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有些遠,晏宛綺和常墨言兩個人說了什麽,眾人是聽不清的,可是,這個時候兩個人的動作卻是分外清晰的映入了眾人的眼簾中。

眾目睽睽之下,兩個人就這麽衣衫不整的抱在了一起。

在場的人都懵了!

“還真是錦安侯府的姑娘啊!我原還以為是忠武侯府有妄想飛上枝頭的丫鬟,恬不知恥的爬上了世子的床榻,沒想到啊,堂堂的侯府小姐,竟然也能做出這麽傷風敗俗的事情啊?”

“錦安侯府的家教一直不都是很嚴格的嗎?怎麽還出了這麽一個姑娘,這要是讓侯老夫人知道了,那還不將她老人家給氣死了?侯老夫人那可是將侯府的臉麵看的比性命還要重要的。”

“前段日子,皇家不是已經給常世子和長樂公主殿下賜婚了嗎?聽我們家老爺說,就連婚期都已經定住了,現如今,這準駙馬爺倒是在外麵偷*,這要是讓皇家知道了,不知道皇家會是什麽態度呢!”

“要說,這錦安侯府的四姑娘,不僅僅臉皮厚,就連這膽子也不是一般的大,敢和公主殿下搶人,我這還是第一次聽說呢!”

“我聽說啊,四姑娘是一個低賤的妾室生的,而這個妾室,也並非是老夫人或者是侯夫人給張羅的,而是侯府的三爺自己在外麵尋的,尋到了之後,就養在了侯府,做了十幾年的外室,三夫人去世了之後,這才剛剛接進侯府來的,你們想想,能給人做外室的人,品行能夠好到哪裏去?她教養出來的女兒,那肯定也是遺傳了她的品性的,雖說後來三爺將這四姑娘放在了侯老夫人的房中去聽訓教養了,可是,俗話說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四姑娘的放*性子,那是從娘胎裏麵就帶出來的,哪裏就是簡簡單單的學學詩詞禮儀就能夠改變的?”

“……”

看著貴妃軟塌上的晏宛綺和常墨言,眾人不由指指點點,各種各樣的惡毒話語接連不斷的從眾人的口中說了出來。

麵對眾人的指點,晏宛綺忙又縮回到了常墨言的身後,躲起來了。

看著晏宛綺眼底閃過的慌亂和絕望,晏宛綰的心中卻是沒有半分的憐憫,這個時候,她心中更多的則是暢快淋漓。

前世,新婚第二日,常墨言便懷抱嬌弱的晏宛綺來到了祖母侯老夫人的麵前,發自肺腑聲淚俱下求祖母將晏宛綺能夠作為平妻嫁給他,那時,晏宛綰雖是看不到自己臉頰上的表情,可是,即便是想,晏宛綰也是能夠想到,她那時候的臉色比晏宛綺好看不到哪裏去。

真是風水輪流轉,同樣的花宴,同樣的花宴上讓眾人撞見與他人偷*的**場麵,隻是,在千夫萬所指之下,百口莫辯的人變成了晏宛綺。

不對,她這好像也算不上什麽百口莫辯呢,她晏宛綺和常墨言之間的奸.情,那時板上釘釘,眾人眼見為實的,縱然晏宛綺有心辯解,也沒有什麽好的理由吧?

心中這般想著,晏宛綰不由抿了紅潤的小嘴,淺淺的笑了。

“不錯。”

“這次的效果,還能看的過去。”

晏宛綰看著眼前這一幕不由入了神,祁蕭突然在耳邊響起的含著笑意的話語將晏宛綰嚇了一跳。

微微轉身,晏宛綰轉而看向祁蕭。

那清亮如星辰般的眼眸中閃動著點點的笑意,俊美的臉頰上滿是了然。

在侯府中,他明明整日都是呆在自己的墨竹院中的,明明他對侯府中的大小事務都不關心的,明明他一直都是安靜的做著透明人的,可是,這一刻,晏宛綰感覺祁蕭好像什麽事情都是知道的,他好像是萬能的,稍稍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從楊氏利用生辰八字陷害她,祁蕭暗處伸手相助,再到亭榭閣鬧鬼,他一步一步落子,幫她將趙氏引入了羅網,他絕對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這麽的簡單。

張了張紅潤的小嘴,剛想說什麽,還不等晏宛綰的話說出口,這個時候,身後疾馳而來的腳步聲突然之間傳來,硬生生的將晏宛綰的話頭給打斷了去。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被忠武侯夫婦陪伴著的錦安侯夫婦。

透過人群,當趙氏看見那貴妃軟塌上的**一幕時,趙氏不由雙腿一軟,臉色慘白,險些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

“各位,咱們先不要在這裏圍著了,那邊已經給各位煮好了茶水,請各位隨我去吃一盞清茶吧?”

忠武侯夫人擠過人群,強擠一絲笑容,招呼著眾人道。

有些人早就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這個時候聽了忠武侯夫人的話之後,自然是順勢就走了,而李夫人卻是走動的八卦,這種勁爆的八卦傳聞,她又怎麽舍得就此錯過?

直到現場的人已經快走*了,李夫人這才步子緩慢的去了前院。

眾人去前院吃茶,晏宛綰等人卻是等晏宛綺穿戴好了之後,逃也似的上了馬車,準備打道回府了。

二人共赴歡愉,被人發現了之後,常墨言卻是長衫加身,好像沒事人一樣,氣定神閑的站在了一串花蕾邊,而晏宛綺則是哭腫了眼睛,兩隻手緊緊的抱著常墨言的衣袖,哀求著常墨言,不要丟下她。

常墨言木然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臉頰上沒有任何感情浮動。

或許,晏宛綺也是未曾想到,方才還將自己抱在懷中,軟語柔香,可是,不過是片刻的功夫,竟然能夠對自己如此的冷漠絕情,而常墨言此時臉頰上的表情讓晏宛綺害怕。

今日的晏宛綺敢做出來如此出格的事情,不過就是仰仗著常墨言對她的喜愛罷了,若是常墨言厭棄了她,她回到了侯府,必然是死路一條。

這個時候的晏宛綺哭的如此撕心裂肺,是在哭訴自己的愛情,同樣也是在哭自己的未來。

“還愣著做什麽?”

“還不趕緊把這個丟人現眼的東西給我扔進馬車裏?難道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嗎?”

挑了轎簾,趙氏冷了臉,怒聲吩咐小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