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就是他們動保協會的基地,這是傅嶼崢親自投資的一個小項目,並不是打著傅氏集團的名義,而是他自己的私人出資。

基地不大,主要是保護和幫助一些瀕危的動物種群。

他此番前來,純粹是順便而已。

林菀顯然是在他計劃之外的。

迎接他們的是一個高瘦的白人女子,她看到傅嶼崢的時候,既驚訝又熱情不已地撲過來與他擁抱。

傅嶼崢目光溫和,這還是林菀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對別人這麽溫和,平日裏那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和現在對比判若兩人。

就好像……像對待自己那樣對待別人。

不知為何,林菀忽然感覺到自己不是唯一,一點點酸楚的意思冒上了頭。

意識到自己的這點想法後,林菀連忙收斂神情,強製讓自己當做什麽都沒有看到一樣。

女人驚喜的招呼後,目光轉到了一旁的林菀身上。

傅嶼崢順勢攬過她,眼神澄亮地介紹林菀。

那串流利的英文中,林菀聽到了妻子兩個字,心裏的熱流,瞬間隨著血液流遍全身。

林菀立刻換上笑容,十分禮貌又客氣地問好。

女人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眼底滿滿都是欣賞。特別是看到林菀微微隆起的腹部後,有些不太確定。

還是傅嶼崢給了她肯定的答案,告訴她這裏是他們的寶貝。

林菀錯愕地看過去,就好像他真是孩子的父親。

然而傅嶼崢卻沒有注意到他此時的神情,和女人打完招呼後便摟過林菀,就在此時,那女人半開玩笑地說道。

“看來,艾比該傷心很久了。”

敏銳的林菀聽到艾比這個名字,直覺不是一般人,立刻看向傅嶼崢。

見他隻是哈哈的一笑而過,林菀忍不住踮起腳來,靠近了他一些,輕輕問道:“艾比是誰?”

等兩人走到一處寬闊的帳篷外後,傅嶼崢才隨口一回。

“一個非常不錯的姑娘。”

姑娘?

“看來是暗戀不久的姑娘。”

林菀也打趣一說,猛然對上傅嶼崢的眼睛。

看到他直勾勾的目光,林菀輕咳了一下,想轉移話題:“所以說我們今晚就睡在這個帳篷嗎?”

傅嶼崢沒有回答。

林菀也不敢看他,試探性地拉開帳篷拉鏈,繼續說:“這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很多,環境條件呢也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傅嶼崢,我真的懷疑你不想讓我來的目的,不是因為環境不好,是有其他原因吧?誒……”

話還沒說完,她忽然被傅嶼崢撈進了帳篷。

他一手摟住她,一手拉上了帳篷拉鏈。

昏暗的小燈下,他呼吸清晰,一字一句在林菀的耳邊慢慢響起來。

“你以為是什麽?擔心我是要和艾比見麵,所以才把你放酒店嗎?”

林菀知道他是打趣,嗤笑一聲:“堂堂傅總,想見誰都用不著和我打招呼,見任何人都不奇怪。”

傅嶼崢右手的虎口卡在林菀的下巴處,讓她不得不看向自己。

“你好像很不喜歡艾比,林菀,吃飛醋嗎?”

林菀有些不好意思,她很不習慣自己的小心思就這麽堂而皇之地被公開。

她否認:“我沒那麽小心眼。”

“可是我希望你那麽小心眼,告訴我,你吃醋了。”

他頗為霸道地摟進雙手,讓林菀無限地貼近他。

兩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彼此交融,傅嶼崢好不容易平靜下的心思,又倏然湧動起來。

該死的,他就不該心軟將她帶過來,這無疑對自己是種極大的折磨。

他自詡自控力很強,這麽多年來,不管在傅氏遇到什麽樣的事情,他都能自控到每一分每一秒,不管是什麽情緒,都能很好的克製住。

唯獨在這個女人身上,找不到了自控力。

帳篷外的天已經徹底的黑了,氣溫也掉的十分之快,整個草原一下子就墜落到沉沉的黑夜裏。

午時過後的燥熱完全消散,讓專屬黑夜的潮濕空氣撲麵而來。

林菀感覺到後背一絲冷意,不合時宜地打了一個噴嚏。

徹底將兩人曖昧的氣氛吹散,傅嶼崢緩過神,從一旁的小**拿下那張薄薄的毛毯,蓋到林菀的身上。

“這是新準備的毯子,很幹淨。”

不用他說,林菀也看的出來這裏的一切都是極為幹淨的,應該是考慮到傅嶼崢要過來,所以一切東西都整理了一下。

畢竟他是個有潔癖的人,雖然沒有想象中的嚴重,但在衣食住行方麵,還是頗為講究的。

毯子上還帶著一股嶄新的開封淡香,和他平日衣服上的青草木香很像。

此刻帳篷外麵傳來了女人的聲音。

仔細聽了下後,林菀才知道女人把幾壺燒好的熱水放在外麵,讓他們自取。

基地是隨時移動的,所以所有的水電都是臨時運送,用水自然不像酒店那麽方便。

傅嶼崢從一個簡易的收納箱裏拿出另外一張毛毯,還有一床相對厚實的被子鋪在**。

親力親為地拿過熱水,幫她又是倒水又是倒茶又是拿毛巾的。

平日哪會見到他這樣子,看起來還頗有一股人夫樣。

這裏的一切,都很讓人放鬆。

尤其是聽到晚風從空**地營地席卷,風聲中還偶爾摻加著一些小動物的鳴叫聲。

林菀分不清到底是什麽動物再叫,總之有他在身邊,哪怕是獅虎野獸,也沒有那麽害怕一般。

林菀在他的示意下簡單的洗漱了一下,看到他自然的脫下挺拔柔軟的襯衣後,她的目光下意識的2往旁邊偏了偏。

但傅嶼崢耐人尋味的目光落到她身上,他脫衣服時的動作也故意放的十分緩慢。

以至於林菀以為他已經換完衣服後,轉眸過來發現他半穿半脫地盯著自己,目光直白,別有深意。

林菀心中發緊,擔心又會發生下午在某個無名房間裏發生的事故,她果斷閉上眼睛,攏緊了**的被子。

用略帶沙啞的聲音告訴他:“我有點累了,先睡了。”

縱使氛圍允許,但她也不敢過多逾矩。

一來不想讓自己身體受損,二來更不想兩人徹底淪陷在失去理智的行為中,特別是被他掌控後的調侃,能讓林菀窒息。

她實在不想自己的窘迫再來一遍。

所以不管傅嶼崢此時是什麽表情,她反正就閉上眼睛,一臉疲憊地躺下來。

好在傅嶼崢並沒有折磨她,而是輕輕在她身邊躺下,然後安靜地將她摟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