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我想要問你。”

齊淵勾著子書玨的脖子,“我這個孩子是怎麽來的?”

子書玨怔了怔。

他低下頭來,輕輕撕咬著齊淵的耳垂,“對不起,那天晚上,趁你不清醒……”

齊淵就知道。

怪不得這人在知道自己有孕的時候沒有太大反應,原來這一切本就在他的預想之內。

原就是瞞不住他的。

“你是真心想要這個孩子嗎?”齊淵和他四目相對,“畢竟我隻是陛下強塞給你的。”

子書玨對他從未說過喜歡二字。

“殿下,你的腦子裏一天天都在瞎想些什麽?”子書玨揉了揉他的頭,“我要是不想要這孩子,何必對你行那種事,還要趁著你不清醒的時候。”

“況且,你也不是陛下塞給我的。”他淺淺一笑,“這道婚旨是我去請的。”

齊淵的眼睛都瞪大了幾分。

“你說什麽?”他不輕不重地錘了一下子書玨的胸口,“你不是說跟你沒關係嗎?”

“我確實沒有直接表明,但是陛下領會到了我的意思,他知道我喜歡你。”子書玨咬在了他的脖頸上,噴灑出溫熱的氣息,“我當初就說了,雖然是陛下的差事,但你要是醜如夜叉,我也不會靠近你。”

“那你是見色起意?”

齊淵挑了挑眉。

“那也隻對你。”子書玨捏起他的下巴,“殿下……”他的臉慢慢貼近,卻被齊淵拂開。

齊淵的臉緋紅,“你……太醫叮囑過的,你忘記了。”

“沒忘。”子書玨撥弄著齊淵的頭發,“隻是昨夜殿下太厲害了,這滋味勾得我魂牽夢縈的。”

齊淵受不了這人總是說這種不著調的話,臉上騰起一陣熱浪,“你再說我下次就不……”

“殿下舍得嗎?”子書玨晃了晃大腿上的人兒,“你不舍得我難受,更不舍得我死。”

“你……”

“我喜歡你。”子書玨打斷了他的話,執起他的手,印上了一個吻,“我喜歡你,殿下。”

那雙狹長的桃花眼盛滿了深情,齊淵承認這一刻自己幾乎要溺斃其中。

胸脯內,心跳動得厲害。

齊淵之感覺自己口幹舌燥的,“你……怎麽突然說這個。”

“因為我沒對你說過,怕你孕中多思。”子書玨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舉起了傷痕累累的左臂,“殿下,這是我對你的忠誠。”

就算被人下藥他也不屑於用那個城主女兒解毒。

他寧願自己硬扛著,甚至傷害自己,就為了保持清醒不傷害齊淵。

齊淵的呼吸陡然急促了起來,“你……傷口還好嗎?”

“還好,不流血了,不過還有點疼。”子書玨一隻右手就攬住了齊淵,“右手要處理公文,所以就劃了左臂。”

齊淵垂下了頭,“你說這話,是想讓我心疼你嗎?”

“殿下已經很心疼了,不是嗎?”子書玨刮了刮齊淵的左臉,“昨天還是沒控製住,喉嚨還難受嗎?”

齊淵不敢抬頭看他,“嗯……”

嗓子到現在還有點啞。

從前在**沒多注意,誰知道竟然長得這麽嚇人。

齊淵嘴又小,當真是難受極了。

“太醫說三月後就可以了。”子書玨勾了勾他的腳,“我們徹底成契吧,殿下?”

齊淵一愣。

“你都懷孕了,我總不能讓你以後一直靠著臨時成契度過雨露期。”子書玨解釋道,“殿下喜歡我嗎?”

齊淵差點要脫口而出“喜歡”二字了,但是話到嘴邊又收了回來。

“我還沒準備好。”

子書玨的眼中劃過一抹失落,“是我著急了,那等你生下孩子後再說吧。”

生下孩子……

或許那個時候他都已經在南梁了。

“子書……”

齊淵摸了摸他白皙的臉,心中一陣恍惚,到底是什麽時候起,自己也喜歡上了子書玨呢?

或許他可以想個辦法,把子書玨帶走。

子書玨被他叫得胸中拱起了火,啞聲道:“殿下,我是一個成年的乾君,別這麽叫我,我受不住。”

齊淵打住了,一臉茫然地望著他。

真是單純得可愛。

子書玨輕笑了一聲,將他打橫抱起,“殿下,臣陪您睡個午覺,您孕中幸苦,應當多休息。”

猛然騰空讓齊淵驚了一下,片刻之後平複了平靜。

“子書,我能走。”這人手上還有傷呢。

“殿下,聽話。”子書玨將齊淵緩緩放到了**,然後脫去了外袍,隨意地扔在了**,“我抱著你,這裏還是太冷了些,也沒有暖爐。”

不比府上,府上臥房暖和得跟春天似的。

齊淵點了點頭,然後縮進了子書玨懷中。

不久就傳來了均勻深長的呼吸聲。

這樣的日子多好啊。

次日,子書玨早起出門辦事。

齊淵提起筆來寫著什麽一封信,然後將信紙卷成一個小筒,遞給了身邊的阿肆:“把這個東西送去給黎元。”

阿肆沒有多問,隻是點頭應下了。

早上放的安胎藥已經涼了,齊淵喝完之後又躺回了**。躺在**,睜眼凝思。

或許他需要改變一下自己的計劃和籌備。

如果子書玨願意跟他走,他能許給對方自己能做到的一切。

而這邊,子書玨又在昨日出現過的那個地方。

昨日要不是私自會見自己的人,他也不會就帶一個人跟著,一不小心被那個勞什子“公主”抓回去硬要洞房。

“真穆旗,你確定嗎?”他的語氣難得急促,“是真穆旗首領的兒子嗎?他叫什麽?”

“如果大人給的消息沒錯,那八成就是津南王子了。”

子書玨鬆了一口氣。

“他在真穆旗過得還好嗎?”

“津南是真穆旗首領獨子,備受寵愛。隻不過是個和儀,沒有夫人擁有的生育能力。”

聽到這,子書玨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在他的印象中,那個人是不受寵的,雖然長得精致漂亮,但是穿得單薄簡樸,分明就是沒人管的樣子。

不過他也沒有過度糾結這種細節:“無妨。”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已經有人給我生孩子了,他能不能都不要緊。”

【作者有話說】:寫這一章的時候我都可憐子書玨,以後追妻該有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