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書玨執起齊淵的手,仔細查看了一番,心裏莫名地抽疼:“阿淵,你別跟我鬧了,我們還像以前那樣。”

“以前哪樣?”

齊淵冷冷地看著他,“子書玨,我從前隻覺得你有點壞,誰知道你根本就不是個東西。”

若是早知道……

他一定不會這麽委曲求全嫁給子書玨。

他總以為這幾個月的朝夕相處,自己還懷了他的孩子,就算剛成親的時候無情,這會兒也該有情了。

可惜不是這樣。

齊淵現在是自知沒有本事能夠捂熱子書玨這塊冰冷的石頭,或許這樣的人根本就學不會怎麽去愛別人。

他真是太糊塗了,才將自己的身心交給了這麽一個人。

齊淵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然後將針線迅速收好,“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子書玨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嗓子有些幹啞。“我想跟你一起睡覺。”

齊淵闔上了眼睛,“我懷孕了。”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子書玨站起身來抱住了他,“我就想跟你抱在一起睡一覺,這幾天我在書房睡得不好,經常做噩夢。”

看啊,他又露出那副可憐兮兮的眼神,用那種憐人的語氣,仿佛別人欠了他什麽東西似的。

放在以前齊淵絕對會心軟。

但是現在不會了。

他大力地推開了子書玨,低聲吼:“你能不能別再在我麵前裝模作樣了。”

老是騙他、騙他!

齊淵看起來就這麽像冤大頭嗎?

“求你了……”

子書玨很會裝沒錯,但是他這輩子都沒這麽低聲下氣過。他總有一種直覺,如果自己不做些什麽挽回齊淵的話,他總有一天會後悔。

前兩天在齊淵麵前放狠話的子書玨似乎消失了,要不是見過他那副冷血無情的模樣,齊淵真的要相信了他的花言巧語。

“明天,放我出府半天。”

齊淵毫無感情地開口道。

他在跟子書玨商量條件,左不過是一起睡一覺,沒什麽大不了的。但是他已經被關了三天,這些日子分外難熬,再不出去見見太陽,他怕自己真的瘋了。

子書玨的手指輕輕蜷縮在一起,他垂著頭,好一會兒才回答道:“府上的侍衛得跟著。”

齊淵好笑地看著他,“你害怕我逃走?你放心,我的侍衛,我的下人,我的行李通通在府上,我不像你一樣沒有心,我走的時候一定會帶上他們。”

雖然這是嘲諷的語氣,但是子書玨可算是鬆了一口氣。

隻要齊淵的人還在,他就能夠拴住齊淵。

子書玨溫柔地撫摸著他的後輩,“還是帶著吧,你一個人出門我不放心。”

齊淵沒有再理會子書玨,而是自己走到了床邊脫靴睡覺,身後的人也跟著過來了。

子書玨如願以償地和齊淵在一起睡覺了。

而他答應給齊淵的“半天自由”也沒賴掉,齊淵也如願以償地出門了。

剛打開相府的門,發現門口站著一個左顧右盼的瘦小少年,仿佛是來尋人的。

尋人,怎麽會尋到右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