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緣份
五十八、緣份
下麵我要說的這件事,非常之離奇,離奇到什麽程度呢?看過之後,你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它竟然是真的。
唐代某地有一戶姓劉的人家,這家是什麽地方的,具體生活在哪個皇帝當政時代,書裏麵沒說,咱們也不好妄揣。家裏有一個兒子,這孩子叫什麽名字,我們也不知道,既然他是劉姓人家的孩子,方便起見,我們姑且就叫他劉氏子吧。
劉氏子年少的時候,任俠果敢,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個頗有膽『色』的人物。
少年心『性』兒,都喜歡呼朋引伴,上山打鳥兒,下河『摸』魚,淘淘氣,搗搗蛋什麽的。這孩子也一樣,從來都不願意好好在家裏呆著,一有機會,就往外跑,找他那些朋友和玩伴,滿世界的瘋去。
稍微長大一點,父母對他的管束不是那麽嚴了,劉氏子的活動半徑,也比以前擴大了許多,在家的時間是越來越短,經常客遊於楚州的淮陰縣。
在這裏,有很多和他誌同道合的朋友。
他交遊的朋友裏,什麽人都有。有良家少年,也不乏市井惡少。跟這些人在一起,他做了不少好事,當然,壞事也沒少幹。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做事的時候,隻憑義氣,而不顧是非善惡。所以,有人對他們心存感激,有的人,則恨得牙癢癢。
劉家雖然不是家財萬貫,好歹也有些個積蓄,為了方便往來,劉氏子索『性』在楚州置辦了宅院,在那裏長期安置下來。從此之後,就算他經常往外跑,隔一段時間,也一定會回到淮陰的住處。一方麵,是打理家事,另一方麵,也是由於心有所係。——他看上了鄰居王家的女兒。
籬笆院落,斜伸出一枝桃花,王家的女兒,倚在粉牆邊,繽紛的落英,灑了一頭一臉。在春日的陽光之下,那女子容光致致,眉眼盈盈,臉上的笑靨,如三月裏的春風,驚豔了一顆少年的心……
每天從門裏出出入入,劉氏子的眼睛,都不由自主地往王家的院子裏撇去,就盼著能看一眼王家女兒的倩影。一眼,隻一眼就好,隻要能在出門的時候,看一眼那女孩,一整天,他的心情都會無比的敞亮。
做父母的,早就看出了兒子的心意,劉氏子行了冠禮之後,他的雙親,便備了豐厚的禮品,到王家求親。沒想到,王家人覺得這孩子整日混跡街頭,一點也不不著調,把女兒嫁給他,他們是一百個不放心,直截了當地拒絕了這門親事。
朝思暮想的人兒,從此以後,就同自己無緣了,劉氏子心中的沮喪,可想而知。對於一個少年人來說,感情上的挫折,簡直是比死還要嚴重的事。心上人就在不遠處,然而,咫尺,就是天涯。消沉了一陣子之後,這個孩子,比以前更加放浪形骸了。
時光在飛鷹走馬中匆匆而過,幾年以後,楚州爆發了嚴重的饑荒,邊疆又戰事頻頻。餓死,還是戰死,這是個問題。稍加思索之後,劉氏子便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馳騁疆場,建功立業,也在軍中領上一份錢糧,不至於在大饑荒中成為餓殍。
軍隊裏的日子很是枯燥,整天介習武、『操』練,站崗放哨、偵查敵情,邊疆的黃沙,將他那張光滑的臉孔,打磨得日益粗糲。艱苦的生活中,他的內心深處,始終有一個柔軟的所在,為那女孩保留著。
一晃兒,又是幾年過去了。軍隊裏更新換代,劉氏子罷了兵役,解甲歸田,回家鄉呆了幾天之後,便跨馬臨鞍,再遊楚州。
這裏,曾是他的歡樂穀,卻也是傷心地。
