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0強者中的強者
聽到野利野先的叫喊聲,梁山軍裏的馬軍五虎將都麵麵相覷。
關勝、林衝、秦明、呼延灼、董平,哪一個不是武藝高強、騎術精湛的好漢?
野利野先揚言讓這五個人一起上來,未免也太過自大。
隻是,自大不自大誰也不知道,因為所有的人都對西夏軍的將領不太了解,武藝怎麽樣,自然不足以評論。
“這廝太過狂妄,幾位哥哥在此稍歇,我先去會會他!”雙槍將董平綽著一雙長槍,雙腿用力一夾馬肚,便飛馳而出。
“賊將莫要狂妄,董平來也!”
野利野先一手長戟,一手彎刀,頭上戴著倒掛羊角的頭盔,身上披著一件黑色連環鎧,座下騎著一匹高頭大馬。他見到董平雙手也各持一件兵器,嘴角上露出了一絲淡淡地笑容,自言自語地說道:“來的正好,我正好拿你祭旗,替我死去的部下報仇,也一解我心頭之恨。”
冷兵器時代,在戰場上,個人的武藝高低,確實不能忽視。武藝高者,一人可連殺百人而不曾受傷,武功弱者,剛衝上去就會被對方殺死。但凡練習武藝者,所選兵器也需要趁手,不然的話,會妨礙自己武藝的精進。可是多數人學習一樣兵器都很難精通,更別說雙手各持一樣兵器了。雙手持兵器的練習方式十分的艱苦和難練,因為左右手所出的招式不同,未免有點左右開弓的意思。
這就好比一手畫圓,一手畫方一樣,而且還要同時進行,如果沒有那些的能力,無論如何也練就不了兩般兵器的。最為經典的是金先生的筆下的周伯通,左右互搏術也並非是無稽之談。
董平和野利野先都是手握兩種兵器,不過董平雙手所握著的是長短都一樣的兩條長槍,而且所攻擊的套路也基本相同,左手槍隻是為了彌補右手槍的攻勢不足而已。可野利野先卻不同,他一手是長兵器,一手是短兵器,這長短互相配合,所攻擊的套路各不相同,也互不妨礙,所以,野利野先在練習武術的難度上要高出董平一籌。
兩馬相交,四種兵器交織在一起,董平使出了自己平生的所學,雙槍抖動,寒光閃閃,那長槍猶如兩條長蛇一般靈活,一直圍著野利野先身側遊走。
野利野先長戟攻出,彎刀格擋,將董平來勢甚猛的幾招攻勢一一化解。
“哼!我倒你有多大本事,原來也隻有如此本領!”野利野先和董平轉圈般的廝打,即使二將分開,卻也不離對方兩米,始終騎在馬上,顫抖在一起。
“這廝好生厲害,我平生所學已經盡皆使出,先前三招是我槍法中最為猛烈的三連刺,一般人能夠接住第二刺的就已經很了不起了,沒有想到這廝居然能連續接我三次三連刺!”董平一邊戰著野利野先,一邊心中緩緩地想道。
席葦平城下,林衝看到董平和野利野先大戰,眉頭緊皺,對關勝說道:“董平與那廝戰了也有十招了,那廝居然隻守不攻,而董平也奈何不了他,連續三次的三連刺,均被那廝巧妙化解,看來那廝武功遠在董平之上。”
關勝心中一怔,急忙說道:“那廝非董平一人能夠取勝,秦明、呼延灼壓陣,我與林教頭前去助戰!”
五虎將身後一字排開的是梁山軍的八驃騎,他們兄弟各個都是武藝高強之人,自從結拜以後,無論是哪一個馬軍頭領,都從未遇見過敵手,今日見到野利野先,未免都大為吃驚。
花榮策馬向前走了兩步,來到了秦明的身邊,對秦明說道:“哥哥,我看那廝武藝精湛,他既然敢揚言挑戰五虎將,那你們就全部上去,如今這種情況,我軍隻需勝,不許敗,跟西夏人不必講什麽江湖道義,隻要能勝就行。我在這裏給兄弟們壓陣,暗中扣弓,但有危險,我便開弓射那廝。”
秦明性格暴躁,他見董平獨戰野利野先的時候,手中便很是癢癢,也想上去戰個痛快,此時聽到花榮的話,臉上一喜,掄起狼牙棒便策馬而出,並且大聲對花榮喊道:“花榮,你隻管壓陣,不要隨便開弓,哥哥我今天要廝殺個痛快!”
