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強反應快速的想跑,隻是剛跑出去幾米就被不知從哪裏竄出來的人一個掃腿給絆倒。
他摔了狗吃屎。
等吐掉口中的樹葉抬頭看,就見魏承安撿了棍子蹲在跟前。
魏承安冷著臉。
滿身殺意。
手中那根碗口粗的樹幹對著池強的雙腿哐哐砸下去。
樹幹打斷了。
池強的兩條腿也斷了。
看著疼得半死不活的池強,魏承安生平第一次有了強烈的想刀了一個人的念頭。
隻是顧及自己的身份隻能點到為止。
李江帶著人很快趕來了。
部分人把池強拖著像拖條野狗的拖下山。
部分人去山洞那邊找那個被打得半死不活的何六。
至於池音。
她早被疼得暈死過去了。
後續是被帶去南益市人民醫院開刀動手術。
手術做完後醫生說骨頭接得好,能走路。
那段時間池音雙腿纏著厚厚的紗布,魏承安寸步不離的守在病床邊。
不管是買一日三餐的吃的,還是她的個人上廁所問題,都是魏承安來照顧。
其實以池音的當下資金能力,是可以請護工的,但魏承安都拒絕了,什麽都親力親為。
護士們都打趣說沒見過這麽細心的家屬。
每天打針,換藥,隨著時間的飛逝,石膏從白色熬成了泛黃的舊色。
出院後。
池音每天杵著拐杖學走路,每次魏承安都半彎著腰跟在身後。
雙手虛扶在她腰側。
比她還緊張。
她每走一步,魏承安的心就跟著提起來,嘴裏像個老太太一樣嘮叨個不停:“慢點慢點,走兩步就歇會兒。”
池音覺得,自從她出了被劫持的這事兒,哪怕家中有個退伍軍人保安一直護著。
可魏承安那心裏仍是提著的。
很多次夜裏池音做夢了,隻要聽到她細微的動靜,魏承安就立刻睜眼查看。
池音就發愁了。
照他這麽個心態,回到部隊了不得一天三四個電話回家嗎?
眼看歸隊日期將近,魏承安怎麽都放心不下。
想了又想,索性就跟領導打了報告,跟三個孩子說明了情況,然後在收拾自己行李時把池音的衣服也塞進旅行箱裏。
池音是不太想的。
但魏承安說什麽都得把她帶在身邊。
還說他不在家她萬一摔了碰了怎麽辦?
部隊醫院條件好,康複器材也齊全了,有他陪著康複恢複起來也快。
拗不過。
池音隻能認了。
就在他們起程那天,李江來家裏帶來了好消息。
池強和何六犯了以勒索財物為目的綁架罪,和搶劫數額巨大的搶劫罪,這過程中致人重傷,處無期徒刑。
也在這一天。
池音讓魏承安帶著去了南益市的精神病院,去探望池豔,給池豔帶去這個“好消息”。
池音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氣池豔。
池強是池豔在這世上唯一的倚靠。
結果現在來了個無期徒刑。
這就意味著這輩子池豔得住在精神病院裏出不去了。
沒了池強。
誰會心疼她,拿錢贖逃開這個精神病的鐵牢呢。
池豔拿著那張判決書,一遍又一遍地看了上麵的判決內容。
看完了她氣得渾身發抖,瘋了一樣撕碎判決書,對池音瘋狂地大罵。
從小一塊兒長大的,池音從池豔那眼底的憤怒就看出她不是真的精神病人。
可能精神有點問題了,但不多。
還沒到必須住一輩子精神病院的地步。
可惜了。
池家沒人給她擔保。
這世上唯一對她好的池強也無期徒刑了。
池豔掙紮著,恨不得撲上去把池音給生吞活剝了。
這過程中那幾個醫生護士拿著針管來。
對著嗷嗷叫“我沒有瘋,都是池音給我安的罪名”的人給紮了一針鎮靜劑。
看著瞬間安靜下來的池豔,池音心情舒暢得很,那些上輩子在池豔身上沒有討回來的人命債在這會都討來了。
她紅唇勾起,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在池豔凶狠無奈的目光下勾著魏承安的手走了。
到了部隊。
池音住進了部隊家屬樓。
魏承安每天除了訓練,工作,就是推著她去康複中心。
康複中心的器械都是給戰士們用的,都是一流的。
魏承安幫著池音一點點調整,一天天進步。
