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能不能告訴我,你那美麗漂亮的女主人,她到底在想些什麽?”

唐立徜徉在草坪修葺得平整幹淨的花園小區內,身邊牽著的是威武高大的藏獒“阿芮那”。不定時的帶它出來溜溜本來是李泉的工作,但是今天卻被歐陽彩鳳牽著走出了玄關。唐立本以為這是一個跟她談話的好機會,於是便跟了上去,本來還想厚著個臉皮跟她聊聊。

在他看來,女孩子嘛,跟她說點讓她開心的話,哄一哄,總會有點成效的,雖然唐立對這種事情並不很在行,因為向來是女孩遷就他。

但是,歐陽彩鳳隻是淡淡的看了唐立一眼,見唐立走到她身邊以後便將阿芮那項圈的繩子往他手中一塞,自己瀟灑的一個轉身,回去了!

唐立呆呆的立在玄關門口,看著她窈窕的身影進了別墅,嘴裏麵像含了一個黃蓮一樣,苦澀難言。

讓我溜狗?

別開玩笑了!

我可沒這心情!

唐立歎了一口氣,無奈的帶著阿芮那走出了幾步,找了一個幹淨的路邊石凳坐下,從懷中取出一根香煙點燃,然後一邊吞吐著煙圈,一邊自言自語對身邊趴著的阿芮那說話。

“嘿,你在她身邊應該比我久吧,給點建議嘛!我該說點什麽,做點什麽?”唐立拍著阿芮娜的腦袋,說著。

阿芮那瞅都不瞅唐立一眼,它的麵容像一頭沉睡的雄獅,平時永遠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

唐立從懷裏麵取出一塊壓縮餅幹在它麵前晃了一下:“不如我們做個交易,你給我一個提示,我給你這個,怎麽樣?”

阿芮那歪過頭看了唐立一眼,突然站了起來,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了出去。在它跟前不遠處,一隻俏皮可愛的吉娃娃活蹦亂跳的跑了過來。

阿芮那和這隻吉娃娃比起來就像雄獅和小老鼠一樣,體形相差極大。阿芮那沉著個臉,在吉娃娃身邊來回轉了幾圈,看它那聞聞嗅嗅,齜牙咧嘴的樣子,唐立真的怕阿芮那突然一口把這隻吉娃娃給吞了!

但是,唐立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阿芮那隻是圍著蹦蹦跳跳的吉娃娃轉了幾個圈之後,突然一下在吉娃娃的身後站定,然後身子往這可憐瘦小的吉娃娃身上一壓,然後下身往吉娃娃的下麵一湊,就開始吭吭哧哧的做起運動來!

我靠!!

就像一個相撲運動員正在和一個五六歲的少女圈圈一樣,這絕對是唐立見過最慘無“狗”道的強*奸!

唐立目瞪口呆瞠目結舌呆若木雞的走到阿芮那身邊:“這,這就是你給我的提示?!你真的是藏獒嗎?!”

阿芮那顯然正在努力幹活,聽見唐立說話,它停下了動作斜著眼睛瞟了他一眼,然後又吭哧吭哧的開始忙活起來!

他娘的!都說藏獒是犬中之王,高貴威猛,動若猛虎,不動如山,舉手投足之間有王霸之氣,可為什麽偏偏這隻藏獒如此下流?

唐立看了一眼它身子底下那拚命掙紮可憐兮兮的吉娃娃,咽了一口口水,氣惱的去拉它項圈的繩子:“給我起來,你會把它弄死的!”

阿芮那是一條成年藏獒,體重重達一兩百斤,它執意不起來,唐立拉得也很是費力。就在唐立跟它上下較勁的時候,旁邊傳來一陣銀鈴一般的笑聲:“隨它去吧,它並不是想真的*,它隻是看見跟它玩耍一下罷了!”

唐立聽見這話,忍不住回頭一看,隻見絲綢華緞嬌容裏,寶玉如意金步搖,一張美豔的麵孔印入眼簾。

“你是……”這麵孔極眼熟,唐立略微思索了一下,恍然道“你是老板娘!啊不對,你是歐陽夫人,真對不起!我一時沒認出來!”

