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本內容很難,上次兩人係繃帶後彼此都有好感,然而江博嚴畢竟是法醫,對方又是嫌疑人,他努力壓下心中的情愫,以窗簾壞了為借口,騙民宿主蘇柒過來修。

他想好好看看蘇柒腰上有什麽痕跡。

每個受害者的腰都被割了一刀,他猜測犯罪嫌疑人的腰很可能受過傷。

而蘇柒正好相反,他看似冷漠,實際上性格敢愛敢恨,確定了自己有點喜歡這位冷淡醫生,便主動來撩,這也是釣係美人受第一次試著勾人。

於是簡單的修窗簾,變成了你來我往親密的試探,期間兩人各種情緒轉變很複雜。

這個親密的試探劇本沒給太多解釋,不過最後強調,蘇柒從椅子上下來時,衣服已經淩亂得不剩多少了……

白綺臉頰燒得粉粉的,渾身都熱了起來。

他下意識看向薄言,忍不住確認一番:“拍、拍這段嗎?”

薄言點頭,聲音很低沉,像是在苦惱:“這裏情緒轉變太複雜了。”

見他的關注點全在情緒上,絲毫沒在意那些親密接觸,白綺起伏的心情也漸漸平複了。

這就是敬業的演員吧。

而且薄言是直男,估計是真不介意和男生的一些接觸。

想想也是,對他來說都是男人,別說衣服不剩多少了,就算全沒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他們直男應該去過澡堂。

既然對方都不在意,白綺就更不怎麽在意了。

很快薄言開始布置場景,而白綺則按照劇本上的要求,拿了一套特殊的衣服去衛生間換。

這套白色衣服很單薄,有點像睡衣,不過衣服褲子都是係帶的,隨便一拽就能脫落,應該挺符合劇本的形容。

白綺乖乖的站在門邊,脫下身上厚厚的衛衣和褲子,現在中午也有點暖和了,正好衛衣有點熱。

屋外,搬椅子的薄言在白綺走後立刻停了,晦暗的眼深深望向衛生間。

衛生間門是玻璃的,上麵隻糊了一層薄薄的白紙,其實看不到什麽,然而偶爾白綺離門近了,能隱約看到他在脫衣服。

隨著兩隻細胳膊抬起,又寬又大的衛衣逐漸剝離,露出裏麵一截極細的腰肢,像是雕刻的玉一點贅肉都沒有,弧度微彎。

視線向下,弧度越來越飽滿渾圓,軟彈的肉被緊緊裹在褲子裏,隔著這麽遠的距離仿佛都能聞到那邊的香氣。

片刻,褲子也滑落了。

薄言呼吸驟亂,舌尖抵腮,甚至無意識的朝衛生間走了幾步,眼裏濃稠的晦暗幾乎要溢出來。

白綺一無所知的換上這套奇怪的衣服,發現不僅是係帶的問題,衣服有點短,領口也大的不行,肩膀和腰那裏稍微一動就漏風。

好奇怪的款式,係帶應該沒係錯吧。

白綺擺弄一番,滿心想著是否符合劇本,並不覺得這樣的衣服有什麽暴露的。

某種程度上來說,之前林楓說他不解風情是有點道理的,比起同性戀他更有點像無性戀。

折騰了半天白綺才勉強弄好,一推門就見薄言站在外麵,寬肩帶來的壓迫感很強。

“這樣穿行嗎?”白綺張開手給他看了眼。

單薄的布料勉強掛在他身上,那麽潔白又那麽淩亂,根本掩不住美好身段,離得近了,甚至能隱約看到裏麵青澀的櫻紅,原始又禁欲的色氣在屋裏醞釀開。

薄言劍眉下壓,目光深邃得有些駭人,看過來時仿佛要黏在他身上。

“很好看。”

