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嬸手忙腳亂倒了杯溫水,端到池音嘴邊:“先喝一口緩緩情緒,肚子上的傷口可經不起折騰。”
看著池音喝了水,她才敢接著說:“你爸心髒病哪裏受得了被人用刀子挾持啊,當場就暈過去了,好在你媽反應快,那殺人犯挾持你爸不到十分鍾就逃跑了,後來鄰居之間幫忙把你爸送到衛生院裏,醫生說又成植物人了,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叫都叫不醒。”
李嬸眼眶紅了,伸手輕輕拍著池音的胳膊:“雖然說這事挺急的,但咱們想事情得往好處了想,你爸躺在**雖然醒不過來,但總比被人家拿刀子一刀抹了脖子強吧,何況醫生說你爸指不定哪天又醒了呢。”
池音心疼啊,但也隻能這麽想了安撫自己了。
李嬸安慰道:“你好好歇著,別著急了把奶水嚇回去了,你孩子是個男孩,健康著呢,不過醫生說黃疸有點高得在新生兒科住幾天,等黃疸降下來了才能抱給家長。”
“是嗎,男孩?”池音的心跳快速跳動著,剛才醒來就急著知道父母的情況,都沒心思顧及那剛出世的娃娃。
她眼眶通紅:“那承安那邊有消息了嗎?走的時候懷上的,現在孩子都出生了還沒聯係上他,這叫什麽事啊這。”
剛到部隊那兩個月魏承安還能聯係,後來就失了聯絡了。
不過部隊領導每個月都會打電話來,問問家裏缺不缺東西,有沒有困難。
每次問他去哪了,領導總說在執行秘密任務,讓她別擔心。
部隊裏的規矩多,不該問的不問,這些池音都懂。
隻要他平平安安的,哪怕等一年半載的,她都等得起。
池音壓下難過和擔憂:“算了,隻要好著就不是什麽大事,嬸子,我想睡會了。”
李嬸連忙點頭。
接下來的四五天裏,池音每天除了吃喝睡就是用吸乳器擠。
許是產後體內雌激素的原因,總是莫名其妙的傷感。
情緒不好了胸就脹得跟石頭似的,不用幾個時辰她就發起了高燒。
起初李嬸找了根雞毛,說那是老一輩的通乳辦法。
池音也不懂,整個人燒得迷迷糊糊,想著死馬當活馬醫吧。
後來被護士看到了,給請了通乳師來。
那通乳師一共來了三回,每回她都疼得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好在第六天孩子從新生兒科出來了。
那天池音聽護士說孩子的黃疸降下來了,就讓李嬸扶著坐起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門口。
終於盼來了那未見麵的孩子。
小臉秀氣得很,鼻梁高高的,跟她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說來也奇怪,雙胎女兒長得都想魏承安,生的這個兒子長得卻像她。
護士幫著把孩子抱到她懷裏,小家夥剛貼上胸口就張開小嘴找奶吃。
孩子便是最好的通乳師,自那後池音再沒有脹過像石頭那樣狠。
也沒發過燒。
第七天出院那天。
李嬸早早地收拾好東西,用小被子把孩子裏三層外三層包得嚴嚴實實,隻露出個胖嘟嘟的小臉蛋。
李嬸抱著孩子,背著住院期間雜七雜八的買的盆啊毛巾啊的。
池音扶著牆一步步往住院樓下縮。
人民醫院門口就有很多出租車,花了二十塊錢包車直接送到家門口。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池音每天隻顧著照看嬰兒。
裁縫鋪的生意都交給了吳芳去搭理。
李嬸顧著昔昔和莞莞,還得幫著照顧上門來做衣服的客人。
周蘭花那邊的天天往衛生院裏跑了當池正剛的陪護家屬。
每個人都忙著各自的事。
孩子滿三個月後,池音請了個育嬰保姆,漸漸回歸畫稿這個工作上去。
三七地那邊也到了移栽定植階段,種苗選擇,定植,這些都要池音親力親為。
經常從早上出門就忙到天黑了才回來。
到家了又忙著畫稿,一直忙碌到深更半夜了才不得不睡覺。
日子一天天過去。
眨眼老三都五個月了。
池音從三七地那邊回來,把車子停在院門口。
拔了車鑰匙下來,就看到院子裏晾衣繩上掛著件男士白襯衫。
這段時間裁縫鋪慢慢從女士領域涉及男士領域,想著應該是那幾個員工縫了掛出去招攬客人而下班時忘了收進去的。
便沒多在意。
夜裏還得熬夜畫設計稿,得先洗個澡讓腦子清醒些才能有靈感。
她把小汽車鑰匙掛在門口的牆釘上,也沒進屋,直接就上後院洗澡去了。
隻是推開洗澡室的門,入眼地磚上濕漉漉的水跡讓她奇了下。
員工們雖然白天來家裏工作,可下班就各自回去了。
還從未有人在她這裏洗澡的。
衝完涼,洗好頭,用吹風機將頭發吹幹機。
又刷牙洗臉。
敷了麵膜。
整個人清清爽爽的回到前院。
“李嬸?”池音喊了李嬸沒人應,又喊了雇來看孩子的那個嫂子:“王嫂?在家嗎,王嫂?奇怪了,這人一個個的都跑哪裏去了。”
人不在家院門卻敞開著,這舉動又讓池音奇了下。
她先去昔昔和莞莞的房間看了眼,高低床空空****,許是上李嬸家裏玩去了。
她打算去李嬸家中接孩子回家睡覺。
剛跨出客廳的門檻,便聽到從她房間裏傳來的小嬰兒的哼唧聲。
這天都黑了,李嬸和保姆都不在家,卻把五個月大的嬰兒留下。
這都什麽事啊。
池音匆匆折回,推開房間門。
結果剛走進去就被人一把拉住手腕。
一陣天旋地轉。
她都沒來得及驚呼。
嘴唇就被對方壓下來堵住了。
對方又吸又咬,雙手也不老實的又摸又掐。
除了魏承安,
沒人用這種侵略性的野獸方式來對待她。
“承安......”她剛喊出名,就被對方托著屁股扛了起來。
又一陣天旋地轉。
她被仍在了**,掙紮著爬起來時,發覺是樓頂雜物間的那張簡易木板**。
那個附身壓下來的男人眉眼生得極為好看,勁瘦的腰肢線條飽滿有力,人還是那個人。
手法還是那個記憶中的手法。
木板床隨著他的動作發出不敢入耳的咯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