯?”

齊淵的手絞著被子,又緊張又難受。

“轉過身,脖子給我看看。”

子書玨捏住他的下巴,另一隻手掰過了他的肩膀。

香腺上是一道熟悉而久遠的疤痕,沒有新添的血跡和傷口。

齊淵握著拳頭,這比扒開他的衣服查看他的身子還難受。他真的很想和子書玨硬著來一次,但是雙方力量的懸殊又提醒著他不得不低頭。

“看夠了嗎?”齊淵將自己的領口往上提了提,“你是怎麽追到這裏的?”

“阿淵,你是在報複我嗎?”子書玨自嘲地笑了笑,他輕輕嗅了嗅這房間的陌生氣味,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你想跟我說,你離開我,能馬上找到別的男人?”

“我信香不穩定,需要乾君的信香撫慰。”齊淵皺著眉頭,“子書玨,你以什麽立場質疑我的所作所為。”

子書玨冷笑一聲,“我沒權力質疑,當然,可是如果你不跑,你根本就不會信香紊亂。”

齊淵剜了他一眼,帶著十足的恨意:“那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嗎?我必須要留在府上給你生孩子嗎?你把我當成什麽?”

他撇過了頭去,“我難受,別的乾君給我一點信香罷了,我們又沒有成契,你何必這麽大反應。”

子書玨被他眼神中的冷意刺激到了,他雙手置於胯上,一下子解開了衣帶,係著的玉佩“咣當”掉到了地上。

“是啊,我們確實沒有成契,是我的疏忽了。”他一下子撲到了齊淵的身上,輕輕舌忝了一下齊淵的耳垂。明明該是溫熱的,齊淵卻隻覺得冰涼。

“那就請殿下將欠我的補償給我吧。”

隻有這樣你才不會再逃走了。

殿下,這麽不聽話,應該被關起來。

齊淵嚇到了,他幾近失聲,匆忙往後退去,卻被人抓住了腳腕拉了回來。

“殿下,你害怕什麽。”子書玨棕褐色的瞳仁中閃著狠絕的光。

“你瘋了,子書玨!”齊淵扇了他一巴掌,“我還懷著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