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自己多注意點。”祁簫淡淡道。

“嗯。”晏宛綰點了點頭道:“這次是我疏忽,下次不會了。”

祁簫垂下眼眸,“回去吧。”

回去後,長輩皆回去繼續禮佛,留他們小輩暫時留在一起。

蘇馨兒拉過晏宛綰,沒有替她解氣的高興樣子,“綰綰,怎麽能將那個人就那麽放了呢!”

“我若是揪著不放,這件事真的鬧大,那人是潑皮無賴什麽都不怕,他要是真急了,反咬我們侯府一口,反倒成我的過錯了。”

“好不容易抓到背後那人,還不能將她繩之於法,我都替你憋屈。”

蘇馨兒長歎一口氣,心疼的看著晏宛綰,“你在侯府過的都是什麽樣的日子啊,我都替你心累。”

這樣的日子,她可是從錦安侯府到世子府中渡過了整整二十四年。

晏宛綰垂下眼眸,自嘲道:“那是你不還沒認識從前的我。”

蘇馨兒道:“聽別人說也聽的出來,你從前連府門都不出,也不知道你是怎麽在那一方小院子過了十多年的。”

有好友替自己打抱不平,晏宛綰抬眼衝她笑道:“我這不是膽子大了幾分,才能交了你這唯一的朋友?”

蘇馨兒被晏宛綰這句話哄的開心,瞧著她道:“不管啊,你別以為哄的我開心了,你贈我的手帕就不用重新給我啦。”

不知道蘇馨兒還惦記著那塊丟了被侯三拿去的手帕,晏宛綰也被她逗笑了,“好,你喜歡什麽樣的繡樣,下次我繡好了給你。”

蘇馨兒靠著晏宛綰,想了想看向她道:“你上次說的梅花我很喜歡,不如你就繡上梅花送我?”

“好啊。”

蘇潛過去找祁簫,“祁簫,我想好了,還是要去幫忙救災,你要不要來幫我?”

祁簫側臉看向他,“你要知道,雪災很危險,你有可能都不會活著回來。”

“我知道啊。”蘇潛依舊道:“這幾日我得知那邊緊缺人手,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無法獲救。”

蘇潛抵著祁簫的肩膀,拍著胸膛保證,“我知道你在擔憂什麽,放心吧我來保護你。就算是我出事,都不會讓你出事的,這下你能放心了吧。”

“我沒擔心這些。”祁簫抬起胳膊抵開蘇潛和自己之間的距離。

“那你為什麽不願意跟我去?”

祁簫目光看向遠方,不知道心中在計較著什麽,半晌後終於點點頭,“好,我和你去,你賑災的地方是和晏盛平在一個地方嗎?”

“是啊,就是那裏雪情最嚴重,你是因為晏大人才不想去的?”蘇潛探究道。

祁簫冷聲道:“跟他沒關係,你今日讓他們多準備些糧食,還有準備些厚實的衣物。”

“行,我回去就讓他們準備著,準備好我就讓侯府的馬車去你們府上接你?”

祁簫應了一聲,就算是答應下。

兩位老太太禮完佛後,帶著各家的小輩向外去。

蘇馨兒和晏宛綰擺著手上了馬車,晏宛綰也登上馬車。

馬車裏倒是沒有外麵那般寒冷,晏宛綰進入車廂後,解開披風,由青鷺拿過。

馬車的靠墊很是柔軟,晏宛綰在佛寺裏的那點困意又襲了上來,靠在一邊昏昏欲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外麵一陣慌亂,晏宛綰睜開眼睛,看向也在看外麵的青鷺,“怎麽了?”

“小姐,外麵山路上死人了。”

“嗯?”晏宛綰也湊了過去,但是沒看到死的人在哪裏,“怎麽回事啊,你聽他們說了嗎?”

青鷺回過頭,衝著晏宛綰點了點頭,有些欲言又止。

晏宛綰瞧著她著樣子,疑惑道:“怎麽了?”

“小姐,死的就是剛才在佛寺裏,那個叫侯三的人。”

“什麽?”晏宛綰有些驚訝,“怎麽死的?”

“奴婢剛聽人說,好像是下山的時候摔斷了脖子。”

晏宛綰隱隱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他們剛將人放了,回去的路上他就死了,這也太巧了些。

青鷺則道:“這就是報應吧!他這樣的人,肯定的是得了佛祖的懲罰,才會在下山路的時候摔斷了脖子。”

晏宛綰從不相信什麽因果報應,倘若真的有因果報應,她前世就不會那麽淒慘的死去。

她淡淡道:“或許吧。”對此不再關心。

回到錦安侯府後,晏宛綰聽說趙氏並沒有被遣送出府去,而是被關在了荷風院中,被看管著。

對此晏宛綰也沒有覺得沮喪,她心中明白,侯老夫人礙於侯府的麵子和晏盛平的感受,也不可能會把趙氏送出去,不過經過此事之後,她還想做父親的續弦是不可能的了。

晏宛綰坐在床塌上,抬手打了一下掛在帳幔上的荷包,她看著荷包有些愣神。

這次趙氏被罰,連帶著大嬸嬸的院子都安分了許多。

晏宛蓁這祠堂也跪的差不多,終於將她從祠堂裏放出來,這幾日她也沒有來找晏宛綰的麻煩。

府中一時間,從前的那些暗流湧動好像都消散了似的,這讓晏宛綰也過了幾日安生日子。

這日天色正好,晏宛綰去了二院中,本是想看看澤哥兒的,沒想到晏明軒也在二嬸嬸的院子裏。

晏宛綰行禮,“見過二嬸嬸,二哥哥。”

陳氏趕緊過來拉著晏宛綰的手,“三小姐,你來我這裏哪裏用得著這麽客氣,快過來坐。”

晏明軒站起來,還是客氣行禮道:“三妹妹。”

晏宛綰微笑著向晏明軒回禮,又轉頭看著乳娘懷裏抱的小家夥,正在吃著手指,臉蛋潔白透亮,正是可愛的模樣。

“澤哥兒。”晏宛綰叫了聲那小家夥,抿著唇瓣淡淡的笑起來。

剛一歲多一點的晏明澤,已經知道自己的名字,聽見自己的名字被人叫,他轉過頭去眼巴巴的看著晏宛綰。

竟然伸出肉乎乎的小手要晏宛綰抱他,晏宛綰順勢將小家夥接過來,抱在懷裏軟乎乎的,她的心也跟著軟了下來。

陳氏瞧見澤哥兒這樣,拿著手帕笑了起來,“澤哥兒這樣還真是稀奇呢,這小人精可是除了我和他哥哥誰都不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