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書玨從城郊的院子裏回來之後沒有立馬回到丞相府,而是去皇宮見了一趟齊珩。

彼時,齊珩正在與自己的蘭將軍溫存。

蘭將軍前幾日在齊淮手裏受傷了,齊珩小心翼翼地抱著他,生怕弄疼了他。齊珩的手裏拿著一碗蝦仁粥,一口一口地喂給蘭溪竹吃。

子書玨是來得不巧了,正好趕上這一幕。

他清了清嗓子,咳了咳聲。

“陛下,微臣子書玨求見。”

齊珩放下手裏的碗,嚴肅道:“進來。”

蘭溪竹的臉有些燒紅了,他現在還不能適應在外人麵前和齊珩這麽親密,於是掙紮著想要起身,卻被齊珩一把按住。

“別亂動,你傷還沒好。”

子書玨剛進來就是兩個人“含情脈脈”的模樣。

他有些尷尬地又咳了咳,“陛下,您托微臣辦的事情已經查好了。”

齊珩淡淡地點了點頭,“嗯,什麽情況?”

“不是旁人所為,而是齊淮手裏的人,混進了蘭府通風報信。”

子書玨撒起謊來麵不改色,隻有齊珩懷中的蘭溪竹眼神中有些晦暗不明。

“這麽說是你府上的問題?”齊珩低頭柔聲問向蘭溪竹。

“微臣不知……大抵是吧。”蘭溪竹別過了頭去,“陛下別查了,微臣沒有什麽事情。”

“就算沒事,朕也要讓害你的人嚐到教訓。”齊珩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想起前幾日的事情,若是他和子書玨晚到場一會兒,那麽蘭溪竹的下場就不得而知了。

齊淮就是一條瘋狗,他遲早要製服他。

“好了,今天在皇宮中待得也久了,再待下去微臣大哥又要起疑了。”蘭溪竹跳下了齊珩的懷抱,“有什麽事情改日再說吧,微臣先行告退。”

齊珩的眼神中還有些許不舍,不過礙著子書玨在場,他也不敢說出什麽酸話,他的唇微微翕動了一下,還是擺了擺手,“你去吧。”

蘭溪竹行了一個退安禮。

子書玨見狀也彎腰道:“微臣也告退。”

“嗯。”齊珩倒是不在意他,不過多心地問了一句,“津南朕已經讓人帶過來了,現在正在南衡城郊的一個小院子裏,你應該已經去看過了吧?”

“看過了。”子書玨頓了頓,“多謝陛下。”

“無妨。”齊珩擺了擺手,“不過你打算怎麽處理寧王?”

看子書玨這架勢,應該是相中津南王子了。既然能把他接入衡都,就不會放任他一直在外。

不過他家裏還有個正妻,還是皇室的人,麵子上也過不去。子書玨此舉和養外室有什麽區別,被人發覺出來那就是在打皇家的臉。

“臣不想將他休棄。”子書玨沉聲道,“他為微臣懷了孩子。”

齊珩擰眉道:“他心氣高,怕是容不得旁人。”

“微臣自有打算。”說是有打算,其實子書玨也不知道該如何跟齊淵解釋。

放在三月前,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津南。

但是現在他猶豫了。

如果齊淵從他的身邊消失……他好像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