呼延灼看了花榮一眼,嘿嘿一笑,說道:“我也去了,你和其他兄弟就在此掠陣吧!”
梁山這些結義兄弟裏麵,平時沒事的時候也都各自切磋武藝,不過切磋就是切磋,與真正和敵人戰鬥不同,總是會手下留情,萬一出現什麽意外的話,也怕傷了兄弟和氣。此次他們遇到野利野先這樣的強勁對手,幾個人的心中是又驚又喜,自然想去戰個痛快了。
五虎將全部馳出,在兩軍陣前,圍住野利野先進行廝打。
野利野先見五個人全部上來了,也並不害怕,反而顯得越加高興起來。他嘴角微微一笑,大吼一聲:“來的好!”
話音剛落,野利野先長戟一揮,便掃出了一個半圓,將右邊的周身給牢牢罩住,逼開了董平。他右手彎刀揮舞,鋒利的刀鋒,曼妙的刀法,將自己的身子左側罩住,順便前後招架,擋住了林衝、關勝的進攻。
席葦平城的城牆上,夏伯龍、趙構、宋江、盧俊義等人都看的十分揪心,野利野先的突然殺出,就猶如半道裏殺出來的一匹黑馬,攪亂了原來勝利的喜悅,使得眾人陷入了擔驚受怕之中。
“沒有想到西夏軍中還有這號人物,他以一敵五尚不畏懼,而且遮擋和進攻都十分的遊刃有餘,實在是個厲害的角色。”夏伯龍看了以後,自言自語地說道。
宋江指著野利野先說道:“大人,就是這個人,一路上殺了我們不少兄弟!”
夏伯龍問道:“此人是誰?”
宋江搖了搖頭,說道:“大人,屬下隻知道他是察哥帳下的人,至於叫什麽屬下根本沒有時間去打探,所以不知。”
夏伯龍看了看一邊的士兵,見有幾個原來就在這裏駐守的,便問道:“你們幾個可知道嗎?”
其中一個士兵回答道:“啟稟大人,我曾聽說過西夏人有一員猛將,叫野利野先,估計就是他了。”
“野利野先?”夏伯龍重複地叫了一遍,淡淡地說道,“要是他能在我的帳下就好了,簡直太神勇了,難怪西夏的軍事能如此之強,原來都養著這樣的人物啊”
西夏軍裏,察哥看到野利野先在陣前苦戰敵軍五員戰將,見他們顫抖了約有十幾招,便大聲喊道:“野先將軍,你難道還沒有玩夠嗎?”
察哥的聲音猶如一聲滾雷,直接傳入到了野利野先的耳朵裏。
野利野先聽到這話,便大叫道:“可惡!我不跟你們玩了!”
他大戟在頭頂上揮舞著,彎刀從左手中劈出,兩般兵器皆是攻擊招式,可是所攻取的人卻不想同,長戟攻林衝,彎刀攻呼延灼。
這一招來的太過迅速,林衝急忙用長矛架住,呼延灼沒有躲急,眼看彎刀迎麵劈來,呼延灼自身都嚇出了一身冷汗。
忽然,關勝大刀一橫,便架住了野利野先的彎刀。
野利野先的彎刀被擋,他也就順著關勝的刀柄平削了過去,刀鋒對準了關勝的胸膛,彎刀也迅速在關勝的刀柄上遊走。與此同時,他右手長戟連續揮出三下,硬是將秦明、董平的進攻給逼退,隨後用長戟劃出了一條弧線,護住了自己的一個半身。
“糟糕!”關勝心中暗暗地叫道,眼看他的手就要被彎刀削掉,他不得不猛然鬆開了手中大刀,將手縮了回去。
“當啷!”
關勝手中大刀落地,他沒有了兵器,也不敢下馬去撿,轉身撥馬便回本陣。
野利野先長戟揮出,想借助兵器的長度將關勝給鉤回來,卻沒有想到被林衝的長矛擋住,他便舍棄了關勝,右手長戟便和林衝打了起來。
關勝丟了武器,狼狽逃回了本陣,臉上一陣陰鬱之色,簡直比受了奇恥大辱還難受。
“啊——”
一聲大叫,兩軍陣前的五個人中便有一個人胳膊上滲出了殷紅。
董平左手長槍落地,右手捂著左手手臂策馬而歸,也顯得很是狼狽。
五虎將已去其二,林衝、秦明、呼延灼一時間無法抵擋野利野先的攻勢,見勢不妙,便紛紛退回。
“哪裏逃?”野利野先見對方奔回本陣,便大聲叫著,追了過來。
花榮大弓在手,長箭早已經搭在了弦上,見野利野先追來,便瞄準野利野先的麵門,射出了淩厲的一箭,並且大聲喊道:“敵將吃我一箭!”
