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

在場之人的目光皆是聚集在秦川身上。

瞧著他那烏蓬垢麵不修邊幅的樣子,除了衛婉清與薑紅綾外,誰也不信這浪**子能有何驚世之作。

接下來,他定會成為乾國之恥。

他為博美人一笑揭皇榜,將會成為流傳千古的笑話!

皇帝選擇閉目,他實在看不下親兒子丟人現眼,滿心盤算著如何保全這紈絝性命。

秦府上下悄然緊握兵刃,暗潮在袖袍下湧動,若他們公子成為國恥,縱是血濺當場也要護其周全。

皇後朱唇微勾,心中冷笑不已。

秦府的計劃早就被臥底傳遞給她。

若他們敢動手,影衛自會前去阻擋。

鳳眸盯向秦川,壓低聲音道:“你今夜難逃本宮手掌心!”

而盧妙伶葉不凡一點都不緊張,秦川什麽水平,他們比誰都清楚。

他們難掩興奮之色,期待著秦川快點將大作講出後,讓這一切都塵埃落定。

“喂,秦川,你快點啊!”林妙按劍嬌叱催促。

秦川斜睨林家主仆,帶著不懷好意的眼神:“這般急切,莫不是盼著入我秦府,為我秦川暖床麽?”

“混賬,你這登徒子再敢亂言,現在便殺了你!”林妙拔出寶劍。

林詩詩卻攔住她:“不必如此暴躁,將此劍扔給他,待他輸了,讓他自裁即可!”

“哼!”

林妙甩手"鏘"的一聲,長劍釘入秦川足前三寸青磚。

“這把劍,本公子用不著!”

秦川一腳將其踢開,目光盯著林詩詩曼妙身姿:“詩詩小姐,本公子酷愛美人身子,等贏了你之後,本公子明夜便要了你的身子,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你!”林詩詩雙眸幾乎要噴出火來了!

蘇逸塵雙眸也是目露寒光,這廢物竟又打林詩詩的注意。

他迫切地想要秦川死!

他冷言道:“秦公子,別拖延時間了,將你的大作吟誦出來吧!”

台下之人,也不想再看秦川在這裏幹擾蘇林二人的對決,即便之前不少人挨了巴掌。

可依舊催促起來,讓他快點,別磨蹭!

“那你們可都聽好了!”

秦川負手望月,蘇軾大作,自靈台浮現,揚聲而道。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一詞落下,萬籟俱寂,唯餘月華流轉於琉璃瓦上。

“好詞,好詞啊!”

李晟幾近瘋狂的聲音打破沉寂,他身體顫抖,驚歎道:“以中秋月夜為背景,熔宇宙意識與人間情思於一爐。

上闋問月顯超逸,下闋懷人見深情,語言洗練自然,意境空明澄澈,將豪放與婉約完美融合!

此詞,絕可孤篇壓天下!”

李晟那清越之聲回**,在登天閣周遭每個角落。

引得秦府上下,歡呼雀躍起來。

玉兒與穎兒相擁而泣,她們從未想過他們舔狗公子,竟真的有經天緯地之才。

閣樓上的皇帝,猛然間睜開帝眸。

龍目精光迸射,不敢置信地問皇後:“愛妃,適才守兒所吟誦詩詞,不是朕的幻覺吧?”

此時此刻的獨孤冰言,幾乎懷疑人生。

這廢物怎會有如此文采?!

她忽覺脊背發涼,一股強烈的威脅感襲來。

眼前的一切,都在告訴她三皇子精通藏拙之術,之前皆是裝瘋賣傻,他隻為今日一鳴驚人。

如此心性之人,若是讓其活著,絕對是心腹大患!

“愛妃?難道適才是幻覺?”皇帝見獨孤冰言不言語,便再次問道。

獨孤冰言才意識到方才她失了神,為防止皇帝看出來什麽,她故露喜色道:“陛下,臣妾被三皇子的大作震驚到了,故而沒及時回您的話。”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方才的一切不是幻覺,而是真的!”獨孤冰言恭賀道。

“太好了,太好了!”

秦霄陷入狂喜,現在的他好比現代社會裏,一向不學無術的兒子,忽然之間有人告訴父親,他兒子考上清華一樣。

“陛下,您快看,台下沸騰了!”王懷義蘭花指向台下。

“好,好,好!”

秦霄朗聲大笑道:“固然守兒方才囂張,可如今他作出足以流傳千古的佳作,已穩贏林詩詩,乃是我乾國英雄!台下皆是我乾國之人,他們怎能不激動,怎能不沸騰!”

而此時此刻的林詩詩與蘇逸塵,林妙。

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震驚歸震驚,可更多的是一種無力的挫敗感,甚至開始否定他們過去的人生。

本以為他們的詩詞乃是當世之巔,即便是文聖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可秦川的詞一出,他們終於體會到什麽叫做雲泥之別。

相比蘇逸塵,林詩詩與林妙心裏還多了一份恐懼感。

依照他們之前與秦川的契約而言,接下來林詩詩就要去做秦川的女人!

這,這怎麽能行!

即便秦川文采遠超她們,可林詩詩乃是齊國文壇魁首,若成了秦川的女人,那麽將會是齊國之恥!

再者,林詩詩心比天高,即便秦川文采遠超她,也掩蓋不住秦川登徒子的心性。

這種男子怎配做她的夫君?!

葉不凡站在台下,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秦川此詞出現,不僅令他的高官厚祿的美夢全部沒了,還要承受皇後的怒火。

葉不凡內心膽寒到極點,他一把抓住盧妙伶:“你,你不是說秦川是廢柴嗎!他怎能擁有經天緯地的文采!?”

“你,你別這樣,我怕。”

盧妙伶都快嚇哭了:“定是那秦川卑鄙無恥,故意欺騙我的!我也是無辜的呀,嗚嗚嗚!”

“你一句無辜就能解決問題嗎?如今破壞了皇後大計,你我還有活路嗎!”

葉不凡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

盧妙伶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慌張之下,她腦海裏靈光一閃:“葉郎,那秦川絕對是廢物,他絕對沒有文采。

一定是他不知從哪裏得到了高人詩詞,來這裏哄騙世人的!”

葉不凡眼前一亮:“對啊,秦川那廝他若有如此本事,也不至於被廢!

那你上去揭穿秦川,讓世人知曉他根本沒有文采!”

“對對對!奴家現在便去揭穿秦川!”

盧妙伶擦了擦眼淚,便握緊拳頭登上擂台,大聲喝道:“你們都被騙了,秦川他沒有任何文采,他適才所吟誦之詞是他抄襲高人詩詞,他隻不過是不學無術的登徒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