比劇本裏形容的還要美一萬倍。

白綺鬆了口氣,畢竟是薄言準備的衣服,雖然款式怪了點,但是還是好看的。

很快兩人往外走,這段戲是從敲門開始拍,其實白綺沒幾句詞,就站

在椅子上假裝修窗簾就行。

不過這隻是最基本的動作,這段真正的難點在於兩人各種眼神和小動作的互動。

薄言沒要求白綺一定要和他互動,白綺覺得薄言連民宿都租了,衣服也都要和劇本裏一樣,肯定是想好好沉浸代入的。

如果自己不全力配合,而是像個木頭人一樣隻知道修窗簾,那就真的太浪費對方心血了。

所以即便白綺對感情的事幾乎一竅不通,也想試著努力幫薄言。

獨自出門站在房間外,白綺低著頭試圖調整情緒。

蘇柒性格很不一樣,大膽又主動,還很聰明,白綺不知道該怎麽表現出蘇柒想撩一個人,不過腦海中浮現出曾經一位追求者說的話。

那人說白綺盯著他一直看,故意勾引他。

當時白綺很委屈,可現在他覺得可以試著盯著薄言看,喜歡一個人應該就是想看他吧,尤其是蘇柒這樣膽子大的。

這麽想著,他抬起手腕,輕輕敲了敲麵前的木門。

沉重的木門從裏麵開了,薄言瘦高的身軀出現在眼前。

他不知何時戴上了一副金絲眼鏡,鋒利的眉骨被遮住,顯得整個人愈發斯文冷淡。

然而眼鏡後麵的虹膜太黑了,黑到給人很強的危險感,如同一名真正麵對犯人的法醫,仿佛即將把他解剖審視。

真的完全換了個人。

白綺忍不住感慨他演技好,回憶了下蘇柒的台詞,語調又慢又軟,尾音懶洋洋的上揚。

“我來給江醫生修窗簾。”

話音落下,他一隻胳膊撐在門框上,漂亮的眼睛從始至終一直看著薄言,直勾勾的,近乎像是在盯著瞧。

他瞳色很少見,透著點琥珀和灰調,眼尾又細又翹,如妖精般瘋狂散發著撩人魅惑。

有那麽一刻,薄言差點忍不住將人按在**。

他避開視線,極力掩去眼底沸騰的欲望,第一次有些狼狽的沒接住戲。

“跟我來。”

白綺本以為薄言會和他眼神互動,沒想到是避開了。

他有點不清楚情況,好在不互動更好,他還真不知道後麵該怎麽辦。

他腳步不停,跟薄言來到真正的拍攝場地。

昏暗的臥室牆角,厚重的大紅色窗簾高高懸掛,最邊緣有一角稍微滑落,露出一道透亮的光。

這是一處很曖昧且有情調的地方。

“這個簡單。”

白綺說完就搬了個椅子走到牆角,直接站了上去,兩隻手高高抬起去夠窗簾。

他身上是通透的白,和周圍濃稠的黑紅形成強烈的視覺衝擊力。

偏偏白綺一丁點曖昧的意思都沒感覺到,滿心都是自己衣服。

衣服本來就短,修窗簾時手不得不抬得特別高,衣服一下子就撩上去了,纖細的肚皮被迫暴露在空氣中,高度剛好就在薄言麵前。

薄肌雪膚又香又嫩,白得直晃眼。

火紅的窗簾仿佛燃了起來。

薄言就如同劇本裏的江醫生那樣近距離盯著看,目光死死鎖在他腰上,從上到下每一寸都不放過,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

白綺稍微有點尷尬,他身上沒什麽肌肉,身材也沒什麽可看的,跟劇本裏蘇柒沒法比,更是比之前薄言的腹肌差遠了。

他也是有一點要麵子的,第一次開始後悔以前沒鍛煉。

忍住羞恥心,他努力學著劇本裏蘇柒那樣,狀似無意的微微轉身,把肚皮跟薄言靠近了些。

一刹那,伴隨著滾燙的呼吸,薄言高挺的鼻尖剛好也轉過來,兩方接觸,在軟軟嫩嫩的肚皮上戳了一個小坑。

甜美的氣息幾乎要溢出來。

白綺皮膚敏感

的不得了,頓時忍不住唔了一聲,下意識躬起身子,癢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薄言立刻伸手扶穩,掌心握住柔白的腰肢,綿軟的觸感如同雲團,滑膩的幾乎握不住。

他下意識用力掐住,指縫壓出一抹牛乳般的軟肉。

白綺雙手死死捏住上方的窗簾欄杆,癢得差點驚呼出聲,一身白皮都粉透了。

然而薄言沒有喊停的意思,還在盯著他的腰思考,好在手倒是鬆了。

白綺呼吸亂極了,紅唇輕輕吐氣,極力穩住心神。

他長睫閃動,勉強念著違心台詞:“江醫生,正好我最近幾天有點腰疼,你能幫我檢查一下嗎?”

劇本裏沒說江醫生怎麽檢查的,可能要看薄言自己的理解。

“好。”

薄言目光朝後看去,默了默,抬手在晶瑩白膩的後腰軟窩上按了一下。

這裏是受害者後腰被紮的地方。

隻是碰了一下,掌下的膚肉頓時輕輕顫抖起來,敏感的不得了,他喉結滾動,垂眸一眼不錯地盯著,正如被迷住的江醫生。

“有點問題。”

這裏和劇本台詞不太一樣。

白綺微愣。

下一刻,便看到薄言將臉貼了過來,冰涼的金屬鏡框觸感極為明顯。

白綺眼尾倏然紅了,忍不住渾身都在抖,顫顫巍巍的想躲開,卻被牢牢按在旁邊的牆上。

旁邊的大紅窗簾仿佛被風吹得纏繞過來,將雪白的細腰覆上一抹血色陰影。

如同被古老的吸血鬼捉住,啃食,一點一點喝進肚子裏。

古樸的房間內,漂亮男孩子被欺負的鼻尖眼尾通紅,綁吊在牆上任人予取予奪。

白綺羞恥的快哭了。

偏偏手腕不知為什麽忽然被窗簾上麵的圓環卡住,怎麽也動彈不得。

他從來沒和人這樣親密接觸過,根本承受不住。

不是蘇柒主動撩人嗎?

