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太後的辛密

拓跋明翰一身的怒意,令眾人膽寒,尤其是這些,從來沒有見到過皇帝如此盛怒的妃嬪們,紛紛戰戰兢兢地,跪了一地:“皇上吉祥!”

對於皇帝的出現,所有人都吃驚不已,隻有朱顏惜,一臉的平靜,那日,茵音的話,也提醒了自己,若這背後的始作俑者,真是皇後或者太後,那麽,都不是自己鬥得過的,自己設的這一局,由始至終,都是激將,甚至於韻嬤嬤,也都隻是塵閣在後宮潛伏了許久的人,模仿著韻嬤嬤的一言一行。

這些種種,都不是證據,真真正正的證據,隻有由太後,親口說出來,才可信多了,若是反悔,隻怕,在皇上看來,都沒有親耳聽到來得震撼,朱顏惜對了拓跋元穹牽強一笑,太後千算萬算,都沒有想過,皇上,會配合地,在這偏殿,呆了這麽久吧。

不可置信地看著皇帝,“皇帝,你怎麽來了?”

冷著臉的皇帝,此刻看著太後的眼,錯綜複雜,除了悲痛,還有怨懟,隻是,在諸多妃嬪麵前,也依然,要保持自己的威嚴“朕若不來,母後豈不是,要一手遮天了~”

皇帝的話語,冷冰冰地,不帶一絲感情,就連那聲母後,都帶著譏諷,似乎,就如同對待陌生人一般,哪裏有母子該有的親情和態度。

“皇帝!”

“皇上!”

納昕兒和太後,同時開口,隻是,一個是一臉悲切,一個卻毫無愧疚地,帶著怒容。

“除了元穹和朱顏惜,其餘的,都給朕退下了,今日之事,但凡有一字一句泄露出去,在場的,全部陪葬!”轉身對著下方眾人說道,拓跋明翰的臉上,很是凝重~

皇帝的話,自然的,令下方看好戲的嘴臉,都收了起來,自己是要看好戲不錯,可是,這命,更加寶貴。

朱顏惜隻是擰著眉頭,這樣子的情況,皇上不全然是顧全自己的麵子,也是,在顧全太後吧,此話一出,隻怕,誰也不敢提及一字一句,難道說,這樣子,都還不足以,要太後為娘親的死付出代價嗎?

妃嬪們退了出去,徒留下,這五人,在這空曠的大殿之內…

“顏惜~”拓跋明翰喚著顏惜,臉上,卻帶著愧疚,思及雲兒的書信,再看看如今,自己深愛的人,也僅僅留下了這個流著她血液的女兒,自己,頓時慚愧得很,自己的愛,竟成成一輩子的遺憾,而這始作俑者,卻隻在於一個可笑的牽怒!

“如今,真相大白,朕自有公斷,朕相信,雲兒也會希望,解開你心結。”皇帝的話,今朱顏惜不解,難道說,娘親送入宮中的信,有什麽貓膩嗎?

皇帝的話,朱顏惜並未作答,隻是垂下頭,不發一語。

看著低著頭的朱顏惜,眉間那眉心墜,隨著顏惜低頭而晃動,拓跋明翰的心裏,再次抽痛起來,那一天,自己給雲兒親手戴上這眉心墜的時候,她帶著喜悅到處跑的時候,這眉心墜,何嚐不是這樣晃動著,那時候,在眉心墜的點綴下,更加添了嫵媚。

別開了臉,拓跋明翰收回了心神,往事已矣,雲兒,也早就消失在了自己是生命裏了~而這一切,都是自己的母後,拓跋明翰帶著質問的語氣,硬邦邦地,擺著皇帝的架子,質問著太後“太後不覺得,你欠朕一個交代嗎?”

而此刻,倒是太後,一臉失望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搖頭,太後!自己的兒子,居然為了不相幹的女人,為了納府的賤人,這樣稱呼自己!太後的臉上,已經近乎瘋狂地,看著皇帝,“哀家就不明白了,時至今日,皇兒你竟然,還對那賤人和別人生的女兒如此在意,你究竟,都著了什麽魔!”

