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朝自己遊了過來,一把摟住了他的腰,連忙渡了好幾口氣。
子書玨溫潤的唇是齊淵在這冰冷中唯一感到的溫暖。
原來這滋味這麽難受,早知道就不做傻事了。
子書玨將人帶了上來,拍了幾下齊淵的臉,捏著他的下巴繼續給他渡氣。
齊淵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見子書玨全身都濕透了,冰水順著他的頭發打在了自己的臉上,可是自己的身子已經僵硬了,麻麻的感受不到。
他第一次看見子書玨眼中的恐懼和焦急,這樣迫切、那樣明顯。
那個齊珩的腹心股肱,宛若狐狸般狡詐的男人,那個做什麽事情都遊刃有餘的右相大人,正瑟瑟發抖地抱著自己,仿若一個擔驚受怕的孩子。
子書玨不會真的在乎自己吧。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齊淵差點想要笑出來,可是他剛剛想出聲就開始咳嗽了。
齊淵嗆了幾口冰水,難受地肺都快咳廢了。
“別說話,等太醫來。”
子書玨一把將人打橫抱起,狠狠地剜了一眼身邊這個跪在地上早已經呆愣的女人。
“將人壓下來,等著我來處理。”
周圍的侍衛立馬圍了上來,將那個已經發了瘋的女人按倒在地。
齊淵也不同情那個女人,也不打算出聲作辯解。
這個女人想要害自己,她本就死有餘辜。
“子書玨,冷……”
他的意識不太清晰,說了什麽話也不自知。
“等我一會兒,殿下,等會兒就不冷了。”子書玨一腳踹開了自己院中的門,三兩下就把人的衣裳全都剝盡,然後將人小心翼翼地擦幹放到了**。
屋中的地龍燒得旺盛,齊淵的身子不久之後就熱了起來。
子書玨盡心盡力地又為他換上了幹爽的衣裳,然後才想著將自己收拾收拾。
他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床,摟著齊淵,將人的身子捂得漸漸有了熱度。
“殿下,你不能有事情。”他手上有淡淡一層薄繭,緩緩地劃著齊淵白皙的臉蛋,低聲喃喃道,“要不然就浪費了這麽一張臉了。”
若是有人看得見子書玨的眼神,一定會發現這人的眼神不對勁,好像在透著懷中的人看另外一個人似的。
齊淵發了熱,睡了一整個下午。
知道傍晚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還在子書玨的懷中。
“子書玨,我有點餓……”
子書玨本來也跟著齊淵睡過去了,但是被這一聲驚醒了。
他睜開了朦朧的雙眼,下意識地看向齊淵的身子:“殿下,身子還是不舒服嗎?”
“好一些了。”齊淵的嗓音有些幹啞,他別過頭去,想要和子書玨保持一點距離。
二人**地擁貼了一整個下午,何況他的身上已經被蒙出了汗水,黏糊糊地貼著很不好受。
子書玨起身穿好了衣裳,然後叫人傳晚膳。
精致的小菜一碟一碟被端了進來,子書玨抬手親自喂齊淵。
“殿下今日為何不躲過去?”子書玨一邊幫齊淵吹著滾燙的粥,一邊擔憂地看向他,“你的身手,不是躲不過那個瘋女人。”
“旁邊是一塊尖石,你讓我躲到哪裏去。”齊淵受不住對方這樣熾烈的目光,於是下意識地回避。“你還好……嗎?”
這是齊淵第一次關心子書玨的身體。
他的語氣有些別扭,但是子書玨聽著還是有些興奮。
“殿下,你是在關心我嗎?”
他連忙握著齊淵的手,連飯都顧不得喂了。
齊淵沒有回答他,而是默默地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後咳嗽了兩聲。“子書玨,我不想喝粥了。”
這幾日總是生病,一直在喝粥,他肚子裏沒進什麽東西,難受的很。
“那殿下想吃什麽,我讓外邊的人送進來。”
這樣的殷勤和迫切讓齊淵頓時感到有些不適,他挪了挪身子,抿唇道:“想吃點甜糕。”
“行。”子書玨爽快地答應他了。
齊淵望著身邊這個男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那個側夫人,你打算怎麽處置?”
“什麽側夫人。”子書玨拉下了臉,提起那個女人他就冒火氣,“整個丞相府,隻有你一個夫人。”
雖然這句話已經被說了不止一遍了,但是齊淵再次聽見的時候心裏還是有種莫名的滿足。
他從來沒在誰那成為過唯一,沒想到第一個把自己視若珍寶的人是子書玨。
“我會把人殺了。”子書玨過了一會兒又開口道,“她竟然想要你的命。”
齊淵的心仿佛被一塊鈍石敲打了一下,酸酸澀澀的。
“你不怕皇兄怪罪嗎?”畢竟這個女人是齊珩賞給他的,就這麽處死,不是在打齊珩的臉嗎?
“陛下不至於因為一個女人怪罪於我。”子書玨淡淡搖頭,“你不用擔心我,我不能留這個女人在府上了。”
柳如雲已經想要傷害齊淵兩次了。
齊淵垂著頭,過了許久才開口,訥訥道:“你當真沒有寵幸過那個女人嗎?”
子書玨有些訝異地抬起頭來,坦誠地解釋道:“殿下,我不僅沒有寵幸過那個女人,甚至沒有寵幸過別的男人。”
他擒起了齊淵的手,“殿下是第一個。”
齊淵被這句話震驚住了。
百花叢中過的子書玨竟然沒有和別人有過肌膚之親?這說出去誰信呢?
要知道這位精明能幹的右相大人可是花名在外,經常流連在青樓楚館的。
“殿下不信嗎?”
子書玨眯起狹長的眸子,“我沒必要騙你。”
“你……那天晚上,”齊淵的臉上覆上一層薄粉,“不像是第一次。”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子書玨見到他這副憨樣,忍不住掐了掐他的臉蛋,“況且我是一個正常男人,又不是沒有自己紓解過。”
他的目光從齊淵的臉上漸漸下移,然後促狹問道:“殿下別告訴我,自己沒有弄過?”
齊淵呼吸一緊,像拉上被子躲開這個登徒子的目光,卻被人攔住了。
“殿下害羞什麽,這都是人欲,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不過子書玨猜對了,他當真沒有自己紓解過。
從小到大送來他宮中的暖床丫頭都是心懷不軌,他千防萬防都來不及,怎麽可能讓人爬上自己的床呢?
那一晚是他第一次接觸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