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逆天級別的戰鬥 下
隨後輪回劍立即脫手。
禦劍術！
此招也是試探，然而輪回劍是太古奇劍，又是師尊親自使出，這一招若是被正麵擊中想必也要受傷不輕。
殺破歌沒有退後，盡管那種劍氣在世人眼裏都極具威脅，但是無心試探的一擊在他眼裏卻遠算不上威脅。
扛鐺！
殺破歌舉起魔刃護在胸前，硬生生將輪回劍攔在胸前不到一寸之處。
師尊右手伸出，攤開掌心，念力源源不斷從識海中迸發出來，然後在周遭的天地元氣中引起軒然大波。
劍勢陡然隨天地元氣所增強，開始一點點朝著殺破歌逼近。
殺破歌依舊保持這個姿勢，似乎完全沒有退卻的意思。
無心在發力，他也在發力。
魔紋煥發的光彩更加絢麗，那兩道魔刃上的符文也瞬間點亮。
劍不能再下。
然而無心再度發力，左手指著眉心，再度將劍勢增強了一倍。
本是試探，然而事到如今還有誰會認為這隻是試探？將一次看似是試探的招數發展成如今的僵局，看來師尊早有謀劃。
劍再下一分，已經有數道劍氣開始觸碰到殺破歌的肌膚。
然而殺破歌向來以力量霸道著稱，渾身更是鋼筋鐵骨，區區劍氣又怎能傷他？
隻不過，就算殺破歌也再度發力，劍卻依舊在挪著蝸牛般的身子慢慢靠近殺破歌。
論起靈力的悠遠，似乎還是師尊稍勝一籌。
如果再讓劍這般過來，師尊自然不會一劍刺穿，然而這場戰鬥也會在那一刻終了。
還是如此想要迅速解決戰鬥麽？
殺破歌微諷地哼了一聲，旋即竟然主動撤去魔刃，任由輪回劍毫無阻礙地衝向他胸膛！
林雨淅嚇得花容失色，子衿卻在一旁叫好。
師尊似乎也沒有想到殺破歌會做出如此舉動，正要收劍，卻猛然間發現自己錯了。
自撤魔刃，自尋死路，自動投降認輸？
這些會是那個狂傲不遜的殺破歌做的麽？
他犯了個錯誤。
殺破歌沒有在自暴自棄地認輸投降，他是要反擊。
就在電光火石那一刹那，迎接那劍的不是殺破歌冰冷的肌膚，而是——他的鐵拳。
帶著熊熊烈火的火拳頭！
一拳將輪回劍打得暈頭轉向，倒轉回去。
然後殺破歌再對著劍柄一拳，狠狠將之轟向師尊。
師尊眉頭微微一皺，對著倒轉飛來的輪回以道袍一卷，看似輕易地將之卷到了手中，重新握住。
然而，他已經察覺到，一縷道袍殘片正在飄落。
師尊緩緩歎了口氣，說道：“試探到此為止吧。”
林雨淅和子衿都目瞪口呆，剛才那個……真的隻是試探？
殺破歌點點頭，跨前一步，周遭的天地元氣開始以一種恐怖的速度流入他的體內。
尊境強者，可以強行將天地元氣匯聚到體內，從而使自己的實力得以提升。
而殺破歌是站在巔峰的數人之一，他已為尊境巔峰，隱隱已有逆天之勢。
尊境，也的確有一個外號，叫做‘逆天之境’。
尊境從下品到中品，都隻能被動地吸收不多的天地元氣，日積月累以增長功力，無法用於瞬間提升實力。而一旦修習到上品甚至巔峰，其可以吸收的天地元氣就十分龐大，並且能夠開始主動吸收。隻是塵世間所有天地元氣都是固定的，這般被蠶食下去終有一日會耗盡。
為此，長期以來許多正道人士都十分厭惡尊境，認為這是逆天之舉，必須將尊境從世間鏟除。
然而此舉拖延許久，因為尊境強者實在太過強大，剿滅他們必然要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
況且，天地元氣自遠古以來一直充盈在六界各處，無論哪裏都有它們，數量也是極為龐大。
隻是坐吃山空的道理大家都明白，所以二十五年前趕出絕域魔族後，有些頑固分子執意要天帝伏羲下令剿滅魔族——隻因魔族修行的所有境界都是衝著尊境去的！
隻不過最終還是沒有實施。
因為最終這個問題被師尊解決了。
他提醒六界眾人，莫要忽略一個問題。
