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將來玉兒在侯府裏做什麽,肯定事事都聽長姐的,長姐讓我往東,我絕對不敢往西,玉兒一定會拚盡全力來維護長姐的。”
說到這裏,趙玉兒似乎想到了趙氏方才說的關於她生母的事情,不由趕緊接著說道:“玉兒和姨娘不是一種人的,玉兒絕對不會這麽不識好歹的,長姐你一定要相信玉兒。”
趙玉兒現如今不過是第一天到錦安候府,可是,侯府中眾人對她的禮遇,讓趙玉兒宛如地獄爬到了天堂,說什麽,她也是不願意從錦安候府再回到那髒汙的莊子上去的。
聽了趙玉兒的話,這個時候,趙氏的臉頰上多多少少的有了些許的動容。
費盡心機將趙玉兒帶入錦安候府中,趙氏想要的,便是想要多一個和自己一條心的奴才。
隻要是手中拿捏住了趙玉兒,那將來三房的事情就是她趙氏說了算了。
錦安候府中滿打滿算就三房,晏盛知的二房一直都是不討侯老夫人喜歡的,到時候,趙氏隻需要在侯老夫人的麵前多說一些話,就夠晏盛知喝一壺了。
想到今後可以將錦安候府牢牢地把控在自己的手中,趙氏的臉頰上不僅**漾起了笑容。
“哼。”
“母親千萬不要被她柔弱的樣子給騙到了,她現在有求於母親,當然是好言好語的對待母親,無論母親說什麽,她自然都是一口氣的答應下來的,可是,當她真的成了侯府的正室夫人,那到時候她就是和母親平起平坐了,到了那個時候,她就算是不聽母親的招呼,母親也是沒有什麽辦法的。”
這個時候,站在趙氏身後的晏宛蓁突然之間搭話道。
聽聞晏宛蓁如此說,趙玉兒不由猛然之間變了臉色,看向晏宛蓁的眼神之中帶上了些許的懼怕。
此時晏宛蓁所說的這些話,正是趙玉兒的心中盤算的事情,隻是趙玉兒怎麽也是未曾想到,竟然這麽輕易的就被人看了一個透徹。
“長姐,玉兒不敢有這種想法,玉兒一定會乖乖聽話的。”
“這些年,雖然玉兒的姨娘讓長姐傷心了,可是,長姐心中應該明白,玉兒一直都是很聽話的,玉兒絕對不敢做什麽讓長姐生氣的事情的。”
“長姐,求求你相信玉兒。”
趙玉兒趴在地上,不停地給趙氏磕頭認錯道。
這些年,趙玉兒早就在京師外的莊子上養成了謹小慎微的性格,別人哪怕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也是能夠讓趙玉兒害怕半天,更是會讓趙玉兒費盡心思的來解釋。
“切!”
“你說你聽話?誰信啊?”
“剛剛在榮安堂的時候,你當我們都是眼瞎的,都看不見的作為?還是說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壓根不明白你的小心思?”
“你來錦安候府之前,相信舅舅已經將侯府中的情況和你說的很明白了,那晏宛綰是什麽人?那可是我們依嫡院的眼中釘肉中刺,我母親恨不得拔之而後快,你呢?你是怎麽做的?”
“我瞧著,整個侯府中,你最為親近的人就是這個晏宛綰了吧?”
“現如今,你在侯府中還沒得勢,就敢這麽違背母親的意思,那將來若是你真的嫁到了亭榭閣,恐怕到時候你不僅僅不會聽母親的招呼,還會回過身來,幫著晏宛綰一起來對付依嫡院呢,畢竟,這蔭昌伯爵府可是沒有給你留下什麽好印象啊!”
此時的晏宛蓁心思倒是通透得很,幾乎是一針見血的說到了事情的實質,更是直接說進了趙玉兒的內心之中。
微微抬頭,趙玉兒再次抬頭,有些慌亂的看向了晏宛蓁的方向。
來錦安候府前,她隻知道侯府中有個難對付的趙氏,不曾想,趙氏不是最厲害的,最厲害的反倒是晏宛蓁。
不僅僅是趙玉兒眼神驚詫的看向了晏宛蓁,就連趙氏也是看著晏宛蓁挑了挑眉毛。
“蓁兒今日說的這些話,有幾分道理。”
回轉身,趙氏的視線落在了趙玉兒手中握著的白玉盒子上,輕輕地點了點頭,呢喃道。
“長姐,在榮安堂中時,老夫人說了一句話,玉兒十二分的認同。”
“無論玉兒和長姐有什麽過節,咱們都是蔭昌伯爵府的女子,身後帶著的都是家族的命運,無論什麽事情都是不能夠影響家族的利益。”
“玉兒一定會將這句話謹記在心中。”
順著趙氏的視線,趙玉兒的眼光不由也是落在了手中的白玉盒子上。
貝齒緊咬紅唇,趙玉兒心不由一橫,接著將手高高地舉起來,待白皙的小手下落的時候,那白玉盒子也是應聲落地。
白玉盒子的碎片在地上崩裂開來,那盛在白玉盒子之中的福壽牌也是跟著摔了出來,裂成了兩半。
看著那躺在地上已經四分五裂的福壽牌,晏宛蓁的臉頰上總算是露出了一絲絲的笑容,心底那縝密的警惕也是在這個時候放鬆了不少。
她討厭晏宛綰,自然是見不得任何人和晏宛綰親近的,尤其是趙玉兒定性的就是她依嫡院的人。
趙氏盯著跪在地上的趙玉兒看了片刻,而後,豔紅的唇角微微上揚,擠了一絲和善的笑容後,接著起身,緩步來到了趙玉兒的跟前,俯身,親自雙手攙扶著趙玉兒站了起來。
“你說說你,以後這膽小的性子也是該改改了,咱們都是一家人,你這動不動的就下跪,若是讓外麵的人看見了,成何體統?”
“今後你進了侯府的門,那就是侯府正兒八經的正室夫人,那更是無上尊榮,你若是這麽柔弱,到時候怕是屋裏的下人也是不會服你的。”
說話間,趙氏接著轉身,看向了晏宛蓁,佯裝生氣的冷聲嗬斥晏宛蓁道:“你也是的,沒大沒小,玉兒是什麽人?她是你的小姨娘,那是你的長輩,誰家的女子會像你一樣這麽沒有規矩,會對著自己的長輩這麽大呼小叫的?”
“還不趕緊過來給你小姨娘賠禮道歉?”
趙氏拉了拉晏宛蓁的衣袖,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