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立群進入教室,聽到趙建國口述的偷絲巾,嘴角抽搐了一下,他轉頭對魏承安吩咐,“一條絲巾而已,丟了就丟了,把人都撤走,別耽誤學員們上課。”

魏承安盯著池音,眉頭緊皺,“你有把握嗎?”

劉立群聽出了魏承安的意思,立刻冷臉,“承安!有什麽不能私下說,非得耽誤大家的時間!”

魏承安遲疑了,想起昨天劉立群拉著他的手,紅著眼眶懇求的事,喉結輕滾,默了默,他拔高聲音道,“大家該幹嘛幹嘛!池音,劉青春,跟我去樓下招待室!”

“行呀!我也不想有些人當麵出醜。”劉青春爽快答應。

她餘光瞟著池音,眼底閃過一絲幸災樂禍,有沒有證據根本不重要!

現在所有人都認定池音是小偷,這黑鍋池音背定了!

就算池音把嘴皮子磨破,說破天去,也沒人會相信她是冤枉的!

“嗬!”池音心中冷笑,魏承安就這般護著劉青春?還說不是男女對象呢,騙鬼去吧!

戲份都演到**了,哪能說罷演就罷演了!

池音朝楊天磊遞去一個眼神,楊天磊朝她笑了下,揚聲道,“別介呀!脫褲子不拉屎,這讓大夥都沒心思靜下來學習呀!”

吳芳憤憤道,“就是,耽都耽誤了,再耽誤幾分鍾又能咋地。”

劉立群看到這情景,眉頭一蹙說,“行吧,這位女同誌,把你的包拿上來給我看看有沒有絲巾,沒有,這事就翻篇,有,你跟劉青春就去對麵派出所裏私自解決。”

劉立群點的是池音的名,池音卻無動於衷,“包我肯定拿給你,但不急這會兒。”

劉青春立馬咬人,“我看你就是心虛,因為——”

“誒!這不來了嗎!”池音打斷劉青春的話,立馬走上去。

返回的縣委同誌手中拿著一個杯子,不用趙建國介紹學員們都知道這是昨天上課時趙建國帶來教室裏喝水的水杯。

池豔腦子一空,雙腳不受控製的抖了起來。

池音拿走水杯,擰開蓋子湊近聞了聞,又拿水杯蓋子接住水仔細看了看。

無色無味,要說不同,就是水渾濁了些。

池音望向池豔,見她麵色煞白,惶恐的低下頭去,心中就篤定了猜測。

劉青春被嚇到了,下意識攥住劉立群的手臂,劉立群眼神示意她先走。

池音一下攔住去路,“別走啊!你剛才想說絲巾在我包裏,對吧?吳芳,你幫我把包拿上去,省得有些人說我在拿包的時候悄悄把絲巾塞進去。”

吳芳點點頭,從自己凳子底下拿帆布包小跑交上去。

魏承安伸手接,吳芳卻避開他,直接遞給趙建國。

魏承安是劉青春的對象,剛才還有意維護劉青春,吳芳可不敢保證魏承安能不能公平公正。

趙建國在帆布包裏翻出條桃紅色真絲絲巾來,現場一片嘩然。

有議論人證物證俱全,池音是小偷,也有說魏承安都有意把事情壓下去了,池音偏偏較真鬧下去,不像是賊啊。

而被眾人議論的本人卻不急不緩的朝池豔走過去,然後揚手——

啪!

一巴掌又狠又準地甩在池豔臉上。

池豔被甩得腦袋偏向一側,臉上五根手指印肉眼可見的出現。

大家看得都有些懵了,指控池音偷絲巾的人是劉青春,池音卻打了旁人?

池豔用手捂住臉頰,回頭瞪向池音時眼眶都是紅的,“你瘋啦!”

池音直視著池豔,自顧自的分析,“你一個人應該忙不過來,應該是有人和你分兵兩路,裏應外合,我進來時,你把吳芳給我的凳子搶走了,那會就把絲巾塞進吳芳凳子底下......”

說著池音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測,“不對,你不敢當著我的麵搞小動作,所以......你就是故意搶走我的凳子的,你知道教室裏凳子都被占了,我肯定會出去找,我出去自然會把帆布包交給吳芳,你趁機來吳芳身邊說筆掉了,讓吳芳起身你好找,於是你把絲巾藏進我的包裏。”

池豔眸中透出濃濃的恨意,聲音從齒縫中擠出,“池,音!”

池音一個冷笑,扣住池豔的下巴,“你還真是囂張啊,被我揭露了還敢露出這種眼神。”

池音力道加重,恨不得能將池豔活活扼死在手中,“就你這點本事也配玩陰的?同樣的手段來回用兩遍,當我是傻子?下次害我之前,先把腦子從糞坑裏撈出來好好洗洗!”

說完了,池音像甩開什麽髒東西猛的一甩,池豔的臉被池音指甲劃過,瞬間滲出血痕。

眾人被池音這副又瘋又狂的樣子震懾住,一時間教室裏靜得隻有喘氣聲。

與此同時池音跟劉青春杠上了。

“你說什麽?”劉青春完全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聲音都有些發抖。

池音不理她,把水杯交給趙建國,“師傅,這水裏被人下了瀉藥,具體是誰下的,又是誰出的主意,得報警了才知道。”

人證物證都在,池音的底氣很足。

不過說著她忽然補充道,“師傅,你現在就拿去對麵派出所裏報警,不要給李江,給和他職位平等的其他民警,然後要求把水拿去衛生院裏檢測,檢測之前你倒一些出來,如果檢測結果不對,立馬拿去南益市再做一次檢測。”

池音轉向大家,“我現在要去家裏拿昨天另外一份證據去衛生院做檢查,誰陪我一路作證?”

吳芳和楊天磊第一個舉手,另有幾個想巴結池音的婦女磕磕巴巴的說原因作證。

劉立群當即黑臉,好一張利嘴,突突突的比刀子還快,歪理一套套的,他強壓著怒火問,“你這個女同誌,到底想幹什麽?”

池音眨了眨眼,“還我一個清白的同時揪出禍害我師傅的惡人呀,這還看不出來呀?”

池音看出了劉立群是在示意她到此為止,但她又不是魏承安,一不扒拉劉立群往高處爬,二沒有汙點被劉立群拿捏,她怕個毛!

池音一句反問堵得劉立群啞口無言,可池音壓根不把他放在眼裏,這讓劉立群一時無計可施。

劉立群相信劉青春不會惡毒到去下毒,她就是被池豔拖拉下水了。

這可怎麽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