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箜下山

看著一臉迷茫的池淵,白溪環的心裏別提多愉悅了,但他心裏有數,知道自己現在還不能放鬆,他還得順利離開,不僅要離開,還要把自己摘出去,把池淵給套進來。白溪環想要一箭三雕。

沒了季箜的池淵,白溪環並不害怕。

季箜不在,池淵現在六神無主,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腦子裏想的都是掉下去的木餘生,她不能有事!

“木餘生,你不能有事,不能有事。”池淵根本沒有理會白溪環,直接把白溪環給推開,自己從剛剛木餘生掉下去的地方,摸索著緩緩的爬下去。

還好,還好池淵還有基本的判斷,知道自己不能直接跳下去。

白溪環看著慢慢爬下去的池淵,心裏是動過心思的,但被自己的理智給壓了下去,他要是讓池淵出事了,就沒人頂罪了,這不是白溪環想要看見的結果。

“怎麽就沒跳下去呢?”白溪環對於池淵的冷靜是感到惋惜的,如果池淵是自主跳下去的,他還能當個目擊證人說是木餘生腳滑,池淵救人心切跳了下去。

可惜了。白溪環搖了搖頭,開始做自己的事情,他往下走,從一條沒有監控的小路,翻回到了一個用來休息的涼亭,望了一眼還在閃爍的監控,白溪環淡定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裝作很累的樣子,扶著扶手走出了涼亭,往山下走去。

白溪環算計好了一切,那段路是沒有監控的,涼亭又是監控死角,除了池淵和不知生死的木餘生,沒人知道他上去過那段路。

登頂許久的季箜一直沒有等到自己的好友,心裏有些著急,他確實不知道木餘生現在的體力如何,但這時間會不會也太長了一些?

一時間坐立不安。季箜決定往下走,去找池淵和木餘生,有再多的誤會,這一兩個小時,也該解除了吧。

然而原路返回的季箜沒有找到他的好友,反而是被警察給攔住了。

“你是和池淵,木餘生一起爬山的季箜?”警察拿出了自己的證件,展示給季箜看,然後另外兩個警察走到季箜的身後,封死了季箜逃跑的路線。

“我是。”季箜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連忙應了下來,自己就是他們要找的季箜。

“嗯,麻煩你配合調查,你的好友木餘生疑似失足掉落山下,池淵爬下去找她,但目前我們隻找到了報警的池淵,還沒找到木餘生的蹤跡。”

警察簡短的把事情給季箜給捋順,然後收起了自己的筆紙,看著季箜,“希望你能配合調查,給予我們線索。”

“好。”這件事情給季箜十分大的震撼,這可是他約池淵和木餘生出來玩的,怎麽讓人出事了?

木餘生失足?季箜低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捋順思路,這件事情一定另有蹊蹺,但他完全不了解情況,他在頂峰等著他們。

“下午兩點半左右,你在哪?”警察分了兩撥,留了兩個警察問話,剩下的人下去找木餘生。

“我從頭跟你說吧。”季箜是冷酷的,越是這種時候他越能保持冷靜,這也是他令人害怕的原因,你永遠不知道這個主的點在哪,他似乎永遠都是那麽的冷靜,冷靜的讓人害怕。

兩個警察麵麵相覷,其中一個警察點了點頭,同意了季箜的提議。

“昨天晚上,我和池淵還有木餘生約好一起爬山,今天中午十二點半,我們在好運來餐廳完飯,就上山了。

因為木餘生是一個有點強迫症的人,我們是十二點二十六分左右吃完打算走的,但她要我們留到三十分再離開。”說到這季箜忍不住深吸口氣,緩了一下。

“之後就上山,到半山腰的時候,我先行一步,留下池淵陪著木餘生慢慢的往前走,女孩子的體力比不上我們,之後我就在頂峰一直等著他們上來,期間我去了小賣部買水,可以查監控,之後大約一個半小時左右吧,我沒等到他們就下來找他們,然後就是被你攔住了。”

季箜按著時間順序,把所有他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他知道,線索越多,破局才能越快,既然有人查,就表示,這不僅僅隻是失足案。

負責寫字的警察看了一眼問話的警察,點了點頭。

“那你有沒有見過白溪環?”問話的警察突然說出了一個季箜絕對不會陌生的名字,白溪環。

“今天沒有。”季箜心裏有很多的疑惑,他想問,但又按捺住了,先回答了他們的問題。

“你們和他有什麽恩怨嗎?”警察的問話,也是給了季箜的信息,恐怕這件事情跟白溪環有關,難道白溪環跟蹤了過來?

季箜沉默了一會,他不知道這件事情該不該說出來,但又不是什麽秘密,季箜還是說了出來,“白溪環一直在追求木餘生。”

“好,謝謝你的配合,之後如果有需要你的地方,還希望你能繼續配合。”警察把打開的本子合了上去,跟季箜告別,“現在還麻煩你跟家裏人說一聲這邊的情況,你的好友池淵一直不肯配合我們找大人。”

“能不能讓我見見池淵。”季箜沒有一口氣答應警察,他有預感,池淵一定知道一些他們不知道的事情,他要知道第一手資料。

兩個警察彼此看了一眼,然後那個一直在問話的警察才開口,“可以,但需要在我們的監控下見麵。”

沉默的點了點頭。

池淵在山腳下的警車裏,被好幾個警察給圍住,不讓他有逃跑的機會。是頹廢的。季箜很久沒有看見這麽頹廢的池淵了,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謝謝。”季箜想立馬飛奔過去,但還是先跟兩位警察鞠躬,然後才冷著一張臉,急匆匆的走到警察旁邊,拉開門進去。

池淵沒有反應。對什麽都沒有反應。

“發生了什麽?”季箜看著頹廢的池淵,第一次不知道該用什麽語氣跟池淵說話,他沒有想到這種結果,他是想讓他們兩個和解,才約出來的。

“找到了嗎?”聽見是自己好友的聲音,池淵才緩緩的抬起頭來,用帶著一絲希冀的目光看著季箜,似乎想在季箜嘴裏聽到好消息。

季箜搖了搖頭,他不知道。

看見搖頭的季箜,池淵整個人癱在了座椅上,抬起手臂捂住了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