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盛平坐在床塌之上,眼神有些含混的看著楊氏,嘴角的笑容不減,“你老爺我,又要升官了!”
“老爺這是好事啊。”楊氏趕緊給晏盛平捏肩揉腿,“不是剛升了官,如今怎的又要升官?”
晏盛平道:“最近你老爺我幾件事都辦在陛下的心坎兒上,今日同那些人飲酒,他們那說陛下也有意擢升我的官職。”
“我熬了這麽多年,終於是比大哥有出息的多,他這麽多年也不過就是捧著侯爺的位置,什麽也沒能做出來,如今我也不用看他的臉色了。”
“是,妾身從前就知道老爺的厲害,您以前鬱鬱不得誌,如今陛下終於看到老爺的才華了。”
如今晏盛平醉著,聽到楊氏的話更為受用,他一把將身邊的人帶到床塌上。
手腳不安分的解著楊氏的衣裳,楊氏摟著晏盛平的肩膀,柔聲道:“老爺,老爺你先等等。”
楊氏握住晏盛平的手,眼中似含著一汪春水,“妾身還有事要同你說呢。”
“什麽事等一會兒再說!”
楊氏哎呦著,半推半就的又和晏盛平落下的帳幔。
結束之後,楊氏靠在晏盛平的胸口,柔情蜜意道:“老爺,妾身還有正事要同你說呢。”
晏盛平也有了幾分清醒,摸著懷中人的臉頰,“說吧,什麽事。”
楊氏翻了個身,露出一截白嫩的胳膊,搭在晏盛平的胸口處,“老爺,是關於三小姐的事。”
“綰兒?”晏盛平皺起眉頭看向楊氏,“她怎麽了?”
“前些日子,我和綺兒聊天,她說起三小姐的事情,妾身覺得也確實有問題。”
晏盛平斂下眼睛看著楊氏,“什麽事?”
“唉。”楊氏仿佛一幅很憂愁的樣子,“還不是那日大小姐同她說,三小姐從前不是這樣的,從前的大小姐十分溫婉可人,自從落水後醒來,就和變了個人一般。”
“現在卻如同渾身沾滿刺一般,綺兒回來將這事說給了我聽,妾身怎麽都覺得三小姐這不是陡然換了心性,而是……”
晏盛平仔細的聽著,結果楊氏欲言又止,他微微皺起眉頭,“你繼續說。”
“而是被邪祟之物奪舍了!”楊氏誘導著晏盛平道:“老爺,你想想啊,若不是邪崇奪舍,有誰能夠一夜之間換了心性?”
“更何況,三小姐是落水之後才變了心性,妾身聽人說,這水中常有水鬼拿替身,現在的三小姐,說不定已經不是三小姐了!”
晏盛平有些被楊氏說動,他回憶起從前的種種,晏宛綰的確是從落水後變的與從前不同。
懷疑的種子埋下了,就沒有那麽容易根除,而且晏盛平本就生性多疑,既便是對自己的女兒,她也會有所懷疑。
他擰著眉頭看向楊氏,“那現在應該如何是好?”
瞧著晏盛平上了套,楊氏趴在他胸口露出一抹陰笑,聲音那是那般柔和,“妾身聽說,京城外的飛雲觀,有個十分厲害的道長。”
“不如哪日,妾身將他請進府,為三小姐驅除邪祟如何?”
“也好。”晏盛平同意下。
楊氏眼看事情得逞大半,趁熱打鐵道:“老爺,侯老夫人那邊,還需要你去說,妾身怕說了,侯老夫人又覺得妾身不安好心。”
“嗯,我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
楊氏起來給晏盛平更衣,幫他係好紐扣道:“老爺,昨晚的事,你可千萬別忘了說。”
“什麽事?”
晏盛平醉酒剛醒,腦中一片空白,楊氏提醒道:“就是三小姐的事,老爺可要上心些才是。”
晏盛平想起昨晚的事點了點頭道:“等我後日沐休的時候再找母親說吧,你找道長的事情,先緩幾日吧。”
“是,老爺。”
晏宛綰病好之後,也過了幾天安生日子,最近府中這些個人也不知怎的了,竟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們不做些小動作,晏宛綰都有些不習慣,也隻有這些人安分的時候,才是她最不心安的時候,這些豺狼虎豹,可能不知道又在想什麽法子對付她。
晏宛綰這日去向祖母請安,到了祖母房門前,卻不見琴兒守在門外的身影。
她隻覺得有些奇怪,平日裏琴兒就守在門外,怎的今日卻不在。
晏宛綰到門前準備敲門,聽到裏麵的聲音,敲門的手頓住。
“娘,蕪芝其實說的也對,綰兒她從落水之後,變得也太多了些,兒子也確實是擔心。”
侯老夫人確實也不信這些,便對晏盛平道:“她是不是你的女兒,難道你還不清楚嗎?還需要找道士前來,這成何體統?”
“娘!就是因為兒子覺得綰兒最近十分奇怪,和從前一點都不像,兒子這才想找道長來看看,若她沒事不是更好嗎?”
裏麵的人好像沉默了一會兒。
侯老夫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可若是被綰兒知道這件事,她心中必會對你產生隔閡。”
“大不了就說,是給府中的所有人都看看,這樣綰兒也不會覺得有非議。”
在門口的晏宛綰聽到這些話,眼眸沉了下去,垂下的眼眸不帶著一點光亮,她轉身對青鷺,“我們回去。”
青鷺還站在一邊,她沒聽到裏麵說話的聲音,隻知道自家小姐突然變了臉色要離開。
“小姐,等等奴婢。”
青鷺急忙跟上晏宛綰,小聲問道:“小姐這是怎麽了?”
“無事。”晏宛綰道:“青鷺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去花園裏走走。”
“誒,花園路滑您小心些。”
“嗯。”
青鷺走後,晏宛綰一個人向花園走去,想到剛才晏盛平的那些話,本來對他有些心寒,現在更是冷的徹底。
自己的父親,竟然相信此等事情,居然還要找道士除掉她這個邪祟,還當真是好笑。
晏宛綰心情陰鬱的來到花園中,自己走了一會兒,抬頭看到不遠處祁簫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