一聲弦響,長箭飛出,從林衝和秦明之間的縫隙中穿過,直接飛向野利野先的麵門。
野利野先見長箭飛出,便將右手長戟一揮,撥開了花榮射出的箭矢,並且冷笑一聲,大聲說道:“雕蟲小技!”
西夏軍中,察哥見狀,原先皺起的眉頭也緩緩鬆開,冷不丁笑出了一聲,同時將手中馬鞭向前一揮,他身邊的那些騎兵便一擁而上。
夏伯龍站在城牆上,看到馬軍五虎將全部戰敗,而西夏軍的騎兵也衝了過來,便急忙衝城牆下麵喊道:“快撤進來!快撤進來!”
城下二百騎兵聽到命令,全部撤回城牆後麵,那道所謂的大門也重新被堵了上去。
“放箭!”夏伯龍見野利野先衝了過來,便大聲喊道。
一聲令下,萬箭齊發。
野利野先用手中長戟來回撥開箭矢,但是百密仍有一疏,一支弩箭便射入了他的胸膛右側。
野利野先雙手捂著兵器,沒有拽著馬韁,險些從馬背上摔了下來,當即俯身在馬背上,低聲對座下戰馬嘰裏咕嚕地說了一句什麽,他的座下戰馬調頭就往回跑。
野利野先雖然退了,可是西夏騎兵卻仍然在向前進,他們二十人一排,整齊地衝到了弓弩手的射程外麵,暫時停下。
“咚!”
兩山之間的的平地上傳來了一聲沉重的鼓聲,敲在所有人的心上。不大一會兒,“咚”,又一聲鼓聲傳來,大地和山峰上的岩石似乎也在微微地顫抖。那鼓聲的節奏越來越快,逐漸連成一線。
突然,鼓聲停止。
城牆下麵,對麵的西夏騎兵向山坡上分成兩列,後麵白色的雪地上,駛來了一個個步軍方陣。
“咚咚咚……”
鼓聲再次響起,一浪高過一浪,時而高時而低,由慢轉快,愈加急促,最後在緊要關頭戛然而止。
靜默了片刻後,“轟”的一聲,一個沉悶卻又驚心動魄的聲音從遠處傳過來。再次靜了一會兒,“轟”,又是一聲。慢慢地,這轟轟的聲音也越來越快,從大道的拐彎處漸漸走出了源源不斷的步兵方陣。
方陣呈矩形,每行四十人,縱列一百五十行,無論每行,還是每列,都呈筆直的一條線。鋒部三行和陣外圍兩側是弩兵,鋒部之後四到七行是持劍而不穿鎧甲的輕裝步兵,之後是穿鎧甲的重裝步兵。一萬多人的方陣由四麵大鼓指揮,跟隨著沉重的鼓聲,一絲一毫沒有偏差,每一步,都似踏在觀看者的心上,生出強烈的震撼力。
在步兵方陣的的後麵,一些沒有披甲的士兵推動著一輛輛笨重的衝車和井闌,走在了已經被踐踏的不成樣子的雪地上。
夏伯龍黑沉沉的雙眼裏布滿了血絲,入神地看了一會兒雪地上的方陣。他似乎覺得西夏軍的強大,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步兵方陣裏的兵種進行了完美的結合,這樣的方陣,若不是他親眼所見,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西夏的黨項族,竟然會擁有如此完美結合的方陣。
不僅如此,那些攻城器械,也都和漢人的沒有什麽區別。猛然間,他突然想起了什麽,嘴上不自覺地說了出來:“對了,我差點忘記了,黨項族已經被漢化了,而且是這個時候漢化的最徹底的一支少數民族!”
“大人,你說什麽?”宋江問道。
夏伯龍緩過神來,說道:“沒有什麽,我隻是隨便說說。真沒有想到,西夏軍居然連漢人的布陣方式也都學過去了,更沒有想到西夏軍會如此強大。看來,這場戰鬥,勢必會成為一場惡戰!”
您的留言哪怕隻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