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少林崛起 第536章 無情
聽到了莫天邪的話，寧婉君美目直直的盯著爹爹，似乎想看到他的心裏在想些什麽。
有些不太敢於麵對女兒純真的目光，莫天邪的眼神有些閃躲，但是他還是想聽到女兒的答案。
半晌，寧婉君才幽幽的歎息一聲：“若是真有那個時候，女兒兩不相幫。”
莫天邪微微的有些失望，因為無論寧婉君怎麽回答，都會比這個答案要好，哪怕她回答選擇站在了少林寺一邊，也比這樣好。
有些不甘心的問道：“爹爹的意思是，我們聖火教要和少林見個生死存亡，爹爹和一戒，說不定隻能活下來一個的時候。”
他的問題已經非常尖銳了，屬於在強逼寧婉君表態，平時的莫天邪是絕對不會如此。
寧婉君多少明白了一些什麽，這個答案，爹爹似乎是一定要得到的。
不過寧婉君真的不敢去想象這件事情，因為這是她心頭的隱憂，她不敢想象，聖火教和少林會走到那一步，爹爹和一戒會有見生死的時候。
少女有些承受不住這樣的問題，雙手緩緩的捂在了臉上，淚水從指縫裏麵流了出來：“一定要這樣嗎？你的宏圖霸業，就一定要除去少林寺才能實現嗎？嗚嗚......爹你不要這樣逼我。”
多年以來，莫天邪從來都將女兒視為掌上明珠，寧婉君也是對他關心備至，雖然莫天邪身居教主高位，但是因為妻子早亡，他和寧婉君也頗有一些相依為命的意思。
他還從來不曾將女兒惹哭，女兒也一直都很堅強，今天這一次，還是多年來莫天邪頭一次讓寧婉君哭了。
有些忍不住的抬手，似乎想去勸慰下麵站立的女兒，但是話沒出口，卻停留在了嗓子了。
喉嚨動了幾下，莫天邪的話又咽回到了肚子裏，終究還是沒有去勸解女兒。
剛剛下定的決心好像隨著寧婉君的哭泣有些動搖了，莫天邪心裏暗暗責備了自己一次，緩緩的閉上眼睛平複了一下心裏紛亂的氣息。
女兒哭的很傷心，莫天邪堅持沒有去勸解，反而將這當成了是一種考驗。
“婉君，你今日必須要告訴爹爹，生死存亡之時，你會如何的選擇？”
寧婉君哭泣了一陣，聽到莫天邪還是堅持要問這個問題，終於是擦去了臉上的淚水，眼睛紅紅的看著莫天邪：“爹，如果你一定要問這個問題，那麽女兒就告訴你。”
聽到寧婉君終於肯開口了，莫天邪精神振奮，聽著她的答案。
“剛才女兒說了，若是聖教真的和少林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女兒選擇兩不相幫，這件事情是真的。要是爹爹和一戒到了見生死的時候，女兒也沒有能力插手你們的事，隻能希望你們都不要有事，若是我有能力，我會阻止你們的戰鬥，或者....用我的命換取你們任何一人活下來。”
“如果爹要是死在了一戒手裏呢？”
“那女兒就終身不嫁，為爹爹守孝，但是絕對不會去繼承教主之位，因為這個位置不適合我。”
“那要是一戒死在了爹手裏呢？”
“那女兒會很期待和他見麵的一天。”
雖然寧婉君說的好像對二人都很公平，但是莫天邪還是聽出了端倪。
自己死了，寧婉君不會和一戒在一起了。
一戒死了，寧婉君似乎有追隨而去的意思。
這麽一對比，高下已經分出來了，原來寧婉君的心，還是偏向著那個一戒的，隻不過因為自己是她爹，而不得不如此說而已。
這個答案讓莫天邪的心裏有些不舒服，雖然它在意料之中。
眼神複雜的看了看寧婉君，莫天邪的心裏有些煩躁，對寧婉君揮了揮手：“好了，你趕快回去，在這裏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樣子。”
但是寧婉君並沒有走，而是看著莫天邪道：“爹爹還沒有告訴女兒，你去少林寺之後都發生了什麽？”
看著這個固執的女兒，莫天邪歎息一聲：“告訴你也無妨，少林妨礙了爹，爹要將他們除掉，隻不過少林寺也藏龍臥虎，這一次的行動，最終沒有成功。”
“爹，您讓玉羅刹將我和彩衣姐從少林接回來，就是為了方便您這一次的行動吧。”
“不錯，婉君，爹告訴你，少林是必須要除掉的，這一次雖然沒有成功，但是還有下一次，下一次少林絕對無法抵擋我的。”
寧婉君沒有嚐試勸莫天邪放棄進攻少林的念頭，因為她知道，自己無論怎麽勸解都是沒用的。
臉上帶著淚痕，寧婉君的大眼睛望著窗外：“爹，我在天山上麵呆膩了，想出去走走。”
“還想去少林寺是嗎？”
“不錯，既然爹都下定決心除去少林了，如果我不去的話，很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他了，我想....。”
“想和他同生共死是嗎？”
