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肆和小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出言解釋。

“聽說殿下在南衡右丞相府吃了不少苦頭。”陸沉戟先前是跟黎元暗中聯係的,從他那兒聽到了不少添油加醋的話,他對子書玨十分不滿。“南梁雖小,卻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當初被滅的南梁不過是齊珩剛剛登基立威的犧牲品,齊珩本人和南梁並沒有什麽梁子。這幾年,齊珩任由南梁發展,他政事繁忙,無暇分心給這麽一個邊陲小國,以至於它暗中養精蓄銳,早就有了複國的實力。

雖不至於能夠報仇雪恨,但現在的南梁也不是南衡想動就動的了。

若是南梁起兵,也夠齊珩頭疼一陣的。

阿肆搖了搖頭,“殿下已經很傷心了,還望將軍待他醒來,不要提及有關南衡右丞相的事情。”

陸沉戟眸光一沉,“我明白。”

他望著懷裏人這個臉,隻感覺無比熟悉和親切。

齊淵像極了他那位母妃。

南梁的長公主,也是陸沉戟年幼時的救命恩人。他當年深夜染上重病,高燒不退,外邊的醫官束手無策,府上的人去皇宮請,當時已經下了宮鑰,最後是長公主的人帶他的人找來了太醫,治好了他的病。

長公主向來禮敬他人、為人和善、持重為民,是南梁所有人愛戴的公主。隻恨這上天不公,竟然將這樣好的人許給了南衡前任皇帝。

她唯一的兒子更可憐,被自己的親哥哥塞給了一個陰險霸道的乾君,還被迫有孕。

一想到這,陸沉戟就恨不得殺了遠在衡都的負心人。

半夜,齊淵悠悠轉醒,臉上逐漸有了血色,還能用一點粥。

“你是……陸將軍?”齊淵看著房中陌生的男人,猜測道。

“正是。”陸沉戟跪了下來,“微臣來遲。”

齊淵無力地擺了擺手,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受那點微微的凸起,才放下心來。

“將軍有禮,快請坐。”

陸沉戟聞言站了起來,抬腳那一刹那又釋放了不少信香。

齊淵感受到濃鬱又陌生的沉香味,臉色變得有點古怪,“陸將軍……”

“殿下未曾和人成契,方才信香有些紊亂,在下無法應對才出此下策。”陸沉戟解釋道,“殿下恕罪。”

這裏荒郊野嶺的,連個活人都少,更別說乾君了。

他信香紊亂確實缺少乾君的安撫,也談不上冒犯。

還好沒有和子書玨成契,要不然他連陸沉戟的信香都接納不了。

“將軍言重了,我想謝過你都來不及。”齊淵的唇還是白的,看著分外惹人憐惜。“這裏距離衡都有多遠?”

“往南邊走的,已經過了兩個城了。”陸沉戟答道,“明日辛苦殿下再堅持一日,等出了南衡境內就安全了。”

齊淵點了點頭,雙眼無神地望向窗外。

這個時候,子書玨怕是已經發現自己消失了。

“有一件事,不知殿下可知曉?”陸沉戟又開口。

齊淵轉過了頭。

“微臣找了南梁有名的醫官,專門研究坤君生產之事,他了解了殿下的情況,叮囑微臣轉告殿下,若是想要順利誕下皇子,最好要與乾君成契,缺少信香的安撫,妊娠途中容易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