部隊炊事班知道池音要養傷,給定製了補鈣食譜,天換著花樣給她補身子。
本來傷筋動骨一百天,池音這種斷了的情況怎麽著都得半年才能離開拐杖走路。
可在這種高強度雙管齊下的康複下。
一個多月的時間。
池音就能不用拐杖自己走路了。
但為了給魏承安驚喜,她愣是隱瞞了半個月。
而那半個月裏,她恢複速度又驚人,幾乎做到不用拐杖都能慢走一個小時的路。
那天魏承安在訓練場上,恰好就看到了池音練完了獨自上廁所的場麵。
給驚喜得直接將人抱起來轉圈圈。
那些戰友們看到了都七嘴八舌的議論:“今晚政委家的床,得塌。”
那天魏承安沒帶池音去康複中心。
吃了飯便早早的回到了家屬樓。
給她扒光了拉去衛生間裏洗澡洗頭。
洗好了剛吹幹了頭發人就被素了大半年的魏承安給扔到大**。
看著**紅暈未散的妻子,魏承安迫不及待的扒光了自己速度去衝了個澡,還濕漉漉的就撲上去了。
隻是家屬院裏的那木板床是真的經不住折騰。
尤其是魏承安這種野狼,動作太大,動作太猛。
折騰到一半那張床就塌下去了。
把床都弄散架了,這說出去得多丟人呐。
池音是又氣又想笑。
魏承安拿著被子往地上攤開鋪成床,鋪好了把媳婦抱了往上邊放。
第二天家屬院的流言飛遍了整個營區。
說八點鍾就聽到床就塌了的聲音了。
說兩口子床都塌了都要沒停,喘聲喊聲斷斷續續折騰到後半夜。
給池音羞得都不敢住了,收拾行李要回家。
魏承安哪能同意呢,這才剛吃上肉,還沒吃過癮呢。
後來又換了隔音好的房子。
時間匆匆過。
轉眼到了月末。
池音家屬院的探親日子結束了。
都說部隊裏的家屬樓是送子樓,住過那棟樓的軍嫂十個有八個能懷上。
還真不假。
池音剛回到家就查出懷孕了,產檢時醫生說她懷的還是雙胞胎。
魏承安聽了更是恨不得插翅飛沿河縣去。
這是媳婦的第三次懷孕,前兩次都因為任務沒能陪在身邊,這次說什麽也得補上。
好不容易攢夠了長假,到了媳婦孕晚期,魏承安連夜搭成飛機往沿河縣趕。
到了家就圍著池音轉。
親自把家裏的拖鞋全換成厚底防滑款,客廳,廁所,都裝上扶手。
茶幾邊角都裹上了防撞條。
魏承安護著池音的那護勁兒,比老母雞護崽還要仔細認真。
到了生產那天。
魏承安聽見池音的叫聲,急得抓了不止三個醫生護士,急著要申請換醫院。
盡管南益市人民醫院的產科都是最好的科室了,自己也深知,偏偏就是克製不住的著急上火。
醫生護士得知他雖然是幾個娃的爹了,但這次是頭一次經曆媳婦的生產,就左右勸他安排。
這哪能安得了心啊,都恨不得衝進去,替媳婦受罪了。
也是自那後,魏承安給自己安排了一個節育手術。
出生的孩子是一男一女,護士抱著雙胞胎出來了,他也隻是稍稍看了下就交給旁邊的親屬了。
那心裏隻有媳婦。
出了月子,魏承安說什麽都不放心留池音在家,說什麽都要把她帶在身邊。
他在部隊外頭租了套寬敞的房子。
還請了經驗豐富的育兒保姆。
隻要訓練結束就回家給孩子換尿布,衝奶粉,什麽都親力親為,仔細入微。
孩子七八個月大時,池音帶著龍鳳雙胞胎回了沿河縣。
結果剛住了兩個月又被魏承安給招呼來了。
池音哭笑不得,隻好又收拾行李往部隊跑。
接下來的幾年裏,一年到頭就這麽來回折騰四五趟,每趟都得住上一個月。
等那對龍鳳胎滿三歲時,魏承安給池音買機票的時候就隻買她自己的。
在他心裏,孩子們都大了,家中有多個保姆,還有三對老人搭把手的照顧,他對孩子們的健康和教育都放心得很。
孩子們對沒兩月爸爸就把媽媽喊去部隊的租房住的操作,也早就見怪不怪了。
爸爸媽媽天天膩歪在一起,作為兒女的他們也開心呢。
隻有池音心裏叫苦連天,隻要到了部隊,就夜夜被魏承安折騰得骨頭都散了架。
人家別的兵哥訓練完回家躺沙發上就不動了,她這丈夫倒好,跟裝了永動機似的。
受不了啊受不了。
她好想給他上級寫個意見書。
請求給魏政委多派些活吧。
比如,隔三岔五的來個二三十圈的越野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