莫天邪剛才有些煩躁的心，突然平靜了下來，他再次看到了希望。
寧婉君低頭不語，莫天邪確實說中了她的心事，如果霍元真都不在了，寧婉君覺得自己一個人活著也沒什麽意思，她希望無論如何，自己能陪伴在他的身邊。
從認識他到現在，霍元真還沒對自己說過一句真正的情話，還沒有給予這個女孩兒一點溫暖，寧婉君不想這樣稀裏糊塗下去了。
莫天邪何等老練的人，看著寧婉君的表情，他就猜測到了七八分，冷冷的道：“婉君，你太讓爹失望了，難道爹把你養大，甚至為了你，這麽多年都沒有再找其他人，難道還比不上少林的那個方丈？”
寧婉君急忙搖了搖頭：“爹！那是不一樣的，您是您，他是他，不能這樣比。”
“爹和他連比較的資格都沒有是嗎？”
莫天邪冷笑一聲：“果然是爹的好女兒，我看你是打算立刻去少林通風報信吧，甚至是打算和他並肩作戰，然後和爹爹為敵吧！”
“不！女兒沒有這個意思，女兒隻是想...。”
隨著和寧婉君的爭論，莫天邪的心裏似乎也難受起來，他不再像開始一樣的隻是詢問，那個衝擊先天圓滿的念頭完全的壓過了父女親情，他一揮手，“夠了！今天你立刻就給我一個答複，要麽留在天山，永遠不許去見那個一戒，永遠不去少林寺。要麽就去少林寺，找你的心上人，再也不要認我這個爹了！”
“爹！女兒做不出這樣的選擇，你何必要如此為難女兒呢？”
本來已經停止哭泣的寧婉君再一次大哭起來，而且這一次是真的傷心了，她並不是很明白莫天邪的用意，但是這樣的逼迫，她真的承受不住。
那個慈祥的爹，今天到哪裏去了？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早知道如此，我怎麽也要一個兒子了，起碼不會哭哭啼啼的惹我心煩，也能繼承教主大位，要你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丫頭何用！”
莫天邪一陣心頭火氣，對著寧婉君劈頭蓋臉的罵了過去。
寧婉君愈加的傷心，身體發軟，一下跌坐在了教主大廳的地麵，雙手掩麵，她不知道為何會變成這樣，難道是自己的錯嗎？
“哭也沒用，我還是那句話，要麽你去少林寺，離開爹，要麽就永遠斷絕和那個和尚的關係，現在的你，隻有這兩條路走！”
莫天邪的決心已定，一定要逼寧婉君說出最後的選擇。
寧婉君拚命的搖頭，淚水飛濺，長發有些淩亂，嗚咽著道：“爹！你不要這樣逼我，我是您的女兒，我是婉君啊！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看著女兒傷心欲絕的樣子，莫天邪一陣陣的心疼，但是他好不容易才說出這些話來，如今已經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不能後退了。
牙一咬，莫天邪冷冷的轉身，對寧婉君道：“你不能選擇嗎？那我就替你選擇了，你剛才不是說還要去少林寺嗎？那好，我現在就成全你，你現在就給我滾！滾的越遠越好！永遠不要再叫我爹，等我殺上少林寺的時候，如果你敢阻擋在我的眼前，我也一樣不會放過你的。”
語出冰冷無情，而且在言語之中，莫天邪不再以寧婉君的爹自居，顯然是要跟女兒徹底劃清界限了。
寧婉君的身體一顫，淚眼婆娑的抬起頭，看著莫天邪道：“爹....你剛才說什麽？”
“你還聽不懂嗎？我讓你不要再叫我爹了，反正你也是隨你娘姓的，有沒有你這個女兒也不重要了。”
“爹！我是您的女兒啊！你怎麽能如此狠心？”
寧婉君痛苦的叫了一聲，難以置信的看著莫天邪，今天是怎麽了？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為什麽爹會如此的無情？
聽到寧婉君的呼喚，莫天邪的心裏顫抖，真想就此回頭抱住自己的寶貝女兒，好好的安慰一下。
但是他終究是沒有回頭，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滾！”
“不！爹，我不會走的！”
看到莫天邪狀態反常，寧婉君反而是不肯離去了，她一定要看看爹爹到底是怎麽了。
“我讓你滾！不要再叫我爹！”
莫天邪大吼一聲，寧婉君非但不聽，反而是從地上站了起來，就要去看莫天邪的情況。
莫天邪突然轉身，抬手一掌，快如閃電。
“啪！”
重重的一個耳光扇在了寧婉君潔白的俏臉上，剛剛起身的女孩兒，挨了自己的爹生平第一個巴掌，弱不禁風的身體再次跌倒。
五個鮮紅的指印，瞬間在寧婉君的臉上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