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江蘭茵先一步喊住了他,“你去哪兒!”

江綰似笑非笑地望著要落跑的江乘風。

江乘風剛才看到江綰太吃驚太心虛之下,導致他都沒發現江蘭茵也在場。

聽到江蘭茵的聲音,江乘風隻能調轉了頭進了屋。

除了江綰之外,江乘風還在客廳看到了另外一個他討厭的人——秦墨為。

秦墨為對江乘風這個大舅子也是心裏有恨的。

如果不是江乘風的阻止,他那天如果見到了江綰,如果他沒有被江乘風害的拘留了兩天,他和江綰不會變成現在這種關係。

江乘風對秦墨為又何嚐瞧得上,品行不端貪得無厭的鄉下人,偏偏娶走了他最在乎的人。

兩人互相看不順眼,視線一對上,就冷冷地嫌棄地避開了。

中午的飯菜都是都是江母一個人做出來的。

她幾次喊江綰去廚房幫忙,江綰也當作聽不見。

從江綰被江家從鄉下認回來之後,江綰就包攬了江家所有的家務和一日三餐。

當時她太想融入江家,太想得到他們的認可,太想有自己的家人。

可是她又沒有其他什麽出色的地方,隻能用勤快的勞動力來表現自己。

但她想得太美了,沒有人會因為她的勤快接納她。

隻會挑剔她幹活習慣不好,幹得不幹不淨。

嫌棄她飯菜不合胃口,把她做的一切當做理所當然。

江蘭茵也沒去廚房幫忙,她怕自己去幫忙之後,江綰和秦墨為背著她勾三搭四。

兩個女兒沒一個進廚房幫忙,蘭茵就算了,對於江綰,江母心裏是壓了一肚子的邪火。

時間有限,又是一個人忙活,江母很多菜的火候都沒燒好。

但擺出來後,一桌子的菜有葷有素,也是非常的豐盛。

沒一會,江父的車子也停在了門口。

江母今天特意讓他中午回來吃飯,見見女兒女婿。

對比江綰當天回門的冷清,今天除了雙胞胎開學去學校了,江家人都齊了。

江綰吃了一口青菜,發覺青菜裏頭還有粗鹽沒化開。

如平時他們挑剔她做菜時那樣挑剔了一句,“青菜鹹了。”

江母臉色一僵,咬牙道:“下次我少放點鹽。”

江蘭茵吃了一口,反駁道:“哪裏鹹了?味道正好,我就覺得特別好吃。”

江母臉色立即好轉,看著蘭茵,眼裏的偏愛都快溢出來了。

江綰吃了豇豆,發現豇豆沒有煮熟,又吐了出來。

江母見她越來越過分,現在都吐出來了,忍不住的臉色難看道:“不願吃就滾出去!”

江父沉聲道:“吃飯就好好吃,吵吵什麽?讓小秦看了笑話!”

江綰淡淡道:“豇豆沒熟,吃了會拉肚子。”

江母真的是恨得磨牙,“那你就別吃!”

江綰:“嗯。”她本來就不會吃!

江蘭茵忙說道:“我愛吃,媽這個菜顏色做得碧綠碧綠的好看極了,真是色香味俱全!”

江乘風作為欠債人,沒敢開口懟江綰。

卻跟江蘭茵一樣夾了好幾筷子豇豆,故意吃給江綰看,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會拉肚子。

江蘭茵還夾給了秦墨為吃,“我媽做得很好吃,你嚐嚐看。”

對於沒有下過廚做過飯的人,是分不清江綰說的到底是真是假的。

但有一點,江家又不是頭一次吃豇豆。

江綰沒來江家之前,家裏飯菜都是江母在做,他們也沒一次吃出什麽問題來。

因此江綰的話都沒被人當回事,都當做她是不分場合故意挑刺找麻煩。

桌上剛剛被江綰挑剔嫌棄的青菜和豇豆是最先被吃完的。

江母心中感動,滿臉慈愛地看著兒子女兒。

飯桌上秦墨為時不時地被江父和江母問上幾句,說上幾句話。

江綰完全被忽視,沒有人問她在傅家的情況,現在的情況。

對於這種氛圍,江綰習以為常。

要說現在她因為惡劣的態度和脾氣在江家還算是有點存在感了。

曾經他們的眼裏可都沒有她的存在,把她當空氣一樣無視。

飯後,江母見江綰不動彈,隻能自己收拾碗筷。

現在江父和江乘風都回來了,江蘭茵自然要表現了,要幫江母收拾桌子。

今天是江蘭茵的特殊日子,江母怎麽可能讓江蘭茵幹活?

讓江蘭茵嫁給秦墨為這種人,她已經夠心疼了,怎麽還舍得讓她幹活。

江蘭茵從江家嫁出去了,但婆家日子太難熬,她更要和江母打好關係了。

和江綰的撒手不管相比,江蘭茵的勤快實在是太讓江母心疼了。

女兒嫁出去就是別人家的人了,這勤快……看在當媽的眼裏,都是一種被動的心酸的成長。

江母被江蘭茵輕而易舉地拿捏了,兩母女親近的一塊去了廚房。

江綰神色嘲弄,江蘭茵收個碗筷,江母就心疼得不行。

她在家的時候,幹活都幹成老黃牛了,也沒見江母心疼心疼她。

她有些好奇,等江母知道江蘭茵是江父私生女的時候,她們還能不能繼續的這樣母慈女孝。

江父和秦墨為在院子裏麵說話,江蘭茵和江母在廚房。

隻剩下江乘風和江綰在客廳。

原本今天江蘭茵回門的日子,江乘風麵對江蘭茵和秦墨為夫妻本該是身心受創痛苦至極的。

偏偏因為江綰的存在,江乘風身心沒時間受創,全在緊張她會不會當眾要債,會不會讓他當眾丟人現眼!

“你今天來幹什麽?不就是一萬塊錢,你還怕我不還你?”江乘風壓低了聲音道。

江綰提醒他:“不是一萬,是一萬一。”

江乘風惱羞成怒,“我是你親哥,你好意思要利息?”

江綰:“反過來說我是你親妹,你好意思不給利息?”

江乘風壓低了聲音,“還有兩天!你有必要現在就要到家裏來?”

江綰一副為他好的樣子,“我就是不想逼你跳牆,才過來一趟。”

這些人總是喜歡道德綁架她,指點她,教訓她,現在也該換她來做了。

還罵他是狗?江乘風氣笑了,“你要債都要到家裏來了,還叫沒有逼我?”

江綰道:“我去過派出所,丟的錢沒線索,你的摩托車又賣了,錢是給了江蘭茵當彩禮充嫁妝吧?”

江乘風眼神閃爍,想否認,又怕她當場要他還錢。

江綰:“我怕你還不上債去借高利貸。”

江乘風立即反駁:“我不會去借高利貸!”

江綰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哦?那你打算怎麽還錢?”

江乘風語塞,眼神閃爍。

到底是親妹妹,若是真還不上,她還能真扒了他的皮不成?

“江廠長!”江綰陡然拔高了聲音。

江乘風臉色大變,一個箭步衝了過去要捂住江綰的嘴。

江父被喊進來時,就看到江乘風和江綰在沙發上互相撕巴!

江綰的嘴被江乘風緊緊地捂住了!

江乘風的頭發被江綰死死地抓住了!

兩人都姿勢古怪的僵持在沙發上。

江父:“你們在幹什麽!”

兩個加起來都四五十歲的人了!

真是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