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是我不給大妹妹做引薦,實則是大妹妹容貌不及四妹妹豔麗,那常世子見了四妹妹後,魂都被四妹妹給勾走了,那我能有什麽辦法?”

“我總是不能拖著常世子,讓他好好地看看我大妹妹,不要和四妹妹攀談吧?”

單手端著茶盞,晏明轍翹起了腿,皺眉道。

這架勢,好似他嘲笑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親妹妹,反倒是別人的妹妹一般。

晏宛蓁沒有晏宛綰和晏宛綺生的貌美,心中本就自卑,晏宛蓁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把長相這件事掛在嘴邊上。

她一直在努力的規避這個話題,現如今晏明轍把她的缺點直接擺在了明麵上,晏宛蓁頓時就火了。

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她又何嚐不知元國公府常世子未看中她的相貌,這才急火火的行了禮就離去了。

“蓁兒雖是長相平凡,不似其他女子那般的豔麗,卻也並非是醜的見不得人的,哪裏就有親哥哥如此作踐自己的親妹妹的?”

“他……他是恨不得我嫁不出去,他才開心呢!”

晏宛蓁手握著錦帕,一邊擦拭眼淚,一邊指著晏明轍氣呼呼的責罵道:“你在家宴上如此丟人窘迫,我何曾奚落過你?你如何要如此貶低於我?”

“我怎麽丟人了?”

“你倒是想奚落我,卻也是尋不著由頭啊!”

氣哭了晏宛蓁,晏明轍卻是絲毫不讓步,繼續懟晏宛蓁道。

趙氏這一雙兒女,倒是把她刀子嘴的功夫繼承了個徹底,對自己家的親人,那也是絲毫不嘴軟。

“你還嫌不夠丟人?咱們大房的人今天晚上都要被你給丟幹淨了,你竟然還不自知?”

晏宛蓁被自己哥哥這厚臉皮的精神一下子給氣笑了。

冷笑兩聲,晏宛蓁這才道:“今天家宴上不知是誰吹噓,自己和滕王殿下親如兄弟,關係鐵的很,可是,人家賢王殿下和滕王殿下今日都派人到府上來了,結果呢?”

“兩位王爺都沒有賞賜給你東西也就算了,人家兩位王爺甚至連句話都沒有帶給你,這就是你說的親如兄弟?嗬!”

晏明轍將茶盞往桌上一丟,氣惱道:“你休要在這裏胡說八道,祖母在席麵上不是已經說過了,滕王殿下不過是……”

“祖母?”

“嗬嗬!”

這個時候,晏明轍想要將家宴上侯老夫人為他開脫的話搬出來挽回顏麵,可是,還不等他的話說完,晏宛蓁已是冷笑兩聲,打斷了晏明轍,道:“難道大哥哥沒看出來,祖母說那些話,不過是顧全大哥哥的麵子,不想你這個侯府嫡子在眾人麵前過於丟臉。”

若是尷尬上覆了一層薄紗,大家尚且可以都當做什麽事情未發生過,可是,當將這一塊遮羞布扯下去後,所有的不堪都暴露而出,即便是晏明轍這臉皮厚的,也是有些招架不住了。

被晏宛蓁直戳痛點,晏明轍頓時暴跳如雷。

“好了,吵吵吵,真是吵的我腦袋都痛了。”

“小時候打,長大了吵,你們什麽時候能讓我省點心啊?”

趙氏一聲怒吼,總算是將兩個人之間燃起的戰火熄滅了去。

室內短暫的沉寂後,趙氏扭轉了視線,看向了晏明轍的方向,沉聲道:“你妹妹的話說的雖然難聽了些,可是,這也是母親想要問你的,你與那滕王殿下交好,可是真的?”

因為錦安候納妾的事,趙氏倒是差點把家宴上這一茬給忘記了。

“自然是真的。”

“滕王殿下在宴席之上還對我大肆誇讚,邀我不日去王府做客的。”

“孩兒說的都是真的!”

晏明轍看著趙氏懷疑的眼神,頓時有種說不明白的無力感。

趙氏就這麽直直的盯著晏明轍看了許久,而後,收回了視線,不解道:“如若你說的都是真的,那今日滕王殿下派人來府上,也是該對你有所表示才對。”

“你可是咱們錦安候府的嫡子,將來那是要襲爵的人,滕王就算是想要招攬祁蕭,也是沒必要冷落了你的。”

“這其中定然有古怪。”

說到這裏,趙氏轉而看向晏明轍的方向,皺眉道:“你仔細想想,從滕王殿下的宴席上回來之後,可發生什麽事情了?”

“發生什麽事情了?”

“常世子托我給四妹妹帶禮物,再然後……”

那晚晏明轍雖然喝的有點大,卻是不至於斷了片,不由順著那日的脈絡細細的理了下來。

許久自言自語的呢喃後,晏明轍抬頭看向趙氏的方向,沉聲道:“若是要說真的發生了什麽事情的話,那就是我臨出門的時候,訓斥了滕王身邊的小侍從。”

“那小路子唯唯諾諾的,應該成不了什麽氣候,而且,當時我訓斥了他,他連個屁也沒敢放……”

“糊塗!”

晏明轍的話還未說完,趙氏已是被氣的瞪了眼,“王爺近身的人,豈是能隨便得罪的?”

“隻要是在主子身邊貼身跟著的,那就是主子的眼睛和耳朵,你得罪了他,比得罪了滕王殿下還要嚴重,你真真是糊塗啊!”

眼瞅著晏明轍要被趙氏訓斥,晏宛蓁巴巴地湊到了趙氏的跟前,火上澆油道:“女兒聽周府的人說,那小路子是貴妃娘娘賞賜給滕王殿下的,別看那人不言不語的好似沒有脾氣,人家在貴妃娘娘麵前也是有些臉麵的,哥哥這次做事實在是太不經腦子,闖下大禍了。”

這個時候,晏明轍總算是抓到了事情的重心,整張臉都跟著變了臉色,慌忙從座椅上站起身來。

“這可如何是好?”

“當時我隻瞧著那小路子好欺負的很,當時在宴席之上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架子,殷勤的為我們布菜倒酒,我還以為那不過是在滕王身邊伺候吃食的小侍從罷了,哪裏會想到,他竟然還能和貴妃娘娘扯上關係啊?”

晏明轍急聲辯解道。

“大哥哥難道不知道,會叫的狗反倒是不咬人的嗎?”

晏宛蓁撇嘴淡笑道:“看來大哥哥是該被多咬兩次,長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