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哥哥,你認識祁公子嗎?”

這個時候,長樂公主湊到了賢王的跟前,一臉好奇的看著賢王追問道。

“本王雖是從未見過祁公子,但是,這祁公子的名號,本王聽的耳朵都要起繭了。”

“近一年來,每次本王去拜會夫子他老人家,他總是會在本王的麵前對這位祁公子好好地稱讚一番。”

“這般驚天絕豔之才,本王早就有心結識一二,可是,朝堂之事實在繁重,一直未曾抽出空閑時間,不成想,今日竟然在周府這般偶遇了祁公子。”

說到這裏,賢王忍不住開心的笑出聲來,道:“此趟周府,真真是不虛此行啊!”

麵對賢王的高度稱讚,祁蕭未謙虛的拒絕,卻也未曾有所回應,隻是淡笑著站立當場,星目底卻是冰寒一片。

如若不是周子擇親自相邀,如若不是心中擔憂晏宛綰,祁蕭斷然是不會參加這般宴會的,他現在最需要的不是攀交,而是蟄伏。

滕王這個時候看著賢王和眾人互動,心中焦急萬分,可卻也不好當著眾人的麵直接和賢王搶人的。

“錦兒,你感覺怎麽樣?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嗎?”

“我可憐的兒子哦,怎麽好端端的惹上這一場禍端哦。”

劉夫人在貴妃椅邊坐著,一邊哭,一邊用熱毛巾擦拭著劉世錦臉頰邊上的血絲,“你快告訴母親,到底是誰把你給打傷的?你不要怕,隻管說。”

“賢王殿下在此,一定會為你主持公道的。”

眼看賢王短時間內竟是和錦安候府走的如此近了,劉夫人擔心時間長了會出生其他的變故,趕緊出言,重提了賢王適才的話。

“嗯。”

“現在既然劉家公子公子也醒了,咱們就聽聽,剛才長廊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身後小廝抬來了紅木雕花太師椅,伺候賢王殿下和滕王殿下坐下,又為長樂公主搬來了軟墊圓凳。

其他人則是男女分站在了兩側,未落座。

劉世錦初醒時尚虛弱不堪,這半盞茶下肚之後,劉世錦竟是麵色如常,好似剛才那昏死垂危之人並非是他一般。

眾人見此,又不免紛紛讚了祁蕭醫術高明。

可隻有劉世錦自己知道,他這個時候實際是麵色紅潤如常,可是,身體就好像被掏空了一般,從貴妃椅上端坐著都有些費勁,他隻要稍稍鬆了胸口提著的這一口氣,他整個身子都要軟噠噠的朝著後麵倒過去了。

各府的千金小姐外加一些貴眷婦人都在這裏看著了,劉世錦自也是不願露出匱乏之色,如若不然,若是落下個身子羸弱的名聲,以後婚配都要難上幾分了。

“先讓劉家公子壓壓驚,三姑娘,你且給大家講講,長廊之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這劉家公子為何又會無緣無故的昏死過去?”

賢王轉而看向了晏宛綰的方向,輕聲道。

晏宛綰亦知賢王這是青睞祁蕭,這才給了她臉麵,讓她先說,恐劉世錦汙言穢語,說出什麽不堪入耳的荒唐話來。

施禮謝過賢王之後,晏宛綰將適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述了出來。

她非生事的主,所以,在講述這件事情的時候,晏宛綰並未有任何的添油加醋,也並未有任何的誣陷過激言辭。

可即便是如此,晏宛綰的話音剛剛落下,劉夫人已是第一個跳了出來,橫眉豎眼的指著晏宛綰怒聲道:“你胡說,你這就是血口噴人,我兒子堂堂劉府的大公子,怎麽可能會做出來這麽下作的事情?”

“你說我錦兒言語不端,還想要輕薄你,你怎麽證明?你倒是說說看啊,誰能證明你說的這些話都是真的?”

“還有,如果廊下隻有你們兩個人,為何我們出來的時候,看到的是我兒子躺在拐角處昏死了過去,而你,反倒是衣衫整潔的站在無事?難道說,我兒子一個大男人的力道反倒是不如你一個弱女子嗎?”

晏宛綰的話雖是讓大部分人信服了事情的經過,可是,在劉夫人一通嚷嚷之後,眾人也是附和著點了點頭,認同了劉夫人的疑惑。

“那暖房內這麽多人,那你說說,為何綰兒不誣陷別人,偏偏倒要誣陷劉公子?”

“據我所知,他們兩個人先前壓根就不認識,綰兒又何苦拿著自己姑娘家的清譽冒風險,來誣陷一個壓根不認識的人?”

形勢對晏宛綰越來越不利,周子君第一個沉不住氣了,氣呼呼的看著劉夫人懟道。

一側的周夫人拉都未能拉住這脾氣火爆的周子君。

周子君此話一出,圍觀眾人不由也是附和著點了點頭,表示周子君說的好像也有幾分道理。

“我知道,前段時間我們家老爺上奏章彈劾了你父親,可是,你們錦安候府也不好這般誣陷別人來泄私憤吧?”

劉夫人心下一著急,直接將前些日子劉大人臥房之中和她說的私房話當著眾人的麵說了出來。

“朝堂中事,豈可在此非議?”

這個時候,賢王未開口,滕王率先不高興了,黑了一張臉,皺眉盯著劉夫人道。

賢王皮膚白皙,麵容俊朗,一副奶油小生的模樣,而滕王則是皮膚偏黑,濃眉倒豎,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滕王不怒已是讓人膽怯,這下發了脾氣,劉夫人頓時嚇的低垂了臉頰,不敢搭話了。

可她適才的話卻已經成功將圍觀眾人的思維給帶偏了,晏宛綰此舉,就是為了泄私憤。

“滕王殿下所言在理,今日我們就事論事,不可再生其他事端。”

人前,賢王必須給足兄長麵子。

“三姑娘小小年紀,怎會牽扯朝堂之事?”

“本王看這三姑娘雙眸靈動清澈,絕非這般大奸大惡之人。”

賢王的話說到這裏,這賢王心內的念頭已是十分明顯,眾人亦是不敢再私下議論,紛紛停了話頭。

“側門伺候之人何在?”

稍稍沉吟片刻,賢王沉聲道。

詢問之聲還未落下,‘撲通’一聲,一個身著綠綢衣衫的小丫鬟跪在了賢王殿下的麵前,嬌小的身子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