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晏宛綰回應,這個時候,祁蕭已是接著開口,詢問晏宛綰道:“前世,你可看到了今日的場景?”

“不曾!”

前世,至晏宛綰在元國公府委屈死去的那一刻,晏宛綰也是未曾見到賢王死去。

而且,前世這一刻,祁蕭未曾在晏宛綰的身邊守著她。

“前世這個時候,我已經死了吧?”

今世重生,雖然許多的事情許多的人都發生了變化,晏宛綰沒了比照,可是,瞧著常墨言被元國公責打的時候,晏宛綰就知道,在常墨言惹惱元國公的時候,那個時候,她已經死在了元國公府的後院了。

當時晏宛綰的魂魄飄忽忽的時候,依稀之間好像在元國公府上空聽到了元國公對常墨言的訓斥,可是,那個時候元國公對常墨言的嗬斥也並不是因為他傷心晏宛綰突然之間的死亡,元國公隻是在不停地埋怨常墨言,埋怨常墨言不該將晏宛綰打死在元國公府,讓他向錦安侯府交代的時候也是會麻煩許多。

元國公或許也是沒有想到,晏宛綰這麽淒慘的死在了元國公府的後院,可是,錦安侯府對此卻是不聞不問,如此倒是省下了元國公府許多的麻煩吧!

這個時候,祁蕭眼見晏宛綰精致的小臉上閃現一抹悲傷,不僅接著伸手,將晏宛綰摟進了自己的懷中,柔聲安慰了晏宛綰。

“你這真的是一語點醒夢中人。”

“接下來,我便是知道該如何安排了。”

一直以來,祁蕭都是將關注點放在了皇家的身上,一直都是在想辦法來改變皇家的想法,正是因為皇家的思想執拗,祁蕭這才焦頭爛額。

“我竟是未曾想明白,群臣就是皇家的道理。”

祁蕭如此說著,接著便是要站起身來,疾步朝著門外而去。

“你……要去看她嗎?”

晏宛綰眼見祁蕭這麽匆忙的要離開,不僅開口,小聲詢問祁蕭道。

“我去滕王府。”

“這件事情,必須盡早解決,免得夜長夢多。”

如此回應了晏宛綰之後,祁蕭未有過多的停留,直接抬腳出了門,就在晏宛綰以為祁蕭已經離開的時候,這個時候,祁蕭卻又緩步退了回來,站在門邊,看著晏宛綰說道:“我肚子餓了,準備好飯菜,等我回來吃飯。”

那一晚,晏宛綰等了許久,卻是遲遲未曾等到祁蕭,晏宛綰得到祁蕭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你以為我願意來這裏啊?”

“咱們都是做奴才的,你應該知道,主子的命令不可違,芙兒小姐既然吩咐了,那我也隻能聽從芙兒小姐的命令,來這裏把祁公子的官服取回去。”

“好了,你就不要在這裏磨磨唧唧了,公子還等著去上朝呢,若是耽誤了公子的事情,我看你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

晏宛綰在床榻上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時候,那房間外的爭論聲便是異常清晰的傳到了晏宛綰的耳朵裏麵。

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晏宛綰微微皺了眉頭看向了陽光普照的窗外。

昨夜她熬燈苦等到了後半夜,不知不覺之間竟然就睡著了,等到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竟然已經到了這個時間點了。

掀開蓋在身上的薄被,晏宛綰從床榻上坐起身來,先是揉了揉有些發脹的額頭,晏宛綰連聲招呼了站在窗子邊的青芷。

“小姐,您……您怎麽醒了?”

“奴婢瞧著你睡的這麽遲,還以為你會再多睡一會呢!”

青芷跑進門來,當看到坐在床榻上的晏宛綰時,青芷不由變了臉色,她不確信晏宛綰有沒有聽到外麵的話語。

“絨花在外麵嗎?”

“她又來吵鬧些什麽?”

晏宛綰沉聲道。

“這……”

麵對晏宛綰的問話,青芷清秀的小臉上不由閃過了一抹遲疑。

就在青芷想著該如何來回應晏宛綰的問話時,這個時候,那站在外麵的絨花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口,尖聲道:“青芷,你到底在磨蹭什麽啊?趕緊把公子的官服給拿出來啊?”

“這會芙兒小姐都要伺候公子洗漱完了。”

思緒的遲鈍勁頭還未過去,這個時候,晏宛綰總算是從絨花的叫嚷中得到了驚天的信息。

轉身,晏宛綰有些錯愕的看向了青芷的方向,沉聲詢問道:“祁蕭昨晚……留在了郭芙兒哪裏了?”

“小姐,這隻是絨花在胡說八道,祁公子不是那樣的人,更何況,這是你們成親的第二天,祁公子斷然不會做出來這種事情的。”

青芷急聲道。

“成親的第二天!”

黑色的第二天!

前世,常墨言在和晏宛綺來侯府惡心她的時候,也是在新婚的第二天。

縱然她重生了,卻還是無法跳脫這個魔咒。

“你不是也說過了,郭芙兒長的那麽美豔,祁蕭整天麵對郭芙兒,早晚有一天會喜歡上郭芙兒的。”

“對於你說的話,我原本是沒有放在心上的,可是現在看起來,你說的是真的,而且,我也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竟然會如此快。”

昨天晚上,整整一晚上晏宛綰都睡得不安穩,她在擔心祁蕭,可是,晏宛綰卻是萬萬沒有想到,祁蕭遇到的苦難竟然是美人的溫柔鄉,他之所以遲遲未曾回來,不過是醉倒在了溫柔鄉裏罷了。

“青芷,你在裏麵做什麽?”

“人的心都留不住了,隻是留幾件衣服在身邊,又有什麽用處啊?”

“趕緊的把官服拿出來,讓我回去交差,咱們都是做奴才的,你也不要這麽難為我啊!”

晏宛綰正在屋內沉吟,這個時候,絨花的叫嚷聲又在外麵響了起來。

秀眉微蹙,晏宛綰有些煩躁的抬眸看向了窗子的方向。

那原本在徐徐燃燒的小火苗在這一番叫嚷聲中越燒越大,直到最後,變成了熊熊烈火。

“小姐,你不要生氣,這個絨花就是個沒有見過世麵的小丫頭片子,在說話的時候也是不著頭不著尾的,總是想到什麽說什麽。”

“或許祁公子這會……”

話說了一半,青芷又忍不住停了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