元氣吸收得太多，是會爆炸的。
就算尊境強者與天同壽，但這般不斷吸收，總有一天他們的身體會達到飽和。在那之後如果再吸取天地元氣，就會超過他們身體能夠承受的容納值，自然會體爆而亡。
而那些被束縛在他們體內的天地元氣最終也會回歸到天地之中，並沒有任何損失。
這個說法從界尊口中傳出，自然極為精準，天帝伏羲當場就同意了他的說辭，六界方才沒有陷入神魔再戰的混亂局麵。
隻不過師尊或許也忽略了一點，很關鍵的一點。
每個人的身體都是個容器，有限度，即便神魔也不例外，這不假。
然而如果有一個容器，它的體積是可以隨著體內的天地元氣而變化的呢？
不是沒有人想到這一點，隻是所有人都認為世間怎麽可能會有這種怪物。
遺憾的是，還真的有。
在師尊傳授給楚天簫六體易形術的基本功時，其實就是在傳授他這種變化身體的法門。
如果師尊將來將六體易形術徹底傳授給他，把六道輪回之力徹底給他，那麽他就會成為那個無止境的容器。
而以楚天簫的性情，多半會選擇成尊之路而非成聖之路，那麽……他豈不是可以無止境地吸收天地元氣，無止境地增強？
不過，這終究是以後的事了。
此刻場上的殺破歌很快就完成了一次大規模的天地元氣吸收，那雙魔眸紅亮得嚇人。
然而這段期間師尊在做什麽呢？
他什麽也沒做，隻是靜靜看著殺破歌完成了這次盛宴。
因為他回想起了當年那場大戰。在那座孤島上絕域魔皇也是這樣做的，然而一口氣吞掉幾乎整座島嶼的天地元氣，卻依舊不是師尊的對手。
師尊覺得有必要給林雨淅上一下課，所以才沒有幹擾殺破歌。
這堂課的內容是：但凡在帝境麵前使用尊或聖境巔峰能力的行為，都是愚蠢的自殺行為。
他是帝境，臨駕於天地之上，絕無僅有的劍帝。
現在輪到他第一次在自己徒弟麵前展示這個境界了。
他跨出了一步，右手開始握住氣團。
一股窒息感自殺破歌胸口傳來，他微微按住胸口，不敢相信地看著無心師尊。
“如果我引爆這團氣，你體內的天地元氣也會引爆，到時候……你不死也要重傷倒下。”
殺破歌魔眸一閃，看著他說道：“你是……怎麽做到的？”
“天地元氣和人一樣，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相近的地方天地元氣也會相近，方才你畢竟還是沒能吸收完小無極宮的天地元氣……所以，我就能夠由這個相似的元氣，去引爆你體內那些剛剛吸收進去的元氣。”
殺破歌聞言魔眸一暗，說道：“這就是……帝境？”
師尊點點頭，說道：“為了公平起見，你最好還是把剛才吸收進去的天地元氣還回來……否則，就不用打了。”
殺破歌冷冷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在威脅本座麽？難道本座不會搶在你先頭打倒你？”
師尊微微一笑，透著無比自信說道：“你覺得有可能嗎？”
殺破歌微微沉吟起來，無論麵對何人，他都有信心與之一戰，即便對方是無心師尊也一樣。
然而，若要他在極短時間內打倒這人，恐怕沒有任何人敢有這種自信……
“如果是生死相搏，本座勢必會啟動魔神之體。”
魔神之體，便是將吸收了多年的天地元氣一次性釋放出來的大殺招，即便是無心師尊聽到這四個字也是眉間一皺。
“但是現在隻是比武切磋，沒必要如此。”師尊勸說道，他倒不是沒有信心接下那魔神之體，而是他也覺這樣用掉魔神之體對殺破歌而言太過憋屈。
“公平起見，”師尊說道，“我不用帝境，你不用尊境。”
“拿天魔訣，來戰我六體易形術，如何？”
殺破歌聞言爽朗一笑，瞬間便將剛剛吸收進去的天地元氣原封不動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