這個女人雖然看起來極年輕,但是渾身上下貴不可言,盈盈一笑,眼眸裏滿是成熟風情,讓人憑生遐想。她正是歐陽彩鳳的後媽,歐陽景德的續弦,金蝶!

金蝶輕輕的掩嘴一笑,一雙天生狐媚眼在吉娃娃和阿芮那的身上打了個轉,然後滿臉曖昧笑容的抬起頭來,眼波盈盈的在唐立臉上滴溜溜的打了個轉兒。那眼神看得他竟然心中忍不住一蕩:騷,真他娘的騷!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女人,她天生就是為了吸引男人的目光而存在的,她們就像渾身上下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雌性荷爾蒙一樣,妖冶美豔,似罌粟花,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很顯然,金蝶就是這樣的女人。

作為一名久經沙場的戰士,戰爭教會唐立很多事情,譬如:知進退。

在戰場上麵沒有永遠幸運的人,永遠無敵的人,更沒有永生的人,作為一名優秀的戰士,必須先知道的不是如何殺死敵人,而是如何先保存自己!這其中最關鍵的就是要知道自己的分量,知道對手的分量!

什麽樣的敵人可以惹,什麽樣的敵人不能惹!什麽時候該進,什麽時候該退!

同樣,對女人也是這樣。作為一個男人,若想縱橫花叢,首先要擁有的不是花言巧語的舌頭或者是貌似潘安的長相,而是要有敏銳的眼力和觀察力,一定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哪些女人可以動,哪些女人絕對不能動!

金蝶就屬於這種絕對不能動的一類!

當唐立滿臉敬意的喊出“歐陽夫人”這句稱呼的時候,他的口頭語言和肢體語言已經明確的傳達出了一個信號:生人勿近。

金蝶這個女人生就兩條柳葉眉,眉角尖翹入鬢,這樣相貌的女人多半心思機巧,城府極重,十有八九不是省油的燈。她一雙媚眼在唐立身上打了個轉,似乎明白了點什麽,臉上輕輕的笑了一下,從他手裏麵取過阿芮那的鏈子,身子盈盈的蹲了下去,一雙雪白的巧手伸到阿芮那的下巴上輕輕的搔著。

“就像我剛才說的,阿芮那隻是每天呆在屋子裏麵悶得慌,它隻是想和它玩玩而已。是不是,阿芮那?”金蝶輕輕的搔了一會,牽著阿芮那站了起來,微笑著對唐立說道“你看,隻要對它溫柔一點,它這不是很聽話麽?”

唐立滿臉古怪的點了點頭。

金蝶看著唐立臉上的笑容,掩嘴笑了一下:“你不會以為它是想和我的小豆豆*吧?”

這話太赤裸裸了,唐立簡直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訕訕的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金蝶瞅著唐立,臉上盈盈的笑著,輕移狐步,將阿芮那的鎖鏈交到他手裏,然後身子向唐立微微靠攏,她的手握成一個圈,在唐立的食指上輕輕套了一下,臉上掛著狐媚到了極點的笑容,紅豔的朱唇貼在唐立的耳朵旁邊輕輕的說道:“型號不對,怎麽弄啊?”

靠!

歐陽景德怎麽娶了一個這樣的女人?

他不怕戴綠帽子麽?!

和歐陽彩鳳搞點小曖昧,這是可以視情況而諒的事情,但是如果真的和眼前這個**的女人有了點什麽,那可就是非死不可的原則問題了!

唐立可不敢自陷死地!

唐立蹬蹬蹬往後連退三步,渾身不自在的看著她:“如果沒其他事情,我先回去了!”

金蝶看見唐立的窘樣,得意的嗬嗬笑了起來,對地上仰躺著眼睛滴溜亂轉的吉娃娃招了招手:“豆豆,起來,我們回家了!”

