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簫?

晏宛綰看到她,心中的陰鬱去了大半,她記得祁簫向來都不來後花園的。

她快步想追上祁簫的步伐,但地上雪滑再快,她也隻能看著祁簫消失在拐角處。

等到她追上到拐角處,本想出去的時候,卻看到祁簫身旁站著一個黑衣人,一看就不是侯府中人。

晏宛綰下意識的藏了起來沒有露身,卻也聽到不遠處兩人的對話。

“去查晏宛綰身邊可有暗衛。”

“主上屬下上次查過,晏三小姐身邊好像並沒有暗衛,主上是發現什麽了?”

“關於雪崩我身邊有些細枝末節她都知道,而且她還知道關於裴田葉的事情,她背後應當是有人替她探查這些事。”

影衛道:“難道她接近主上是別有目的?”

在聽完這句話之後,晏宛綰瞬間整個人怔愣在原地。

她聽到了什麽?

自己如此擔心祁簫,他竟然會懷疑自己,還當自己接近他是別有目的。

還有那個暗衛又是從哪裏來的?祁簫究竟是什麽身份?

晏宛綰邁開沉重的步子,失魂落魄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走回去的。

而花園中。

祁簫沉著眼眸道:“防患於未然,即便她沒有目的,我的身份也絕不能暴露。”

“晏三小姐懷疑主上您的身份了嗎?”

“應該沒有,隻不過若她真是派人監視我,你也不需要打草驚蛇,來告訴我就是。”

“是,屬下這段時間會仔細跟著晏三小姐,還請主上放心。”

“嗯。”

青鷺看這一回來就氣呼呼的晏宛綰,“小姐,你這是怎麽了,臉色這樣難看?”

就是去了趟花園,小姐怎麽成這樣了?

青鷺端上一杯溫熱的牛乳茶,送到晏宛綰手邊,“小姐,喝杯牛乳茶暖暖身子?”

“我不喝!”晏宛綰坐到床塌一側,生氣的看向窗外。

青鷺將牛乳茶放下,守在晏宛綰身邊,“小姐,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突然之間……”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是。”

青鷺無法,隻得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並帶上了門。

晏宛綰垂眼看著枕頭下的玉佩,她咬著唇瓣拿了出來,抬手就想扔出窗外去,可是手抬起來的一瞬,頓了一下,最終還是沒舍得摔出去。

站起來走到梳妝盒前,拉開小抽屜將玉佩丟了進去,眼不見心不煩!

祁簫那個奸臣,居然會如此想她,看來之前也全都怪自己自作多情了!

晏宛綰氣的坐到床塌上,躺下後蒙頭大睡。

直到睡到傍晚,晏宛綰才被黛蘇叫了起來,“小姐,侯老夫人叫您去花廳用晚飯呢。”

晏宛綰心情不佳,翻了身繼續閉上眼睛,“就說我不舒服,讓青鷺幫我推了吧。”

“小姐,今晚大房二房三房的人都在,隻有您一個人不去,實在是不太好。”

晏宛綰一臉低沉的坐了起來,沉默了好一會兒,“替我梳妝吧。”

坐在梳妝台前,黛蘇拉開一旁的小抽屜,那塊玉佩又出現在晏宛綰的麵前。

她伸手拿出那塊玉佩,沉著眼眸看了看,最後將玉佩放進懷中。

晏宛綰這次是去的比較早的那一個,許多人還沒到,她就已經到了花廳中。

看到侯老夫人,晏宛綰規矩的行禮,“祖母。”

今日晌午和晏盛平說完晏宛綰的事情,老夫人還覺得有點對不起她,便招手對她道:“綰兒過來,到祖母身邊坐。”

“是。”晏宛綰乖巧的到侯老夫人身邊坐下。

侯老夫人眼觀鼻鼻觀心的看著晏宛綰,這三姑娘如今也就是變的機靈了些,跟以前也沒什麽兩樣。

老夫人也突然後悔答應晏盛平要找道士來家中做法的事情,本來侯老夫人就不相信這些東西,覺得弄回家中也顯得有些丟人。

再者,那道士請來家中,京城中多少雙眼睛盯著,若是真的出了什麽事,侯老夫人也嫌丟人。

不過如今,箭在弦上也不得不發,現在反悔也有些遲了。

晏宛綰安靜的坐在一邊,聽到門口有人進來才抬起頭。

看到祁簫跟在晏明軒的身後進來,兩人對上眼神後,她迅速避開視線。

祁簫看到她躲避自己的視線,微微地皺了下眉頭,還是走到自己位置坐下。

人都到齊後,侯老夫人讓丫鬟上菜開飯,晏宛綰一句話都沒說,就坐在旁邊安安靜靜的吃飯。

晏盛平又在飯桌上,說起他將要升官的事情,晏盛恒明裏暗裏的又陰陽了幾句。

他們這幾個小孩子也都聊了兩句,隻有坐在侯老夫人身邊的晏宛綰沒有說話。

侯老夫人也察覺到晏宛綰今晚的沉默,笑著看向她道:“綰兒,你今晚怎麽反倒是一言不發?”

晏宛綰淡淡的笑道:“祖母,綰兒餓了,這隻顧著吃了,反倒是沒嘴說話呢。”

侯老夫人被逗的笑了起來,“好,你餓了就多吃點,咱們綰兒也是長身體的時候。”

飯桌上眾人各有心思,多數的關注也都在晏宛綰的身上。

晏宛綰隻當是看不見他們探究的眼神,對著侯老夫人說完話之後,依舊沉默著吃飯。

用完晚飯後,桌子撤下去,大家都在聊天,而晏宛綰也是最先一個告退的。

晏宛綰和青鷺還未走到長廊,外麵已經飄起了細小的雪花。

青鷺剛想用披風給晏宛綰遮上,後麵遞上來一把傘,將自家小姐遮住。

“祁公子!”青鷺驚喜行一禮,自覺的不耽誤兩人,“小姐,那奴婢就先退下了。”

“青鷺!”

晏宛綰從沒有一次這樣希望過青鷺不要那麽懂事,她看著青鷺走遠,冷著眼回眸,“不必了,這傘還是祁公子自己打著吧。”

瞧著晏宛綰冷淡的神色,祁簫道:“你不舒服嗎,今天好像看你格外的話少。”

“我很好,多謝祁公子關心。”晏宛綰神色淡淡道。

在沒有外人的時候,晏宛綰從沒有叫過自己祁公子,祁簫斂下視線看著她,“是我惹的你不高興了嗎?”

“祁公子會在乎我高不高興嗎?”

晏宛綰實在是氣祁簫的態度,明明背地裏讓人查自己,麵上又表現的對她這樣在乎。

既然早就有懷疑,又何必裝出一副關心她的樣子來。

雖說她起初接近祁簫是懷著幾分利用之心,但是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早已真誠相待,誰想人家卻防狼一樣防備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