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下大張旗鼓的搜查院子,晏宛綰不由想到了曾經趙氏丟了螢火珠釵時的場景。
不過,那一次是晏宛蓁和晏宛綺兩個人聯合起來要陷害她,這才搞大了動靜。
現如今那窗戶外的婆子也說了,丟的根本就不是什麽要緊的金貴東西,卻又如此勞神的翻找,所為何事?
晏宛綰心中摸不著邊際,不由轉身看向了青鷺的方向,壓低了聲音追問道:“你們二人這幾天可去了依嫡院?”
“不曾去過。”
“奴婢和黛蘇這幾日都是在前院聽戲的,除了亭榭閣,隻去了廢院子。”
聽了青鷺的話,晏宛綰這才稍稍放心下來。
隻要是牽扯不到她和青芷三個人,那便是和自己無關了。
稍稍沉吟了片刻,晏宛綰這才開口道:“既然是大嬸嬸吩咐的,你們便按照大嬸嬸的吩咐去查吧,其他院子都查了,我們亭榭閣卻也是不能不順從的。”
“如此,就要委屈了三小姐了。”
得到了晏宛綰的肯定回應,那窗外站著的婆子這才鬆了一口氣,而後招呼身後的人,道:“你們都手腳利落點,趕緊看看,趕緊跟我走,別打擾了三小姐休息。”
原本晏宛綰以為這婆子催促的話語不過是做做麵子功夫罷了,不曾想,在亭榭閣中搜查的人不過是片刻功夫,便是又回到院子裏麵,他們甚至都未曾進晏宛綰的閨房。
“三小姐,奴才們已經搜查過了,未曾在您這裏找到東西,打擾了三小姐休息,實在是罪過。”
“奴才們這就告退了。”
適才在窗戶外麵回話的人又來到了晏宛綰的窗邊,恭恭敬敬的回晏宛綰道。
屋內的晏宛綰還未說話,這個時候,隻聽窗戶外麵一個小丫鬟的聲音傳了過來,道:“西廂房偏屋咱們還沒去呢?要不要……”
“多嘴!”
一聲嗬斥聲後,那小丫鬟噤了聲,窗邊的人影在這時候也是緩緩的退到了一邊站著了。
“你們去吧。”
晏宛綰緩聲吩咐道。
得了晏宛綰的回話,那領頭的婆子在外麵又說了一些恭敬地話,這才帶著眾人都走了。
雜亂的腳步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了亭榭閣的院門邊。
一切都歸於寂靜。
“小姐,你說,依嫡院這是什麽意思?”
探頭眼見那婆子帶著人消失在了院門邊,青鷺這才扭轉了身子,看著晏宛綰出聲詢問道。
晏宛綰還未搭話,這個時候,黛蘇挑了棉簾,從外麵走了進來,道:“剛才那些人是來搜院子嗎?他們到了屋裏都沒動手翻找,隻是轉了一圈就出來了。”
這個時候,在聽了黛蘇的話之後,晏宛綰更是肯定了自己心中猜想。
適才依嫡院那些人來亭榭閣,看似陣仗大的很,實際上不過是走走過場,象征性的在亭榭閣中走了一圈罷了。
東西不在亭榭閣,那會在什麽地方?
當聽到窗外的婆子說依嫡院丟了東西的時候,晏宛綰心中便是清楚,依嫡院丟東西不過是一個嚎頭罷了。
依嫡院內院內院外的丫鬟婆子一大堆,更不要說是屋內近身伺候的大丫鬟和貼身伺候的厲媽媽了。
“這次,還真是讓人意外的很。”
晏宛綰微微歎了一口氣,輕聲道。
雖是帶著仇恨重生,可是,晏宛綰對於錦安候府的這些勾心鬥角,實在是疲於應對。
有時候晏宛綰自己都想不明白,趙氏這般搞東搞西,搞得雞犬不寧,到底圖的是什麽。
“不管他依嫡院到底想要做什麽,反正和咱們亭榭閣是沒有什麽牽扯的,隻要是和咱們沒有關係,咱們就高高掛起,坐山觀虎鬥。”
青鷺學著戲文上的說辭,笑著對晏宛綰說道。
聽了青鷺的話,晏宛綰不由‘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道:“平時我就讓你們多看看書,多識幾個字,可是,你們都是不聽的,我倒是未曾想到,這看戲也是可以漲知識的。”
青鷺雖是性子直,卻也是聽出來晏宛綰這是在笑話她的,不由和晏宛綰撒上了嬌。
搜院子的人離開後,亭榭閣一夜安靜得很,殊不知,整個錦安候府已經翻了天。
“小姐,今日不能再賴床了,去榮安堂請安已經推脫了好幾日了,今天無論如何也是該去榮安堂請安了。”
天色剛亮,青芷已經端了一盆熱水,從外麵走了進來。
早早的醒了過來,晏宛綰卻是懶懶的躺在了床榻上,不想起床。
被青芷從床榻上拖了起來,晏宛綰機械性的被青芷擺弄著梳妝換了新衣衫,手中又被塞了一盞熱牛乳茶。
收拾停當了,晏宛綰卻還是懶洋洋的窩在了貴妃椅上,不想動彈。
這幾日府內唱大戲,晏宛綰房內隻有青芷在伺候,或許是為了彌補自己這幾日空缺,青鷺和黛蘇這幾日異常的勤快。
晏宛綰還未起床的時候,青鷺和黛蘇兩個人已經將房內房外打掃停當了,青鷺在廚房幫晏宛綰準備早飯,黛蘇則是清理了衛生,早早的跑出去了。
飯菜收拾停當時,黛蘇十分及時從外麵回來了。
“昨晚府裏可有什麽動靜嗎?”
黛蘇剛剛在桌邊坐下,晏宛綰便是輕聲開了口。
依嫡院大晚上的這般大張旗鼓的折騰,總是該有一個結果的。
亭榭閣內安靜祥和,估計亭榭閣外麵的下人都已經茶餘飯後吵翻了天了。
“小姐,你還真是神了,你怎麽知道昨天晚上侯府裏鬧了一宿?”
雖是這般問了晏宛綰,黛蘇卻是未等晏宛綰回話,接著說道:“依嫡院丟的東西找到了,說是從一個戲子身上找到的。”
“原本依嫡院搜院子隻是為了找大夫人丟失的東西,不曾想,不僅僅找回了大夫人丟失的東西,還從府內戲班子那裏找到了許多府內丟失的古董玩意。”
“奴婢聽他們說,好像那些東西都挺貴的,恐怕這次府內的戲班子是留不得了。”
黛蘇出去的時間不長,聽到的消息也是零零散散的,可是,從黛蘇這零散的信息中,晏宛綰卻已經在腦海中勾畫出了趙氏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