“瘋魔的是太後你!這一切,上一代的恩恩怨怨,為什麽,要遷怒於雲兒和朕的身上!”拓跋明翰搖了搖頭,自己自小,是知道母後對於懿仁皇太後的不滿的,那些日子,父皇的心裏,就隻有懿仁太後,自打自己懂事的時候開始,母後便天天暗暗垂淚,可是,自己竟不知道,這一切,會造就如今這樣的悲劇。

“哀家瘋魔,皇帝,你可知道,哀家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若不是哀家如此,你以為,今日這皇帝的寶座,還能是你的嗎?”顫抖的手,指著皇帝,太後一臉的痛苦,“不是哀家,你以為,你的太子之位,就可以穩如泰山嗎?你父皇立你為太子,不過是因為,她納百靈一直無子,你以為,當時她若生下了孩子,你還能安枕無憂嗎?”

太後的話,令朱顏惜挑了挑眉頭,看來,連懿仁皇太後的死,也都是這太後所為了,若自己沒有記錯,懿仁皇太後先是喪子,而後就一病不起,就此與世長辭…

“這些,就是太後你,殘忍地,將朕和雲兒設計的原因?”拓跋明翰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看著自己的兒子對自己的不理解,太後笑了起來,“皇帝啊皇帝,納百靈費盡心思地,將自己一手培養的侄女送到了你的麵前,你不明白,哀家可明白得很,她就是想報複哀家,報複哀家殺了她的孩子!哀家怎麽可以,眼睜睜看著,你落入圈套呢~”

太後笑著笑著,卻哽咽了起來,思及往事,心裏潛藏的痛苦,也都發泄出來“你以為,她納百靈有多純潔嗎?那一年,我們一同入宮,選秀期間,她韜光養晦,一個勁地吹捧著哀家,過分的耀眼,令哀家早早入了皇上的眼,卻也,早早地成為了眾矢之的~”

語氣悠悠地,此刻的皇太後,漸漸褪去了剛剛的猙獰,喃喃自語地,如同無助的孩子一般。

“哀家也傻,皇上對哀家的百般疼愛,令哀家飄飄然,集三千寵愛於一身,也是集怨於一身,這一切,哀家卻不自知,哀家隻知道,隻要皇上的心裏有我,別人的閑言閑語,都是無關緊要的!”提及先皇,太後的臉上,依舊帶著幸福的笑容,那是女子,對心愛之人才有的表情。

拓跋元穹也皺眉,這後宮,從來如此,君恩難測,隻怕,這太後,也不過和其他妃子一樣,恃寵而驕,盛極而衰,隻可惜,所有人,都不會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的。

果然,太後臉上的表情,開始變了,“隻是這一切,都在納百靈出現後,毀於一旦!她納百靈,明明知道,哀家那天晚上為了給皇上賀壽,練了多久的舞,就因為皇上,很喜歡。她呢,探知了皇上的喜歡,故意在哀家的表演之後,一曲畫舞,喧賓奪主!”

太後的拳頭,握得緊緊,時至今日,自己依舊忘記不了,六宮中,對於自己那嘲諷的目光,還有,皇上對於她納百靈,那個極盡愛慕的目光!

