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乘風!你先放手!”江父厲聲嗬斥道。

江乘風不願意,他若一鬆手,江綰豈不是要把他借錢的事捅出來?

江綰一個用力,抓的江乘風頭皮劇痛,“江綰!你給我撒手!”

江綰的口鼻都被江乘風捂住了,臉色都變了!

秦墨為臉色難看的衝了過去,一拳頭將江乘風從沙發上砸了下去!

江乘風踉蹌好幾步,勃然大怒道:“秦墨為!你別忘了,你娶的是江蘭茵!

你在這幹什麽?為你的前未婚妻出頭?你對得起蘭茵嗎?”

江父臉色鐵青,“你給我閉嘴!你現在像什麽樣子?還有個當兄長的樣嗎?”

江乘風憤憤不平道:“我沒有當兄長的樣子,她有當妹妹的樣子嗎?”

“她根本就沒把我當她哥!”江乘風對上江綰黑漆漆的眼睛,知道攔不住了,趕緊撤!

江蘭茵聽到動靜從廚房出來,江乘風已經跑了!

江綰臉色漲紅,大口大口的呼吸。

秦墨為神色擔憂道:“你沒事吧?”

江蘭茵神色一緊,急忙過去,“發生什麽事了?”

秦墨為道:“你大哥剛才欺負她。”

江蘭茵下意識反駁,“不可能,我哥那麽好,怎麽會欺負她,她欺負我大哥還差不多。”

秦墨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江父當著秦墨為的麵,克製的沒有發火,對江綰說道:“你跟我到書房來。”

到了書房,江父問她剛剛和江乘風又在鬧騰什麽。

江綰將江乘風借她一萬塊錢給江蘭茵當嫁妝的事說了。

“你有借條?”江父臉色更沉了。

“有。”

江父:“拿過來。”

江綰:“你要替他還?”

江父望著她,“你跟我說這件事,不就是希望我能替他還這筆錢?”

江綰確實是這麽想的,但她不相信他。

一萬塊錢對於現在的江父來說也是一筆巨款!

江父氣極生笑,“你既然不相信,還指望我替他給你這筆錢?”

江綰淡淡道:“你不也不相信我,不然看什麽借條,直接把錢就還給我了。”

江父被她噎個正著,忍了又忍,還是從抽屜裏拿出了兩萬塊錢!

“一萬塊錢是我替江乘風還給你的,另外一萬塊錢是我補給你當嫁妝的。”

江綰這才把借條給他。

借條上麵寫的是一萬一!

江父:“……”

又咬著牙,給她拿了一千塊錢出來!

江綰心裏疑惑,江家的錢不是都被她搬空了?

這些錢又是從哪裏來的?

江父關上了抽屜,目光沉沉地看著她。

“我們江家的根不在京都,而是在帝都,如果紡織廠倒閉,我們這一脈就失去資格再回帝都江家。”

江綰明白了,江父大概是去‘啃老’了!

帝都江老爺子十五個子女,現在還活著十個。

江父不是最沒出息的一個,但同樣是被帝都江家打發出了帝都圈子。

“你想讓我在我婆婆麵前幫你解決紡織廠的事?”江綰直白的指了出來。

江父大概是查到她在傅家的日子過的還不錯,她婆婆對她還不錯。

就覺得她這個衝喜嫁過去的女兒還有些用處,所以才會有今天的補嫁妝的事。

這一萬塊錢,明麵上嫁妝,實際上是收買她去跟婆婆求情,讓她婆婆在紡織廠的事上麵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你是我的親生女兒,這點毋庸置疑,你隨時想做親子鑒定都可以做。”幫他就是幫她自己。

“該我的,我拿,不該我的,我不會拿。”江綰拿了一萬一。

“江廠長,與其走這些小道,您不如在經營方麵想想辦法,靠人不如靠己。”

江綰拿了錢走人,另外的一萬塊沒有去碰。

如果是其他的事,江綰拿了錢也不會去做,這種事她做得出來。

對於江家人和秦家人,她怎麽做都不覺得是錯。

但牽扯上了她婆婆,她不想給江父抓住把柄往婆婆臉上抹黑。

江父沉著臉,自持身份沒有再糾纏,但眼裏的怒色如烏雲壓頂。

江母這邊聽江蘭茵說嫁妝沒了,且秦家的二十萬也被偷了。

“不可能!”江母是一點都不相信。

“你這婆家可真是歹毒!”江母氣得麵色發白,“他們是一點都不給你留!”

“太過分了!他們太過分了!”江母想到兒子賣摩托車的錢,還有從江綰手裏借的錢……

這些錢如果都給了江蘭茵,江母還不會心疼,但要給了秦家人,江母心疼的滴血!

“我去找他們算賬!他們說被偷了就被偷了?”

“你的嫁妝在他們家丟的,不算在他們頭上還算在誰的頭上?”

江蘭茵拉住了她,“可是沒有證據。”

“若真的和他們有關,他們也不會承認。”

“若是和他們無關,他們更不會從承認。”

這麽吵,除了把關係弄得更僵,讓她在秦家更難做人之外,沒有任何好處。

江母氣的快厥過去了,這哪是什麽親家!這就是螞蟥!專門吸他們江家血的螞蟥!

“我去找你爸!這件事不能就這麽算了!”江母沒辦法,隻能去找江父想想辦法。

不能讓秦家白白占了這個便宜!

他們江家吃了大虧,一點好名聲沒落上,還被秦家人嫌棄!

江母氣的都快吐血了,出了房間看到在客廳看電視的秦墨為,臉色也好不起來。

江綰正好從書房裏出來,看到臉色難看的江家母女來找江父,猜到是因為什麽事了。

秦家不信任江家,江家看不起秦家,也同樣不信任秦家,事兒他們掰扯不清楚。

江綰熱鬧看夠了,債也要回來了,告辭!

秦墨為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江綰,直到她出了院子。

他用了最大的克製力,克製自己追出去。

離開江家的江綰去了一趟紅星福利院。

這是一家今年年初才開起福利院,但前世她接連小產之後,經常會來這兒當義工。

上任半年的邊院長震驚地看著她,“你說你要捐多少錢?”

隔了一個時空,江綰再次看到邊院長,眼中透著幾分親近。

“一萬塊。”江綰曾聽邊院長說過,福利院開始兩年是最艱難的時候。

官方支持有限,民間百姓自家日子都不富裕,更別說捐錢了。

隻有向商人募捐,但商人重利,要想從商人拿錢出來做好事也不容易。

邊院長有些激動,有些不安地問:“你真的要捐一萬?”

江綰直接把錢拿了出來,放在了桌上,“簽收據吧!”

邊院長眼眶濕潤,握住她的手,接連說了好幾聲謝謝,“謝謝!謝謝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