白綺發現自己真的不像蘇柒,完全沒法回應,甚至連簡單的檢查都無法保持理智。

他很想喊停,可又怕打斷薄言思路,這次失敗了還要來一次。

他憋得臉蛋通紅,單薄地脊背抵在牆上,小聲嗚嗚的咳嗽著。

掙紮間,係帶被扯開,兩條嫩生生的腿大半露在外麵,衣服隻能亂七八糟的勉強掛在身上,一身軟白皮徹底紅透了,溢出殊色紅印。

薄言好像更入戲了。

不知過了多久,白綺癢得連站都站不住,這場漫長的戲終於勉強結束了。

後麵的台詞他沒法說了,好在薄言也沒有和他計較的意思。

白綺渾身覆上一層細汗,脫力的被抱到軟塌上。

衣服亂七八糟的不剩多少,羊脂玉般的身子若隱若現,晶瑩的肚皮上到處都是紅印。

“行、行了嗎?”白綺顧不得身上的狼狽,真的很關心這件事。

他心中祈禱一定要過,如果不行他就白挨癢了。

薄言艱難的避開視線,用軟毯子將白綺遮好,和剛才的瘋狂截然相反。

他饜足的笑了下,淺淡的薄唇有了異常明顯的血色。

“這次多虧有你,演得非常好。”

白綺長長的鬆了口氣,如果還是不行,他恐怕真的會哭出來。

此刻他很不好意思,他也沒幫上什麽忙,全靠薄言自己的感悟。

不過心中又忍不住有點雀躍,畢竟是影帝級別的人啊,居然誇了他的演技。

心中那一點點後悔頓時煙消雲散。

與此同時,網上熱熱鬧鬧的。

娛樂圈著名狗仔中午發了條預告,說要爆料頂流重磅大瓜。

這下無數吃瓜

群眾都有些轟動,頂流瓜向來是大家關注的,又是重磅大瓜,肯定要脫粉無數的那種。

光是這條預告就衝上了熱搜第一,大家熱情高漲,紛紛在評論裏猜測是哪位頂流。

然而路人驚歎,粉圈老油條卻沒什麽波動。

【一般這種預告的都沒什麽大瓜啦,這個時間就是等著明星給他塞錢壓下去呢,我才不好奇。】

【對啊,而且說是頂流一般都是假頂流,他哪敢爆料真的大咖,就說他敢爆料薄言那個級別的嗎?】

【哈哈哈真的了,估計就是哪個稍微有點流量的小明星。】

【也不一定,之前他爆料都說是流量,還是頭一次用頂流這個詞。】

【別扯薄言!薄言正好端端的上學呢,私生活清清白白,有什麽能爆的。】

與此同時,白綺洗完澡,也看到了這條熱搜。

他之所以會來看,是因為這個狗仔瓜主剛才給薄言打電話了。

他要爆料居然是薄言。

然後……然後這句話剛說出口,薄言直接把電話掛了。

親眼目睹娛樂圈一些巧妙的事情,白綺現在都沒回神,不過薄言人品那麽好,肯定也沒什麽事。

沒在意這事,他溜達著走到樓下,去玫瑰小院裏坐著。

薄言正在洗澡,一會民宿的人過來送飯,他正好直接拿上去,省得薄言被人認出來。

此刻陽光正好,鼻間充斥著玫瑰的甜香,白綺拿了袋軟糖坐在院子裏的秋千上,低頭一顆一顆慢慢吃著,心情很好。

他剛洗完澡,頭發還有點濕,沾了一身的玫瑰香氣,粉白的肌膚微微有點透明,漂亮的像個假人。

民宿大門被推開,青年推著裝滿了食物的小車進來,原本沒想抬頭,視線卻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住。

然後他腳步頓住了。

“白綺?”

忽然聽到自己的名字,白綺驚訝抬頭,對上一張相當熟悉的麵孔。

“白聖表哥!”

他驚訝的站起來,完全沒想到會在這遇到他。

白聖表哥和他們家關係挺好的,之前他媽媽生病就是表哥家借給他們錢,他每個月賺的錢也是有一千還他家。

表哥大學勤工儉學,沒想到這麽巧是在這工作。

算起來他們已經大半年沒見麵了,白綺有點開心的趕緊走過去:“我來拿飯菜就好。”

白聖卻沒鬆手。

他緊攥著把手,眼睛緊緊盯著白綺。

從上到下,眼前的少年陌生得他都快認不出來了。

白聖眼底漸漸浮現出痛惜和憤怒,深吸了一口氣:“你、你是不是被人包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