“即便如此,太後你,也不該害姐姐和皇上啊!”皇後也紅著眼道。

看著納昕兒一臉的委屈,那和納百靈幾分相似,和納雲兒幾乎一模一樣的容顏,就一直嫌棄,語帶譏諷地“為何哀家不可以!你納府,不是野心勃勃要母儀天下嗎?納百靈自知時日無多,居然找了你姐姐進宮,偏偏又是那麽巧的,很皇上偶遇,就連給皇上的禮物,也是那狐媚的畫舞,搶走了哀家的夫君,還想搶走哀家的兒子嗎?”殘酷的笑意,染上了嘴梢,“哀家就偏偏不如她願~”

此刻的皇太後,心裏麵,隻有著快意地傾瀉,看著納昕兒入宮後的步步驚心和痛苦,在聽聞納雲兒被朱將軍的柔情天天礙眼地妨著,自己就很是痛快。

“雲兒的畫舞,是朕要她跳的!”拓跋明翰緊緊握拳,那一日,自己是在宮中遇到了雲兒,可是,自己也隻聽聞納家的女兒,才情滿京華,杠上了納雲兒,詩詞歌賦的交流,都令自己欣賞,而也都有傳聞,這納府獨創的畫舞,天下無雙,自己也是一時興起,才故意刺激雲兒的。

想起那時候,自己故意讚頌懿仁太後的畫舞,天下無人能及時,雲兒那高傲的小臉,可是抬得老高,禁不住自己的刺激,這才有了,為了證明自己的畫舞,更勝一籌的表演,這竟然,卻成為了母後心中,這樣的遐想!

隻是,即便皇帝此刻說出來,這事實在太後看來,也都是兒子被納雲兒給迷得七葷八素的借口,心裏的執念太深,便造就了此刻,太後的偏激,而朱顏惜,也錯綜複雜地,聽著這關於太後的密辛。

良久之後,倒是皇後先開了口,“太後,既然你恨,為什麽還要我,坐著皇後的位置!”這些年,對於太後的恨,納昕兒不比皇帝少,拓跋明翰恨的,是太後斷送了他與姐姐的幸福,而自己恨的,是自己清楚知道太後不喜歡姐姐,也不喜歡自己,卻放著黑舒雨不用,而推自己入了這冷冰冰的深宮,對著自己不愛的男人,遠離了自己追求的,那些美好。

“誰要你了,要不是你壞了哀家的好事,哀家可沒有吃飽了撐著!”對於納昕兒的話,太後一臉的嫌棄,而納昕兒,臉色也慘白了一片,扭過頭,美眸盯著皇帝,眼裏噙著的淚水,倔強地打滾,卻不讓其滑落。

心細如塵的朱顏惜,自然沒有錯過這曲小插曲!

“皇上認為,你該給姐姐,什麽樣的交代,又該給,顏惜什麽樣的交代!”盡管怨懟,納昕兒卻也很快,恢複了往常的模樣。

拓跋明翰看著自己的母後,此刻的她,仿佛蒼老了許多,可是,這樣偏執不加以悔改的母後,自己,該如何處置?

看著皇帝的神情,一直不出聲的拓跋元穹,也開口道:“父皇難道忘記了,剛剛太後對各宮妃嬪的話了?”

不明白兒子的想法,拓跋明翰看著拓跋元穹,皺了皺眉,卻見他輕蔑地笑了笑“或許,也正是有了父皇這樣姑息養奸的情況,才會還得母妃的案件,無法沉冤得雪,死後,連屍骨都無存了,父皇的愛,兒臣還真是不敢苟同。”

拓跋元穹此刻,殘忍地在拓跋明翰的傷口上撒鹽,而朱顏惜,卻沉浸在自己的哀傷和疑惑中。

一個女人的妒忌心和偏執,卻害了自己的母親,而自己的父親,居然是如此的卑鄙,而這些年,父母之間的相敬如賓,又是為什麽!

接連幾日的疲憊,朱顏惜的頭,也開始痛了起來,額間的虛汗,也冒了出來,拓跋元穹自然感受到了朱顏惜的異樣,“顏兒,你怎麽了?”

朱顏惜有些難以支撐地,右手扶額,閉上眼睛,遲緩地搖了搖頭,而太後,卻笑得開懷,“怎麽?頭疼?想不到,比哀家預計的,要遲了許多呢~”

太後的話,還有臉上快意的笑,令納昕兒、拓跋元穹和皇帝,同時吼了出聲,不約而同地,“你究竟,都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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