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病**,人還在熟睡,顧景言站在床邊看了許久,直到門外有人喚他這才收回視線走了出去。

外頭,季潔瑜正等著他。

“所以說,這回又暈過去了?”

見男人點頭,季潔瑜也是忍不住歎了口氣。

“太難了,這都多少年了。”

女人甚至可以保證,倘若不是顧景言,一般人早就放棄了。畢竟這一回回的,人醒了也不記得他,記憶還格外錯亂,是人都會受不了,也就隻有顧景言願意陪著對方演戲。

但這麽演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要是他這次醒來還不記得你,你還打算和以前一樣嗎?”

季潔瑜好心提醒道,“再這樣下去,我覺得你倆得住一間病房。”

可男人很明顯聽不進她的話,隻是點了點頭:“是,如果這回還是像以前那樣,那我也還會堅持下去。”

聽到這話季潔瑜便徹底放棄了,由著顧景言這個大情種自生自滅去。

等季潔瑜離開,顧景言思考了一會兒,還是進了病房。隻是剛進去,他便瞧見**之人竟然睜著眼睛在看著他。

蕭弋白醒了。

四目相對,這一刻,顧景言格外的緊張。他承認,他有些害怕了。

可就在顧景言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時候,對方卻是先行開了口:“顧景言。”

這一聲使得男人頓時愣在了原地,他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對方,腦子裏邊一片混亂。

他不敢回應,生怕得到一些意料之外的回答。

大抵是男人謹慎的表情實在是有些有趣,蕭弋白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怎麽?我叫錯名字了?”

“沒有!”

顧景言趕忙大步向前,目光驚喜可話語卻哽在喉間許久都說不出下一句來。

最後還是蕭弋白自己起身輕聲說道:“我好像做了很長的一個夢,夢裏有很多我喜歡的事情,當然,還有我喜歡的人。”

說這話的時候蕭弋白的麵色是祥和的,就好像依舊沉溺在那個夢中。

可很快他就抬起了頭,笑吟吟地看著男人,繼續道:“可是我不喜歡那個夢,因為那個夢裏,我忘記了一切。那一切是我最寶貴的東西,我不該忘掉的。”

聽到蕭弋白說這話的時候顧景言就已經有點忍不住了,他快步上前俯身抱住了**之人。溫熱的軀體無比熟悉,讓他清楚地感覺到兩人還在一起。

“弋白,你終於記得我了……”

顧景言很難講述自己現在的心情,因為蕭弋白每一次醒來都會忘了他,就好像要與原本的生活永遠告別一樣,而他也變成了那個陌生人。

顧景言每一回都要費盡心思去重新接近對方,他不能允許對方不愛自己,更無法接受在對方身邊的人不是他。

“我當然記得你,顧景言,我怎麽可能會忘了你。”蕭弋白的語氣溫潤,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精神已經穩定。

這麽多年來,他也不過是在逃避罷了。

而眼下,他不能在逃了,因為這樣隻會傷到他最愛的人。

“不過有一點確實有點不甘心。”

蕭弋白突然仰起頭,逗趣道,“每一回都被你吃得死死的,我好沒有尊嚴哦。”

這話一出,顧景言便也斂下了眼睫。

“你當然會被我吃得死死的。”

顧景言低頭深深地吻了蕭弋白一下,話語認真,“畢竟你也喜歡我不是嗎?”

是啊,互相喜歡的話,不就是會互相被吃得死死的嗎?

“確實。”

蕭弋白回應著顧景言這個吻,熱烈而又真切,直到許久以後才分開。

“如果有空的話,我們去看看爸媽吧,我想告訴他們我現在過的很好。”

蕭弋白倚在男人懷中,側過臉朝著病房一角看去。

那裏有麵鏡子,而鏡子裏的他早已不如當初年輕。

蕭弋白的這場夢做了整整五年。

但也幸好,這五年顧景言一直都在。

空曠的病房沉寂良久,最終響起了一聲晚來許久的回應。

“顧景言,我喜歡你,我們要在一起一輩子。”

有些晚,但幸好還來得及。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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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到這裏就結束啦,完結撒花!然後就是一些絮絮叨叨。這個故事剛開始寫的時候確實是寫的沙雕甜餅,但寫著寫著就發現設定的存在讓它似乎沒法這麽這麽甜了,因為整個基調就是沉重的,所以就是說越寫越心虛,幹脆就一口氣把它寫完了(吐血)

睡前故事係列應該還會繼續更新,有好玩有趣的梗就會寫,喜歡的寶子可以點點專欄關注一下呀。就這樣,下一本見,啵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