“歐陽夫人,你,你今天怎麽回來了?”唐立來到歐陽彩鳳身邊也算有一段時間了,除了第一次見麵他見到過金蝶以外,唐立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她。今天她的出現讓唐立很是意外,所以他忍不住在一旁問道。

金蝶剛才把唐立調戲了一番,臉上很是得意,她撩了撩長飄飄的頭發,肅了肅神情,睨了我一眼:“這是我家,怎麽我不能回來麽?”

唐立聞言一窒:得,敢情我老人家入戲太深,真把這裏當成自己家了!以至於正主兒回家,我反而多此一問!

金蝶此時臉上神情漸淡,麵容上媚冶的笑容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莊重而沉穩的氣度,她隻是微微笑了一下:“作為歐陽家的家母,家裏麵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我有必要回來看看,順便看看我那任性固執的女兒!”

唐立暗自苦笑,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金蝶今年應該也就二十出頭,她卻偏生有著一種超越年齡的成熟風韻,並且成為了歐陽彩鳳的繼母。想來也對,難怪歐陽彩鳳那麽看她不順眼!

如果換做是唐立自己,有一個比他隻大了兩三歲的家夥走到他跟前大咧咧的說道:“嘿,我是你爸!”唐立怕不早就一拳打了過去:“我是你爺爺!”

對於這樣一個美豔卻又**的女人,唐立滿肚子腹誹卻一句話也不敢多說,隻是一路上很小心的陪她回到了家中。

出乎唐立意料的是,李泉很恭敬的為她開了門,而且他的那種恭敬和神情絕不似逢場作戲的虛偽,或者隻是純粹下級對上級的敷衍,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尊敬!

是愛屋及烏,因為她是歐陽景德的妻子?又或者她有什麽了不得的背景?還是她有著不為唐立所知的另外一麵?

金蝶進了屋子,將手中的手提包遞給了李泉,很慵懶的往軟軟的沙發上一躺,伸了一個懶腰:“還是自己家舒服!”她仰頭靠在沙發上,目光正好對上從旁邊經過的歐陽彩鳳的眼睛。

歐陽彩鳳一如既往的冷漠:“你回來了!”

金蝶絲毫不在意她的這種態度,反而是滿麵春風一般的微笑,盈盈的起身,熱情的拉住歐陽彩鳳的手,說道:“正好,我有一些話想跟你聊聊,能去我房間一趟麽?”

畢竟在名義上金蝶是她的繼母,而且伸手不打笑臉人不是?歐陽彩鳳並沒有嚴詞拒絕,隻是稍微愣了一下。她就這麽一點點發楞的時間,金蝶便立刻拉著她的手,一邊噓寒問暖,一邊和她向樓上走去。

唐立看著這兩人的北影,心裏麵覺得很是古怪,忍不住扭頭對李泉問道:“她平常都是這樣的麽?”

李泉看了看唐立,似乎知道他的言下之意,隻是微微笑了一下,很意味深長的說道:“夫人是個很不簡單的女人……”

唐立揉了揉鼻子,滿臉苦笑。

當時唐立並不知道李泉這句話的意思,但是到了晚上,歐陽彩鳳照例一個人在陽台上靜靜的乘涼的時候,她突然對唐立說了一句話:“唐立,明天你去告訴淩雲,最後一次的高三運動會……我參加!”

歐陽彩鳳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是那樣的出塵,那樣的皎潔,如夢似幻。當初她拒絕淩雲的時候是那樣的果決,而此時在和金蝶私聊完了以後,卻又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唐立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嘴裏叼著的煙都掉在了地上:“什麽?你剛剛說什麽?”

歐陽彩鳳淡淡的看了唐立一眼:“沒什麽,我隻是不希望有遺憾而已……”

唐立呆呆的看著她走進屋裏麵,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剛剛還在為怎麽勸她參加運動會而愁眉不展,可此時她卻如此配合!這世道也變得太快了點吧!

是因為金蝶都跟她說了什麽嗎?

唐立從地上撿起煙頭,吹了吹氣,愣愣的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