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那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你怎麽能這樣做?”女人十分痛苦地質問這名叫做張春的人。

張春卻苦口婆心地說:“江寧,不這樣做的話,你就毀了。”

江寧一把將她推開,隨後繼續詢問路人。

“你看到我的孩子了嗎?她才兩歲。”見他搖頭,江寧又跑到另一位路人麵前問。

可回應她的還是不知道。

張春跑過來拉住她說:“你找不到的。”

江寧痛苦地蹲下來,隨後捂著臉痛哭起來。

悠悠還那麽小,要是遇到壞人怎麽辦?

這地方的人流量這麽大,會不會有人把她帶走了,或者是遇到了什麽意外?

想到這些江寧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她失神落魄地走到湖邊說:“她要是不在了,我還在這人世間有什麽樂趣呢?”

遠處張春看到這一幕差點被嚇死,她連忙跑過來小心翼翼地說:“江寧你過來,咱們好好說說。”

風吹過來,將江寧臉上的口罩吹飛了,烏黑的頭發下,是一張有些蒼白卻很清冷的臉。

她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湖水,壓根聽不進任何話。

張春不敢靠近,怕進一步刺激她,此時她的心中也有些懊悔,早知道這孩子對江寧這麽重要,就不該扔了。

但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她隻能勸她:“你別做傻事,悠悠就在附近呢,我帶你一塊去找。”

可江寧已經不信她了,依舊堅定不移地朝著湖越來越近。

“不,不要,快回來。”

江寧一隻腳已經沒入了湖水,就在她萬念俱灰時。

“現在播報一件廣播尋人,請丟失孩子的家長聽到廣播後到廣播站領人。”

張春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瘋狂地大喊:“孩子沒丟,就在廣播站。”

見江寧不信,她說:“你仔細聽,這回是真的。”

江寧這才側耳傾聽,發現果真傳來隱隱約約的聲音。

她將腳收了回來,喃喃自語:“我要去找我的孩子。”

張春連忙跑過來把口罩給她帶上,隨後才跟著一塊去廣播室。

另一邊,傅時延懷中的女娃娃被陸晚螢逗得十分開心,她興奮地發出“啊啊”的聲音。

“這孩子看著得有兩歲了,竟然還不會說話?不會是因為這個家人才丟下她的吧?”說這話的是剛剛那個廣播員,見到這娃娃的家人都這麽長時間還沒來,所以有些擔心。

陸晚螢笑眯眯地說:“有句老話叫做貴人語遲,從這孩子身上的打扮可以看出來,她的家人很愛她。”

廣播員看了一眼孩子,讚同地點了點頭:“也是,再等等吧。”

直到太陽快落山了,也沒等到女娃娃的家人。

廣播員提議說:“要不把她送到警局吧?”

陸晚螢也沒想到過了這麽長時間也沒人來認領,隻能點點頭。

就在二人即將出門時,一道人影磕磕絆絆地跑了過來。

“悠悠,是你嗎?”

懷中的女娃娃聽到“悠悠”這兩個字,連忙往聲音的來源望去。

見到那位身形瘦削的女人,她探出身子要讓女人抱。

陸晚螢和傅時延對視一眼,問那女人:“這孩子是你的嗎?”

江寧剛剛經曆失而複得,抱著孩子淚流不止地點點頭。

不一會,張春也跑了過來,見到這孩子果然是悠悠,急忙說:“既然孩子找到了,那我們也離開吧。”

說完她就連忙轉身打算和江寧一塊離開。

見對方遮遮掩掩還帶著口陸晚螢為了穩妥起見還是問:“等等,如何證明這孩子就是你們的?”

聽到這話,張春微微皺起眉說:“你這話什麽意思?”

她看著臉色微沉的兩人這才恍然大悟:“哦,是想要報酬是吧?”

張春從口袋裏掏出來一遝錢,交到陸晚螢手裏後說:“兩清。”

陸晚螢見到張春這就想一走了之,急忙擋在她們麵前:“你們說不出來孩子的特征,就不能走。”

張春臉上有些不耐煩,在耽誤下去,萬一江寧的身份被人發現可就遭了。

她語氣有些激烈地說:“什麽特征?除了我們還有其他人來找孩子嗎?拿這個當借口不就是想多要錢嗎?”

張春把身上所有的錢全都掏了出來,揮揮灑灑地扔在地上說:“給你,別再來煩我們了。”

這時廣播員見到這一幕打抱不平地說:“這兩口子從下午待到現在,是為了你那幾個臭錢?你從頭到尾連句謝謝都不會說?什麽態度?”

陸晚螢見到漫天飛舞的紙幣意識到對方誤會了,於是努力將話說得更明白一些:“我不是要你的錢,而是怕有人冒領,隻要你說出這孩子身上有什麽特征,或者有什麽特殊的證明確實是你的,就可以走了。”

張春對這個孩子不待見,自然不會記得這些。

她轉頭看向江寧輕聲提醒她:“悠悠身上有胎記之類的嗎?”

此時的江寧聽到這話,如夢初醒地說:“有,她的腳底有一塊紅色瘢痕,你們可以看看。”

她將孩子的襪子脫了下來,陸晚螢看了一眼,發現果然說得沒錯。

“好。”陸晚螢總算是放心了。

江寧說:“謝謝你們,剛剛我隻顧沉迷在失而複得的喜悅中,忘記了你們的大恩,抱歉。”

陸晚螢搖搖頭說:“關心則亂,既然孩子沒事,那我們就走了。”

她將錢交給張春,隨後挽著傅時延的胳膊離開了。

天已經很黑了,回去的路上陸晚螢斟酌著字句:“明天是休息日對吧?”

傅時延看出她有心事,於是問:“是,怎麽了?”

“我爸他們想見你一麵。”盡管有些猶豫,陸晚螢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傅時延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思索了幾分鍾,陸晚螢忐忑不安地等他開口。

見到她緊張的模樣,傅時延摸了摸她的頭說:“我肯定回去的,剛剛隻是在想要送什麽給我未來的老丈人。”

“不用,你帶人來就好了。”陸晚螢鬆了口氣。

“那可不行,不好好表現,我怕他們不把你嫁給我。”

陸晚螢聽到這句話微微紅了臉,到了家門口後,她丟下一句:“明天不見不散。”

隨後就飛快地跑了。

到了第二天,陸耀東一大早就開始整理自己的衣著。

問了二十遍:“我的形象怎麽樣?”

陸晨說:很不錯,爸你在看看我的。”

“很帥。”

白落英見到緊張的父子二人,哈哈大笑說:“別緊張,該緊張的人是你未來女婿。”

“瞎說什麽?八字還沒一撇呢。”陸耀東揮揮手,他可是還沒承認呢。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陸晚螢有到門口打算迎接傅時延,可沒想到先過來的不是他。

而是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