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車輪戰
無涯山澗位於江南天香閣北部，地勢險要，罕有人至。
也正因為如此，小無極宮門人才會將之作為碰頭的場所。
這山澗看上去並無任何出奇之處，隻是地麵上到處是碎石子，兩旁的懸崖分開，露出一塊明亮開闊。
約莫午時，蘇羽飛帶著翩躚來到了這裏。
四下一望，卻是毫無水夢涵的蹤跡。
蘇羽飛有些不解地看向翩躚，說道：“你不是說，水夢涵在這裏的麽？人呢？”
翩躚也很是不解，說道：“閣主明明說，就在這裏等著我們小無極宮的人……”
蘇羽飛眸子中閃過一絲狐疑，豁然間抓緊了翩躚的肩膀，喝道：“究竟是怎麽回事？你騙我？”
翩躚吃痛，眉間緊皺，說道：“我……怎麽會……騙師父？”
蘇羽飛看著她那副可憐模樣，微微有些不忍，鬆開了手。
正當此時，天邊隱約傳來一聲嬌斥，旋即一道黃光自天邊閃現。
“是水夢涵！”蘇羽飛立即亮出羽靈劍，將翩躚拉到身後，“小心躲在我身後。”
翩躚嘴角泛起一絲微笑，旋即竟是靠在了蘇羽飛背後。
“胡鬧！”蘇羽飛心想接下來還要和那廝一戰，難道還要背著你？
翩躚聞言微微有些失望地哦了一聲，旋即自蘇羽飛背上爬起，嘟囔起小嘴。
然而水夢涵的身影雖在遠處，卻遲遲沒有靠近。
蘇羽飛有些錯愕，運起飛羽醉月步向前一靠，方才看清天空中除了水夢涵之外，還有一道黑影。
那道黑影在水夢涵的黃衫絞殺之下，竟然還能遊刃有餘，顯然並非常人！
陡然間，蘇羽飛察覺到那抹黑影似乎朝著自己看了一眼。
他頓時知曉了那黑影是什麽人，那種純淨而單調的眼神……以及那種熟悉的感覺。
除了滅生公子，還有何人？
可是……他為什麽會在這裏？又為什麽會和水夢涵打起來？
蘇羽飛有些看不透，就見那道黑影鑽了一個空子，迅速朝著相反的方向飛走。
“別跑！”
蘇羽飛自然清楚這是小雅的叫聲，想當初他被這廝痛扁……想到此時便握緊了拳頭。
“算了，小雅，莫名其妙交戰，又莫名其妙逃走……或許有什麽陷阱，窮寇莫追吧。”
水夢涵自半空緩緩落下，拉過遠處奔來的那個小姑娘小雅，眸子一掃，對上了蘇羽飛。
“你怎麽會在這裏？”
蘇羽飛心想你這女人怎麽這麽健忘，不是你叫我們來這裏要九師兄的麽？
“喂，水夢涵，把馥老書給我交出來！”
水夢涵微微按緊了拳頭，想起了當日楚天簫大鬧天香閣就是為了這人，害得她們在江南的據點暴露，不得不被迫轉移。
現在……你蘇羽飛也敢來討要人！你們小無極宮究竟要怎樣？
“哼哼，誰告訴你，馥書封在本宮手上？”
蘇羽飛不屑地哼了一聲：“小天在樓蘭城留下了密語……你說呢？”
水夢涵麵色微微一變，冷哼一聲道：“本宮沒有抓過馥書封……你們小無極宮再糾纏下去，休怪本宮不客氣！”
蘇羽飛握緊羽靈劍，搖頭道：“我以為神界大公主總該有點氣度，怎麽？抓了人還不承認？”
水夢涵沉聲道：“滾！本宮隻說一次！”
蘇羽飛將羽靈劍對準了水夢涵，說道：“把馥老書交出來。”
水夢涵看著那柄躍躍欲試的羽靈劍，微微冷笑：“羽靈劍，排名第十的劍……區區此劍，也想威脅本宮？”
蘇羽飛沉聲道：“我的確不是你的對手，但是我已經在天香閣留下了密語，隻需要再過一會兒……小無極宮門人就會傾巢而出，你擋得下來麽？”
水夢涵冷哼一聲，說道：“這是車輪戰？”
蘇羽飛說道：“就車輪戰你了，怎麽了？”
水夢涵不怒反笑，說道：“本宮早就想替師父向你們小無極宮討個公道，來了正好，本宮正好一次將你們所有人全部擊敗！一雪前恥！”
蘇羽飛聞言吃了一驚：水夢涵的師父？公道？全部擊敗？你以為你是誰啊！
一雪前恥？什麽前恥？
然而現今已由不得他多想，兩人的話已說到這個份上，自是隨時可能開戰。
蘇羽飛握緊了羽靈劍，心想我也不準備打贏那家夥，隻要拖延時間等師兄師姐們到了……她還拽個什麽！
心念至此，羽靈劍出。
試探為先，禦劍術！
然而水夢涵是師母一手**，對於小無極宮的戰鬥方式最是清楚，當下不慌不忙，便是黃衫一卷。
明明是急速前行的劍，卻被一卷黃衫緊緊裹住，再不能動彈。
蘇羽飛本以為自己的速度夠快，水夢涵應當來不及做出這手動作，然而水夢涵卻像是早就知道他會先用禦劍術試探一樣！
這是怎麽回事？巧合，一定隻是巧合！
蘇羽飛在心頭寬慰自己，然而佩劍被綁，他戰力頓時下了一個檔次。
既然不能用劍，那就來一掌。
蘇羽飛一個飛羽醉月步，似閃現在水夢涵身後，然而水夢涵根本沒有回頭，然而雙掌一向前！
蘇羽飛的身影出現在她身前！
四掌相對！
盡管蘇羽飛是修行天才，但在神境的恐怖修行速度之下，可不得不被完敗。
當下水夢涵微一運勁，蘇羽飛便覺對方的靈力遠遠勝過自己，唯有快速收招回撤。
但水夢涵怎麽會給他這個機會，兩掌一錯開，重重擊中他胸口。
“唔！”蘇羽飛迅速被震飛，一個機靈，自半空中翻了個身，然後手朝下倒轉身子，沉聲一喝。
肉掌重重拍打到地麵，傳去一陣波蕩！
水夢涵嘴角冷笑，黃衫一抖，那柄被包裹的羽靈劍便是直接朝蘇羽飛胸口衝去！
為什麽……
蘇羽飛非常地不解。
先前他的飛羽醉月步造出的那個虛影明明就在身後，水夢涵怎麽會知道他的攻擊目標其實是在身前？
還有，方才她又為什麽知曉自己一定會後撤？為什麽能夠算到這股波蕩不過是虛招，隻是想要逼退她？
他腦海中還在思索這些奇怪的現象，卻全然沒有管羽靈劍的到來。
那是老子的佩劍，它怎麽可能傷害老子？
既然如此，老子何必去管？
然而，下一刻他便呆住了。
羽靈劍的確不會傷害他，可卻會傷害他身邊的人。
不知什麽時候，一道俏麗身影擋在了他的麵前，為他擋住那看似充滿威脅實則毫無威脅的羽靈劍。
一滴滴飛血濺落到蘇羽飛臉上……
“纖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