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阻止賢王一次,能夠阻攔他第二次,甚至是第三次,可是,時間長了,總是會有出差錯的時候。”

“一勞永逸的辦法,就是除掉賢王,永絕後患。”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選擇利用依附滕王,鏟除賢王在朝中的勢力。”

以祁蕭的能力,斬殺賢王也不過是分分鍾的事情,可是,祁蕭卻是利用賢王和滕王之爭的矛盾點,完美的作為了自己切入朝堂的契機。

沒有賢王的犧牲,祁蕭也不會得到滕王的絕對信任,更是不會擁有貴妃娘娘鼎力支持。

如此反倒是一舉兩得了。

晏宛綰未曾想到,無形之中,祁蕭竟然為她做了這麽多的事情。

那段時間,晏宛綰為了賢王的事情發愁,夜不能寐的時候,祁蕭也是不平靜的。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是外祖父和祖母將賢王的提親給擋了回去,我倒是未曾想到,無心之中竟然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

晏宛綰為了逃避和賢王的議親,可是想了許多的辦法,更是往丞相府還跑了幾次,那個時候,晏宛綰一直以為是因為自己的奔波起了作用。

“老丞相和夫人自然是尊重你的選擇的,可是,侯老夫人卻是更加看重賢王給錦安侯府帶來的好處。”

說到這裏,祁蕭眼見晏宛綰的情緒稍稍低落了一些,祁蕭不由改口,沉聲道:“為了能夠促成你和賢王的婚事,靜妃娘娘可是親自駕臨了錦安侯府許多次,麵對靜妃娘娘保證的言語,侯老夫人動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恩。”

聽聞祁蕭的話,這個時候,晏宛綰也是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我這個祖母究竟心裏麵在想些什麽,我比你還要清楚。”

“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我都看開了,若是我將他們的所作所為都放在心上的話,恐怕這個時候我的心已經被他們傷的支離破碎了。”

說到這裏,晏宛綰不由有些自嘲的苦笑兩聲。

稍稍沉吟了片刻,晏宛綰不由詢問祁蕭:“難道說,你真的要幫滕王殿下坐上皇位嗎?”

“我雖不了解滕王殿下,可是,單單隻憑著這幾次的接觸,我卻是覺著,滕王殿下若是登上了皇位,絕不是關愛百姓的仁政君王。”

尤其是滕王瞪大了眼睛發火的時候,晏宛綰感覺這滕王簡直就和書本上描述的暴君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做王爺的時候,滕王的腦袋上還有皇家在壓製著,他就敢如此的肆無忌憚濫殺無辜,若是有一天滕王站在了權力巔峰,那定然是百姓苦不堪言的時候。

晏宛綰不相信,祁蕭這麽一個睿智的人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滕王確實不是皇位的最佳人選。”

祁蕭微挑了挑劍眉,一本正經的說道。

耳聽祁蕭的回應,這個時候,晏宛綰一時之間不由愣了,沉聲道:“可是,皇家就隻有這麽兩個皇子,若是賢王殿下被殺了,滕王殿下也不能繼承皇位的話,那皇位豈不是後繼無人了?”

“皇位從不缺乏繼承人。”

“隻是固有的思想蒙蔽了人們的眼睛罷了。”

“既然滕王並非是最好的人選,不選滕王就好了。”

祁蕭淡笑道。

“那你的意思是說,要選固碩親王?”

這個時候,當日錦安侯和晏盛平兩個人在前廳後側所說的哈不僅浮現在晏宛綰的腦海之中。

“固碩親王?”

祁蕭未曾回應晏宛綰的問話,反倒是如此反問了晏宛綰一句。

星目凝望著晏宛綰看了許久,最終,祁蕭不由沉聲道:“未來的事情風雲變幻,一切未可知啊!”

“那如此說來的話,賢王殿下活命的機會可謂是微乎及微了。”

晏宛綰突然之間開口道。

聽聞晏宛綰的話,祁蕭不由饒有興趣的轉身看向了晏宛綰的方向,沉聲詢問晏宛綰道:“此話怎講?”

“你想想看,現在朝堂上最有勢力的人是誰?”

晏宛綰雖是開口如此詢問了祁蕭,可是,不等祁蕭有所回應,晏宛綰已是接著說道:“雖然我對朝堂上的事情了解的不多,可是,卻也是知道,現在朝堂之上,除去賢王,還剩下太後娘娘和貴妃娘娘,還有皇家的勢力讓人不敢小覷。”

“滕王殿下和賢王對峙了這麽長時間,好不容易將賢王逼到了絕境,就像是你說的,不將賢王咬死,滕王是絕對不會鬆口的,所以,這一次的對峙,貴妃娘娘會竭盡全力讓賢王死無葬身之地。”

“對於太後娘娘,我在侯府的時候也是對太後娘娘和皇家的關係有所耳聞的,當年若不是皇家心狠手辣,讓太後娘娘懼怕了,太後娘娘也不會當年那麽輕易就將皇位交到了皇家的手中。”

“所以說,太後娘娘見不得皇家好,或者說,太後娘娘這種關口將固碩親王給召回了朝中,也是為了皇儲未定的事情,這麽說來,太後娘娘自然也是不希望賢王活下去的。”

“如此,就隻剩下了皇家了。”

“皇家雖然有心留下賢王的性命,可是,偌大的朝堂上,也並非是皇家一個人說了算的,那皇家無論做什麽樣的決定,都還要問問群臣的意見。”

“想要改變皇家的想法,那無疑是難如登天,可是,如若籠絡好了群臣,讓朝堂上的大臣一致對外的話,那麽,群臣的意見就是皇家的意見,到最後,皇家也隻能是順應眾人的意思,殺了賢王。”

“我說得對嗎?”

晏宛綰的話音落下,卻是遲遲未曾得到祁蕭的回應,晏宛綰不僅抬眸,凝望著祁蕭,沉聲道:“可有什麽遺漏?”

“未曾!”

祁蕭輕輕的搖了搖頭,緩聲道。

“那你為什麽要這麽看著我?”

晏宛綰微蹙眉道。

“我隻是好奇,你終日在閨閣之中,怎麽會知道這麽多的事情?”

祁蕭一直以來都是知道晏宛綰的腦袋古靈精怪,與其他的女子不同,可是,祁蕭卻是萬萬沒有想到,等真的親近了晏宛綰,和她住在了一處,才發現,晏宛綰與別人竟然會有這麽多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