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淵的雨露期在三日之後。

自從那天去子書玨的書房中大鬧一場後,對方每天晚上都回來自己的院子裏陪自己。

這一日,齊淵本來是在房中讀兵書,但是頭開始毫無預兆地暈了起來。

紫蘇的味道瞬間彌漫了整個臥房,這一切都提醒著自己,他的雨露期來了。

齊淵腦海中掙紮了一番,還是決定讓阿肆給自己準備上掩息環,然後扶著床欄躺了下去。

這一次他的雨露期異於往日,十分猛烈,掩息環已經控製不住紫蘇氣味的亂竄了。

他能聞見信香的紊亂,兩個小廝都是和儀,他們卻聞不見,不知道殿下此時有多難受。

齊淵就這麽硬生生地撐了整個下午。

直到晚上夜幕降臨,子書玨前來,老遠處就能問到這濃鬱的紫蘇氣味。

他臉色一變,衝進了齊淵的房間,將意識模糊的齊淵摟在了懷中。

“殿下,你還好嗎?”

整個房間瞬間被濃鬱的雪椿氣息給蓋住。

齊淵感覺壓在胸口的巨石好像被拿開了,急促地喘了幾口氣,然後埋在子書玨的胸口小聲啜泣。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狼狽過了。

子書玨來不及出聲安慰,直接將人轉了個身,撥開他的頭發,朝著雪白的脖頸咬了下去。

尖銳的牙齒刺破了香腺,源源不斷地注入了雪椿的氣息。

齊淵淚眼朦朧,薄唇泛紅,兩隻玉手肆無忌憚地**著。

“殿下,別亂動。”

子書玨按住了他的手,然後蹭了蹭齊淵的後耳。

“你也隻有在雨露期的時候才會這麽可愛了。”子書玨一邊說著,一邊慢慢地解開了對方的衣衫。

齊淵沒有意識,這一下午的忍耐已經讓他幾近崩潰,好不容易好受一些,也不管對方對自己做什麽。

“殿下,我上次說的,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進去。”

子書玨似是知道懷中的人意識不清醒,故意哄騙道:“我說讓你給我生個孩子,如果是個男孩,我就將相府所有的家產留給他。”

齊淵果然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麽,他的雙腿發顫,忍不住發出陣陣嚶嚀。

“我想撞進你的孕腔,殿下。”子書玨欺身壓了下來,“你放鬆點。”

齊淵感覺自己做了一個悠長的夢。

暖帳紅燭,交纏疊影。

他身上汗漬淋漓,身下一片狼藉。

醒來的時候,那個地方隱隱作痛。

齊淵的雨露期過去了。

他長舒了一口氣,想要起身,卻感受到了下身傳來宛若割裂般的刺痛。

“嘶……”

齊淵抽痛地叫了一聲,腰酸背痛的,竟然難以起身。

昨天是雨露期沒錯,他也知道自己和子書玨又行了**,隻不過這次格外疼。

他當是子書玨又折磨自己了。

“阿肆,幫我端一盆熱水。”

齊淵洗漱好吃完飯,子書玨才下朝回來。

他的麵色不改,和自己雲雨了一晚上,他倒是跟沒事人一樣精神煥發。

“子書玨……”

齊淵拿筷子的手一頓,下一刻卻被人握住了。

“殿下,你說的那個穆芡的死因我已經查到了。”子書玨帶來了一張帶著血汙的賣身契。“她想要逃跑,被人抓回來打死的。”

這正是穆芡的賣身契。

“臨走前還卷走了一百多兩銀子,倚春樓的老板盛怒之下才罰的重了些,那個細皮嫩肉的姑娘不堪重刑,被活生生打死了。這是大理寺傳過來的供詞,倚春樓的老板全招了。”

子書玨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卷黃色的供詞,呈現在齊淵麵前。

這下物證齊全了,證實齊淵前幾日確確實實是誤會子書玨了。

子書玨平白無故地受了齊淵的火,還挨了一巴掌,不可謂不冤枉。

“我沒騙殿下,殿下這回信了嗎?”

子書玨認真的眼神讓齊淵感到有些愧疚。

“嗯……”他的目光忍不住向別處飄過去,“你怎麽不早說。”

“我當日說了,不是我做的。”子書玨無奈道,“可是殿下還不信。”

子書玨剛下了朝就趕過來,身上的朝服還未褪去,可見是真的急著給自己解釋清楚。

“抱歉。”

齊淵薄唇輕啟,“謝謝。”

前一聲是前幾日的事情,後一聲是昨晚的事情。

如果不是子書玨,他可能會難受死。

事實證明,坤君確實離不了乾君,他已經和子書玨進行了臨時成契,掩息環對自己的作用越來越小,他會漸漸離不開雪椿的味道。

子書玨笑得如沐春風,“殿下何須跟我客氣。”

他替齊淵盛了一碗湯,“你多吃點,這幾日瘦得我抱著都咯得疼了。”

估計是昨晚的事情,想到這,齊淵的臉沒由來得一紅。

“嗯……”

“殿下與我是夫妻,夫妻之間何必客氣。”似乎是查到了真相之後有了底氣一般,子書玨說話的語氣比前幾日放鬆了許多。“殿下,在過幾日就是春獵了。”

春獵是皇家一年一度的大型慶典,為了褒獎勇武的南衡士兵在塞北舉辦的圍獵大會。

每到這個時候,王公貴族和朝中重臣都要攜帶家眷前往。子書玨作為朝中的右丞相,自然是不能推辭不去的。

“我想讓你跟我一起去。”

子書玨一口氣說完了他的目的。

齊淵的筷子一頓,似是思考了一番,不過沒過多久就答應了下來。

“可以。”

往年圍獵大會的參與名單他都名列其中,今年沒道理不去。

不過是換了個身份,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不同。

子書玨的眼睛似乎都亮了些,“這次我定會護好殿下的。”

不像上次宮宴,如果不是蘭溪竹,他都沒有辦法解圍。

原來他還記得那件事情。

齊淵苦澀一笑,“我又不是缺胳膊少腿,哪裏需要你護著。”

最不濟他也是寧王殿下,就算有人存心刁難也不會太過分。

不過齊淵享受著子書玨對自己如此關懷的模樣,他現在對自己的態度好像和自己剛嫁進丞相府的時候不太一樣了。

如果子書玨願意一直對自己這麽好的話,他也不是不能把這人帶回南梁。

可惜了,他是齊珩的人。可惜了,他是南衡德高望重的右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