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男子手裏拿著酒杯,晃晃悠悠地來到林微之跟前,手指伸到她下巴欲調戲。

林微之厭惡地後退一步,出聲嗬斥:“把你爪子給我放幹淨點。”

那男子**笑一聲:“喲,性格還很辣,雖說是個男子,但這細皮嫩肉的,絲毫不輸女兒家,要是壓在身下,嘖嘖……”

“好,江少,到時候可別忘了我們哥幾個,這窮鄉僻壤,連個順眼的姑娘都沒有,這小倌倒是長得不錯。”

“小爺我還沒有體驗過男子是什麽滋味,江少,一起啊。”

“哈哈哈……”

林微之聽到幾人的汙言穢語,還直接把她與青樓小倌說為一處,再見身邊的祁月白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頓時怒火中燒。

“嘴巴放幹淨點,誰是青樓小倌,本官乃朝廷命官,不是你等可以隨意欺辱的。”

朝廷命官什麽的,不在其位便威懾不大,更何況林微之身邊沒有一個隨從,看起來一同而來的男子也不打算插手。

幾個紈絝子弟本就是混不吝,他們結伴出門尋樂子,在這山野驛站,自然對林微之說的當做笑話。

“聽到沒有,他說他是朝廷命官,小子,還沒斷奶吧,就做當官的夢了,哈哈哈,今天把我們兄弟幾個伺候好了,你要想當官,我也可以讓我爹給你買個官當當,讓你過過官癮。”

“你……”

林微之氣惱,她也知道出門在外,身邊沒有帶人手,自報官名是很蠢的行為,但她剛才就是氣到了。

“怎麽了?”

顧遠剛跟車夫去放置馬車,來晚了兩步,進門就聽見林微之與人起爭執。

這時候,祁月白才動了動,擋在林微之身前,朝那江少嗬斥。

“滾。”

身上氣勢淩人,剛才他不管的時候容易讓人忽略他的存在,但一旦現身,便容不得旁人忽視。

“你敢這麽對小爺說話。”江少被祁月白身上氣勢嚇到,但還是梗著脖子說來。

祁月白不跟他廢話,一腳就將他踹飛出去,江少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招呼身後人,怒氣衝衝地指著祁月白。

“你們給我上,打死他算我的。”

但沒等他們動作,祁月白順手抓起旁邊桌上的筷子,嗖嗖嗖朝他們飛過去,正好從他們幾人耳旁穿過。

嚇得幾人連忙扶起江少,奪門而逃。

林微之眼神繁複地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祁月白,道謝的話在舌頭上打了幾個圈,始終沒有說出口。

雖然心裏清楚地知道,祁月白沒有幫自己的義務,但在看到她差點就被幾個男的調戲,他隻袖手旁觀,最後卻又出手的時候,心裏就有一股氣。

要是他一直不幫忙也就算了,顧遠跟車夫來了,大不了就是跟對方拚個你死我活,結果他明明就很輕易地解決,並且也願意出手,愣是站著不動,就想看她笑話,林微之內心地情緒差點沒繃住。

在顧遠辦好入住後,一言不發地繞過祁月白上樓上房間。

他們到達驛站的時間不早,驛站雖然有提供用膳,到底需要時間來做,祁月白倒也不吝嗇,給驛站老板加了銀兩,飯菜也做的還行。

林微之回房間想了想,覺得自己剛才太矯情了,吃飯的時候,她看向祁月白說道:“剛才的事多謝了。”

祁月白挑眉,有些意外,這小丫頭氣來的快也去得快。

“咳,小事,累了一天,先吃飯吧。”

林微之點頭,在祁月白右手邊的位置坐下,卻發現祁月白總是用餘光看她。

【怎麽回事?三皇子該不會真的好男風吧,聽了剛才那幾個混蛋的話,就覺得我像個小受了?】

“噗……咳咳,喝,喝太急,嗆到了。”

顧遠正在喝湯,陡然聽到林微之吐槽的聲音,一下子噴出來,好在他動作快,用手帕捂著嘴。

祁月白也看了顧遠一眼,顧遠尷尬地再次端起碗喝湯,不過卻豎起耳朵聽。

係統斷言:【宿主,並沒有發現祁月白有好男風傾向,不過曾經有一位縣令庶女想要爬床,結果卻被祁月白當眾扔了出去。】

【那女子當眾受辱,覺得委屈,回去差點自殺,後來被縣令夫人給她尋了一名商人嫁了。】

【此八卦耗費瓜能六十六點,餘五十七點,瓜能補充中……】

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林微之感歎一聲:【真是辣手摧花啊,說到底他都二十一歲了吧,還沒結婚,果真是憑實力單身。】

祁月白聽到她的心聲頓時有些無語,他不成親自然有他的道理。

顧遠這時緩過來說道:“累了一天,明日還要趕路,快吃飯,吃飯。”

林微之看了他一眼,總感覺顧遠今天行為說話都格外刻意,但找不到原因,以為是因為祁月白的身份讓他覺得有壓力。

“我聽聞端懿長公主此番前來我朝,意圖尋找前朝寶藏,這事是林大人著手處理的。”

祁月白突然看向林微之說話,林微之沒想那麽多,隻點頭說道:“三皇子消息果然靈通,確實是經我的手處理的。”

“但我聽聞端懿長公主的事,許多涉及昭國皇室密辛,我沒記錯的話,林大人上任不足半載,不知從何處得知如此多的消息,並且如此精準?”

突然被問起這個話題林微之大大的驚訝了一番:【從來沒人問過我這個,他怎麽會突然問我這樣的問題,也太敏銳了吧,可我要怎麽跟他說呢,總不能說我有係統提供線索吧。】

顧遠也提著一顆心,連飯菜都不香了,唯恐會擔心林微之知道,別人能聽到她心聲一事。

林微之抓耳撓腮,總算是想到一個理由。

“其實,這些都是我爹跟我講的,你還不知我爹是誰吧,他就是當朝宰輔林世平,至於他是怎麽知道的,我就不清楚了,嗬嗬。”

林微之將自家老爹拉出來當擋箭牌,心中祈禱祁月白一定要相信她說的話。

說完之後,她就盯著祁月白看,祁月白臉上並無太多表情,隻見他點頭說道:“原來如此,你是林宰輔之子,倒也難怪。”

【都是屁,不過隻要相信了就行了,唉,看來以後得小心行事了,都怪我之前想的太簡單了。】

祁月白:……當他是傻子唄。

顧遠也跟著偷偷鬆了一口氣:這趟差事不好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