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音帶領幾個學員速度去家中取老李帶回的那瓶水,到家後池音讓老李幫忙看孩子,把李嬸帶去派出所讓民警給她記口供。
池音把水瓶交給民警,民警速度呈交給衛生院來檢測。
趙建國呈上去的水也在嚴謹檢測中。
......
病房裏,張秀芬捂著腦袋,扯著嗓子鬼哭狼嚎,“哎喲疼死我了,你們這醫院根本查不出毛病來......”
護士拿著血壓儀匆匆趕來,測完後眉頭皺著道,“你血壓挺正常的,先好好休息。”
張秀芬猛地坐起來,床都跟著晃了晃,“不能休息,我要轉院,去南益市人民醫院!”
她抓住護士的胳膊,眼神裏滿是算計,“你給我開個證明,就寫我是被兒媳婦氣出病的,這裏查不出來,得轉診去南益市人民醫院繼續查。”
護士心裏跟明鏡似的,知道張秀芳賴著不出院還鬧著去南益市繼續檢查,就是想訛兒媳婦的錢,她忍著性子說,“我隻能寫實際檢查情況,別的不在我工作範圍內。”
“我明明就很疼啊——”張秀芬抱著腦袋剛想繼續嚎,抬眼看到穿製服的民警從門口路過,外頭也吵吵鬧鬧的。
她停下來問護士,“這外邊不會在打架吧?”
護士隨口會了句,“有個跟你兒媳婦同名的人說被下毒了,正鬧著做檢測呢。”
話音剛落張秀芬像被踩了尾巴一骨碌坐直身子,怎會有這麽湊巧的事,該不會是池音吧?
不管是不是池音,張秀芬一想到昨天被池音舉著砍菜刀追著的樣子,就嚇的一個激靈,愣是不敢再嚎。
等護士出去後,張秀芬躡手躡腳的扒拉門看過去,就見池音和民警坐在走廊裏。
張秀芬慌起來了,連忙將門關嚴,匆匆跑回病床一把拉被子蓋住腦袋。
......
劉立群領著劉青春回到辦公室,劉青春關上門就趴在桌上哭。
劉立群沉著臉訓斥,“我昨天就跟你說,池音就是個瘋婆娘,發起狠來能拿刀追著人砍,在她眼裏誰都不怕,你就是不聽勸,非要去招惹她,這下倒好,把柄全落在人家手裏了。”
“爸,你不知道……是承安,承安救了那個賤人,又是給她租房子,又是買糧米油鹽。”
劉青春睫毛上掛滿淚珠,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打聽到那個賤人正在鬧離婚,等離完婚,他倆整天孤男寡女的相處,到時候我還怎麽把他搶回來?我就是怕他被那個賤人徹底勾走,才急著鬧,想把她趕緊趕走啊!”
劉立群心裏一驚,立馬抓住了重點,“承安和他嫂子不清不楚?”
劉青春哭著點頭,“承安本就不喜歡我,見我跟見瘟神似的,再不想辦法,他就要徹底成別人丈夫了,爸,你一定要幫我把他的心拉回來。”
劉立群擰著眉,印象中魏承安跟塊冰坨子似的,對誰都愛答不理,現在竟為了個嫂子忙前忙後?
他在部隊窩了四年,攏共跟這個嫂子相處沒幾天,怎麽突然就對嫂子上心了?
劉青春見父親不說話,拽著他胳膊直搖晃,“爸,趕緊幫我想想招吧,不然我這輩子可怎麽辦啊!”
劉立群有些煩躁,“行了,別哭了,眼下先把你進勞改的事解決了。”
劉青春這才想起要被關,哇地哭更大聲,“爸!我不要進勞改!哪怕是一天兩天都不行,我要是進去了就沒臉活了……”
劉立群從口袋裏抽出紙巾遞過去,“行了別哭了,爸出去一趟。”
說完了劉立群一刻不敢耽誤的開門出去,直上四樓張書記的辦公室。
五分鍾後,劉立群出來時看到魏承安從走廊另一頭走過來,他立刻側身躲在牆柱後,等魏承安踏入書記辦公室了才折回自己辦公室。
張書記端起搪瓷缸邊喝邊琢磨劉立群剛才那番話,聽到敲門聲,抬頭看是魏承安,他連忙擱下搪瓷缸喊了聲,“請進。”
魏承安進去後,拉把凳子坐下,“書記,我有事和你說。”
“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你。”張書記起身,從抽屜裏拿出幹淨的搪瓷缸,滿上,推到魏承安麵前說,“這是供銷社新到的磚茶,嚐嚐。”
張書記坐下來,雙手交叉望向他,“這兩天培訓那邊風言風語可不少,說你和親嫂子不清不楚,幫她打流氓,租房子,買東西。”
“承安,絕大多數小叔都不會和嫂子有交流,就算同住一屋簷下,哥哥不在,就兩人也會覺得尷尬,同理,絕大多數女同誌也不會在離婚後和小叔接觸,這不符合理論啊,於理論道德上說不通啊。”
“這年頭,男女界限比天還嚴,再這麽下去,你們兩個都得脫成皮。”
“雖說你是上頭派來的領導,可掄起年齡輩分我也是你的叔,今天,叔就勸你,這個事情就壓一壓,別再發酵,對你,對你嫂子都是好事。”
張書記說完了,重重歎了口氣,嫂子和親哥鬧離婚,當小叔的拉一把,不管是出於同情還是出於補償,這樣的關係在八十年代都是驚世駭俗的。
劉立群來反饋問題,想想也是情理之中。
魏承安是部隊裏實打實的尖子,連師長都點名誇,這趟派遣再折回部隊,提幹是板上釘釘的事。
劉立群拿魏承安當得意門生,自然不想看到魏承安把大好前程搭進去。
如今作為書記他該說的都說了,怎麽做,就看魏承安了。
魏承安知道張書記的意思,點頭說,“好,我知道了。”
魏承安回到自己辦公室,扯掉襯衫領口的兩顆扣子,從抽抽屜裏拿出煙盒,火柴點燃,卻因吸得太用力一口煙卡嗓子眼嗆得他彎腰咳嗽。
魏承安咳的嗓子火辣辣的,咳得眼眶發紅。
吳仁進來看到他咳聲未止,趕緊往搪瓷缸倒水遞過去,“不是不會抽煙嗎,怎麽抽上了還?”
吳仁伸手要給魏承安順氣,魏承安抬手阻止,起身,他掐滅煙頭扔進垃圾桶裏,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走,“我下午不上班,有什麽工作幫我頂一下。”
吳仁從抽屜裏拿出把雨傘追上去,“誒!這天陰得嚇人,你帶把傘啊!”
魏承安出去後,先去縣委統一給培訓師傅安排的共用辦公室裏把趙建國喊出來,兩人在草坪上聊了幾分鍾。
趙建國臉色沉重,思考一會兒後,抬手拍了拍魏承安的肩頭點頭。
魏承安接著去派出所找李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