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榭閣有了咱們的人,到時候,無論三小姐做什麽,那都是逃不過咱們的眼睛,咱們自然也是不必這麽費心的防備了。”
“若是讓三小姐在府外住到婚配的時候,那自然是更好了,如此就省下咱們大的麻煩了。”
“那放在廢院中的人,咱們也不必如此急切的去處置了。”
聽聞這一番話,趙氏頓時喜上眉梢,開心的點頭應下了,道:“你可有什麽好辦法?”
“夫人,這種事情急不得的,咱們得好好地籌謀才好,斷然不能留了什麽把柄讓人抓在手中。”
“而且,這件事情咱們最好是秘密的在府內進行,不等外麵的人聲張,就將事情給處理完了,如若不然,驚動了丞相府的人,免不了偷雞不成蝕把米,壞了咱們的事。”
厲媽媽提了盤銀飾的小爐上的水壺,給趙氏衝了一盞熱茶,遞到了趙氏的手中。
接著,又忙不迭的給趙氏褪去了鞋襪,伺候趙氏洗了腳。
纖纖玉足放入熱水中時,趙氏滿足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蓁兒和轍兒這段時間都在忙什麽?”
“自周府花燈會過後,我時常倒是見不到她們兩個人了。”
接過厲媽媽遞過來的敷麵熱毛巾,趙氏敷在臉頰上,聲音悶聲悶氣的詢問道。
“大公子閑來無事還是會去滕王府走走,滕王殿下,身邊的那個小太監比滕王殿下還難伺候,大公子之前送去的東西,他倒是也收下了,隻答應要替咱們大公子引薦滕王殿下,可是,轉眼之間已經過去這麽長時間了,卻還是沒個眉目。”
“這種在宮裏混了這麽久的人,那都混成了人精了,看來給他們下麵,還需要時間,不能操之過急了。”
“奴婢和大公子說過了,滕王府該去還是得去,隻是,不用再催促著覲見滕王殿下了,隻把這小太監給伺候好了,滕王殿下便可相見了。”
近日晏明轍發生的這些事情,他都是不敢和母親趙氏言明的,實在是有想不明白的地方,他寧願和厲媽媽商議,卻也是不去找趙氏。
此時,在聽了厲媽媽一番言辭後,趙氏忍不住對晏明轍又是一番責罵。
趙氏護短,可是,她卻又不會心疼自己的孩子。
別人欺負了依嫡院的公子小姐,她定然是要動怒的,可是,當她自己麵對晏明轍和晏宛蓁的時候,除了苛責的要求,再無其他。
厲媽媽早已對趙氏的這種反應習以為常,麵對趙氏滿含怒氣的責罵,厲媽媽倒是未曾多說什麽。
“至於大小姐,奴婢看著,她好像是和四小姐走得越來越近了。”
厲媽媽說這些話,本意是想讓趙氏的心情稍微好一點,可是,趙氏在聽了厲媽媽接下來的這句話後,頓時更加火大,道:“一個不爭氣的已經夠我受了,沒想到她反倒是更加的無用。”
“貼乎那四丫頭有什麽用?”
“就隻因為四丫頭和長樂公主私交頗好?人家的交情,和她能有什麽關係?”
“那日,我費盡心力將長樂公主留在了榮安堂,打發人把她叫了去,結果怎麽樣?人家長樂公主根本就不願意和她多說一句話,自己沒本事結交公主,討好四丫頭有什麽用?”
說話間,趙氏將手中茶盞重重的放在了手邊的矮桌上,茶水迸濺而出,落了整個桌麵。
“玉兒眼瞅著就要過門,等玉兒過了門,那就是正室夫人,到了那個時候,任憑她楊氏再興風作浪,也是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楊氏此次回府,連貴妾的身份都丟了,堪堪隻得了一個婢妾。”
“四丫頭現如今雖然養在了老夫人的屋內,話說的好聽點,在老夫人的屋裏教養好,可是,若說話說得難聽點,那四丫頭就是奴婢生的孩子,身份卑賤到了塵埃裏。”
“你說說,這樣的一個人,她有什麽資格和咱們依嫡院的嫡小姐相比?”
“就算是四丫頭和公主殿下深交,又能怎麽樣?難不成等到四丫頭到了婚配的年齡,公主殿下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要幫著四丫頭去張羅婚配的事情?”
“也不知道蓁兒這丫頭一天到晚的在想些什麽。”
“明年開春,我打算在咱們侯府辦一場踏青吟詩會,你可是要提前讓她多準備準備。”
“這丫頭平時是最聽你的話的,你囑咐了,她定然不敢有別的想法的。”
“平日裏,我給她準備了那麽多的詩詞書籍,這也算是沒有白費我的苦心,到了那個時候,我看看四丫頭和二丫頭還怎麽蹦躂,要不怎麽說,這庶出的丫頭就是庶出的,根本就上不了什麽大台麵,她們這些人啊,也就和她們那姨娘一個德行,平日裏插插花,品品茶,撲撲胭脂水粉罷了,到了動真格的時候,個個腿軟不中用。”
說到這裏,趙氏似乎已經看到了晏宛蓁在詩詞會上大殺四方的模樣了。
她在錦安候府,那也是威風了一輩子了,末了,不能讓她們反倒是拖了自己的後腿。
厲媽媽伺候趙氏已經洗漱停當,正待扶著趙氏去休息的時候,厲媽媽卻是在這個時候一拍腦門,突然出聲道:“奴婢倒是把崔媽媽這一茬給忘了。”
“夫人,您看崔媽媽,咱們這次還留嗎?”
“這崔媽媽雖辦事魯莽了些,可對夫人您,那可是百分之百的忠心。”
上次崔媽媽在吟秋院中生事,趙氏已是伸手幫了崔媽媽一次,這不過是剛剛調回來不長的時間,這次又掉進了晏宛綰的手中。
“留她做什麽?過年嗎?”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不過是交代了她這麽一件小事,不曾想,她竟然給我惹出來這麽大的禍亂。”
“幸而今天三丫頭未曾深究,若是不然,怕到時候我也是免不了要被老夫人責罵一番的。”
“這件事情既然老夫人已經做了決定了,咱們聽命行事就好了。”
話音落下,這個時候,趙氏察覺到了厲媽媽神色中異常,不由拉了厲媽媽手,拍了拍,道:“你和她們自然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