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消息,我就感覺渾身上下的血液,一下凝固了。

又瞬間奔湧起來,一個勁的衝撞我的腦袋。

我感到一陣陣的頭暈目眩,雙手麻木。

我努力的穩定心神,雙手抱著湯碗,讓麵湯的溫度,暖一下我的雙手。

“上頭接到了境外同行的協查通報,他們是從境外來的。”

“外國的團夥?”

我問道。

黃立軍搖搖頭,說:“我這個級別,能得到的消息不多,隻能告訴你他們來了,就在天豐,所以你的任務暫停,先撤出來,別摻合進去。”

黃立軍拿起啤酒瓶子,發現裏麵已經沒了,索性仰頭把最後一點泡沫也灌進嘴裏,搖著腦袋,自言自語的說:

“太危險了,那群家夥都不是人。”

我眉頭緊鎖,問道:“那你們啥意思?就不管了?”

黃立軍忽然抬頭,盯著我的眼睛。

我看到他那雙眼睛透著殺氣。

“咋可能不管?我是吃這碗飯的,不過這是我們的事,你是普通老百姓,你別摻合。”

說完,站起身,招呼服務員:“結賬!”

服務員拿著賬單走了過來,黃立軍在口袋裏掏出五塊錢,放在桌子上,說:“不用找了。”

說完,轉身往外走。

“兩碗麵,一盤鹹菜,兩瓶啤酒,一個醬雞架,一共二十三……”

我扭頭看著黃立軍的背影,默默的從口袋裏掏出兩張十塊的,和那五塊錢放在一起,說:“不用找了。”

麵條館離我住的小旅館不遠,我徒步往回走。

起風了,還夾雜著小清雪。

雪是米粒狀的,被風吹的打在臉上生疼。

我抱著肩膀,低頭走著,腦子裏全是剛才黃立軍的那番話。

境外的團夥?來天豐了?

為什麽要來天豐?他們圖的是什麽?

圖錢?

圖錢應該去南方啊。

大夏國南方沿海,開放的早,很多有名的商人,都在南方起家。

圖文物?

那應該去西南省啊。

西南省是前朝古都,從古至今多少座皇陵都在西南省。

我聽唐瘸子說過,十幾年前,盜墓猖獗。

很多價值連城的文物,都是從西南省流出來的。

可天豐有啥?除了一座前朝皇帝的行宮,也就沒啥拿得出手的了。

而且那座行宮也破破爛爛,隻剩下個遺址了。

如果黃立軍說的是真的,當年的我爸和五年前的他師傅張永利都死在這夥人手裏,那麽,他們的目的能是啥?

冊子?那個小冊子?

五年前他師父死了,我媽被神秘人襲擊失蹤。

這兩件事如果不是湊巧,那麽隻能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們是衝著那個小冊子來的。

兜兜轉轉,又繞回來了,一切都指向了那個小冊子。

所以,我得抓緊把它拿到手。

冊子在手,我就不相信,那夥人不會來找我。

到時候,無論是人是鬼,無論抱著啥樣的目的,就必須都給老子曝

……

說實話,這保險庫我總感覺像是一個陷阱。

如果想進去,其實不難。

隻要製服門口那三個沒槍的守衛,打開三道鐵門,再製服一胖一瘦那兩個守衛就行了。

至於裏麵那些鎖,在我眼裏形同虛設。

但就算你得手了,拿到想要的東西了,想出來,卻難如登天。

那狹窄的通道,外麵安排一把槍,就能徹底堵死。

所以,如果想成功得手並全身而退,就必須想第二套方案。

那就是,找到其他進去保險庫的途徑。

盛京銀行的保險庫,我前後一共進去了兩次。

其實,我已經找到了這保險庫唯一的漏洞,那就是地麵。

上次去的時候,我特意仔細的觀察了,保險庫裏有簡單的排水係統,出水口隻有碗口大小,上麵蓋著過濾網,就西側的牆角。

當然,碗口粗細的下水道,肯定容不下一個人通過,但我知道盛京銀行的地下,是空的。

六十多年前,大夏國陷入內亂。

東臨的倭國趁機大軍進犯,**,一個月的時間,就拿下了大夏國的半壁江山。

東三省是最先淪陷的,成了倭國的占領區。

後來,大夏國全民皆兵,與倭國進行了長達十四年的戰爭,終於把這群矮子侵略者,打回了老家。

後來的十幾年裏,倭國人賊心不死,隔三差五的派飛機轟炸與之相鄰的東三省。

天豐是省會城市,自然成了他們轟炸的目標。

為了對付倭國的轟炸,一百九十萬天豐的男女老少全民總動員,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在天豐的地下,修築了密密麻麻的地下防空洞。

防空洞錯綜複雜,互相連接,四通八達,儼然一座地下城市。

後來大夏國日益強大,倭國也就不敢再搗亂了。

大夏國的和平時代來了。

這些防空洞便失去了它的作用,日久年深,老一輩的人逐漸故去,大多年輕人並不知道防空洞的存在。

隨著城市的新陳代謝,舊建築被拆除,新高樓拔地而起。

這座原本龐大的地下城市,變得支離破碎,漸漸從人們的記憶中消失。

但我知道,盛京銀行地下的這段防空洞,肯定還在。

因為盛京銀行東麵小公園裏,有一座當年抗擊倭國入侵的大夏國英雄的銅像。

城市滄海桑田,日新月異,為了照顧人們的情感,這座雕像一直沒有拆除。

這一帶的地下城市,便沒有遭到破壞。

所以,那四通八達的地下防空洞雖然遭到了大量的破壞,但盛京銀行附近這一帶的,一定是完好無損的。

當然,我對天豐不熟,這些,都是我聽來的。

我不知道這傳聞到底是真是假,現在到了親身證實的時候了。

不過,這不是我的專業,我需要找人幫忙。

盡管我在天豐美熟人,但對於找人幫忙這事,我一點都不犯愁。

因為我有唐瘸子。

他之所以能成為東北首屈一指的“包打聽”,號稱在東北,沒他唐瘸子打聽不到的事,是因為他的朋友遍天下。

每個朋友,都可以是他的消息來源,也可以是他的客戶。

找他,準錯不了。

於是,我拿出大哥大,撥通了唐瘸子家的座機電話。

“誰啊……”

電話嘟嘟的響咯幾聲,被人接起,裏麵居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