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陽進門後就聽見陸晚螢的話,他也不惱,而是笑眯眯地說。

陸晚螢聽到這話立馬站起身來,有些尷尬。

果然不該在人背後嚼舌根。

“對不起,我說錯話了。”

陸晚螢連忙道歉,見身旁的傅時延麵對頂頭上司也不打招呼,她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

而傅時延從金陽進門後連眼皮都沒抬一下,臉色也十分冷漠。

顯然是對金陽有些不滿。

金陽見到陸晚螢的小動作,不僅沒生氣,還誇讚陸晚螢:“不錯,傅時延找了個不錯的對象啊。”

這倒讓陸晚螢更加不好意思起來。

金陽見傅時延依舊是那副模樣,臉色一沉:“還要鬧到什麽時候?我看你還沒一個小姑娘懂事呢。”

這話一出可算是捅了馬蜂窩,傅時延聽到這句話後,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就打算往外走。

陸晚螢被他這一舉動嚇個半死,膽戰心驚的看著金陽,生怕他動怒。

可誰知道前一秒還一臉威嚴的金陽下一秒臉上竟然出現了討好的微笑。

“時延啊,對不起,剛剛是我聲音太大了,你聽我解釋。”金陽急忙拉住傅時延,身上的節操也掉了一地。

他看到旁邊震驚的陸晚螢有些無奈,倒也不是他沒骨氣,實在是分區裏好不容易出現這樣一位優秀剛正不阿的軍人,他也是出於愛才之心啊。

這年頭當上司的也不容易啊。

“你可知道那王淩是在那就任的?那可是b省的總院啊,你得罪了他,萬一有什麽不好的消息傳到那裏,以後你的政治之路走得怕是不會順利的,再說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家老爺子和王家關係也不錯,你得多考慮考慮。”金陽語重心長地和傅時延講道理,恨不得把利弊這兩個字一個筆畫一個筆畫地講解。

傅時延聽到這話果然停了下來,金陽以為他已經想通了,於是欣慰地點點頭說:“聽進去就行。”

誰料傅時延卻說:“如果每個人都這樣凡事以利弊,交情和感情用事,那這個世間還有公道二字嗎?”

聽到這話,金陽惱怒的同時又有些欣慰,他歎了口氣:“公道會來的,隻是不是現在。”

說完金陽疲憊地坐在沙發上說:“還沒到最好的時機,你明白嗎?”

傅時延聽到這話將視線放在金陽身上,兩人眼睛中都蘊含著風暴。

“現在隻有一件事是我們能做的,那就是——忍。”

看著這位年紀不算大,但麵相卻有些衰老的上將。

傅時延終於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而站在一旁的陸晚螢隻覺得一頭霧水,這兩人說的話每個字她都認識,可組合起來卻讓人聽不懂了。

不過她並不是喜歡刨根問底的人,眼下她更在乎的是傅時延的感受。

金陽見傅時延已經想通了,一揮手說:“今天你可以休息,去吧。”

聽到這句話,傅時延拉住陸晚螢的手,隨後離開了。

路上陸晚螢還有些擔心地問:“這樣真的沒關係嗎?”

“無礙。”

聽到傅時延這樣的回答,陸晚螢才放下心來。

臨出門時,她還看到了守門的那個士兵,於是友好地笑了笑。

士兵看著兩人手拉著手,也十分開心。

他就知道傅少將的眼光不會那麽差的,果然讓他猜對了。

出來軍區大院,陸晚螢跟著傅時延來到車上。

她有些好奇地問:“咱們去哪?”

傅時延說:“附近開了一家遊樂場,要不要去?”

聽到這話,陸晚螢眼睛亮晶晶的,剛想點頭答應,可隨即發現傅時延的唇色有些蒼白。

現在都下午一點多了,這人不會從早上忙到現在吧?

想到這裏,陸晚螢關切地問:“你吃飯了嗎?”

傅時延沉默地搖了搖頭。

陸晚螢有些生氣地說:“怪不得你有胃病,肯定是吃飯不規律的原因。”

說完她晃了晃手中的雞湯:“還好我有先見之明,把它喝了再說。”

傅時延將飯盒接了過來,一陣撲鼻的香味傳來,雞湯色澤金黃,氣味芳香。

一看就知道做的人下了心思。

陸晚螢期待地問:“怎麽樣?”

傅時延淺嚐一口後點點頭:“很好喝,熬這個雞湯是不是有些費勁?”

陸晚螢聽到這話,心想:傅時延不會以為這是我熬的吧?

她剛想解釋,可看到傅時延十分珍惜的樣子,於是順水推舟地點了點頭。

“你想喝我隨時給你帶。”

陸晚螢麵色沉重地想,這段時間不能再去那家國營飯店了。

“那我們出發吧?”傅時延將雞湯喝完後啟動車子。

半個小時後,傅時延停在一家規模極大的遊樂場附近。

陸晚螢一見到這個場景就十分興奮地說:“我想玩旋轉木馬。”

快過年了,所以這裏的遊客很多,傅時延怕陸晚螢走丟或是不小心被人踩到,於是拉起她的手說:“跟著我。”

被這隻溫暖的大手抓住,陸晚螢隻覺得十分有安全感。

她抬頭看著高大的傅時延,內心有些雀躍。

果然傅時延的擔心不無道理,一個年齡偏小的稚童好像和家人走散了,她看著周圍沒有熟悉的人,“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陸晚螢聽到後連忙示意傅時延停下來,然後將孩子抱起。

“她這麽小,萬一摔倒可就麻煩了。”

“嗯。”

兩人不再跟隨大眾的腳步,而是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她看著懷中還在啼哭的女娃娃,有些無奈:“這家長也真是粗心大意,孩子丟了都不知道。”

懷中的女娃娃聽到這話也不哭了,而是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陸晚螢。

隨後竟然咯咯笑起來。

剛剛著急忙慌的沒仔細看孩子的長相,聽到悅耳的笑聲,陸晚螢才發現,這孩子長的粉雕玉砌的,格外漂亮。

她笑的時候,嘴角還有一對漂亮的梨渦。

脖子上掛的金鎖讓陸晚螢意識到這孩子應該出身富貴之家。

她說:“這家人丟了孩子肯定十分著急,咱們去廣播室吧。”

邊說她邊費勁地將娃娃拖起來,這孩子看起來不胖,但身上的肉卻格外瓷實。

傅時延見狀伸手將孩子抱了過來,隨後點了點頭。

兩人也沒心思玩了,徑直來到廣播室向廣播員說明情況。

“這孩子剛剛在人潮中和家人走散了,麻煩您在廣播上吆喝一聲。”

聽到這話廣播員不敢大意,連忙點頭。

隨後想把孩子接過來,可這女娃娃不知怎麽的,別人一碰她就哭。

廣播員不好意思地說:“能不能在這裏等一會?她的家人應該很快就回來接她的。”

陸晚螢瞧著哭得肝腸寸斷的娃娃也於心不忍,於是詢問地看向傅時延。

後者思索了片刻,然後說:“可以。”

廣播員這才如釋重負地將孩子交給他。

與此同時,遊樂場中一位身材婀娜,長相漂亮的女人著急地拉著身旁的女人問:“你把悠悠扔哪了?”

女人臉色也十分痛苦地說:“她是個孽種,不該來到世上,你死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