以前的院落,早已生滿了荊棘,都不知道從何處下腳,屋子裏值錢的東西早就被人洗劫一空,幸存的家具也掛滿了蛛絲和塵網,一走便帶起一股灰,嗆得人直咳嗽。王家也是滿眼斷瓦頹垣,房子都快塌了。那家的女兒,不是餓死,就是嫁人了吧。
幾年過去了,想起這個女孩,他的胸口,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收緊。那年少時的愛戀,甜蜜,朦朧,而又帶著淡淡的苦澀……
昔日的玩伴竟然還在,大夥兒彼此打了聲招呼,又嘯聚在一起,回到了過去那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日子。他們白天騎馬打獵,縱酒歡笑,晚上,就經常潛出城去,在夜幕的掩護之下,到荒郊野外尋刺激,找樂子。青春年少,血氣方剛,他們有太多的精力需要發泄。
這一晚,清風陣陣,月朗星稀,一群人騎著馬,出了外城,邊走邊聊,走了大概有十多裏,忽然看到路邊的荒草叢中閃出一處墳墓。那墓『穴』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已經毀壞,黑漆棺材都『露』出來了,看著怪嚇人的。眾人遠遠地瞅了幾眼,抬頭一看,天空中烏雲聚攏,掩蓋了星星和月亮的光,看那光景,好像是要下雨了。
這荒郊野外的,要是真下起雨來,也沒個遮蔽的地方,還不得澆成落湯雞。大夥兒商議了一下,便撥轉馬頭,又呼嘯著,朝城裏麵疾馳而去。
進得城去,就近找了一家酒樓,一夥兒人圍在一處,開始推杯換盞。剛端起酒杯,窗外,便開始電閃雷鳴,一道道的五爪金龍,猙獰地刺破夜空,豆子大的雨點,劈裏啪啦地打在窗戶上,一陣緊似一陣。
外麵冷雨淒風,屋子裏麵卻高『潮』迭起,這些人喝酒猜拳,吆三喝四,都快把屋頂給掀起來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不少人都喝高了。其中有一個富家子弟,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大著舌頭說:
“唉——我說兄弟們,咱們光這麽喝,也沒什麽意思啊。”
“那你說怎麽著!”有人跟著起哄。
這人神神秘秘地掩住嘴,壓低聲音:“郊外不是有一口『露』出來的棺材嗎,誰敢拿件東西,送到那個棺材上麵,我就算服了他!”
眾人酒喝得不少,可還保持著一絲理智,這麽黑的天,還下著雨,跑到野地離去,找一口棺材,還不嚇個好歹的,這不是傻嗎?
也有膽大的,幾次躍躍欲試,考慮到後果,又強把爭強好勝的心壓了下去。
這時候,有一個人站了起來:“我去!”
大夥兒循聲望去,原來正是劉氏之子。
這人曾經在戰場上出生入死過,膽子大是不假,可是,說實話,此番若不是秉酒使氣,他還真不會冒這個頭。
“好!好!好!”身邊是一片彩聲。
“兄弟要是真能辦到,我們大夥兒抽份子,備辦一桌酒席,明天咱們到聚仙樓一聚,以此獎掖兄弟的膽氣!”
“就這麽定了!”
眾人叫店小二找來一塊青磚,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上麵。劉氏子將自己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抓起桌子上的方磚,就往門外走去。
其餘的人,一邊喝酒,一邊等著劉氏子回來。
此時,暴雨初歇,夜空如洗,星星和月亮又探出頭來,道路讓雨水澆得泥濘不堪,馬是不能騎了。他懷揣著磚頭,深一腳淺一腳地朝前走去。
這一路的艱辛我們暫且不表,直到半夜時分,才找到他們傍晚時看見的那座荒墳。
此時此刻,月亮已經完全鑽出雲層,周遭的景物,朦朦朧朧,若隱若現。
墳堆裏的那口棺材還在,經曆暴雨的重刷之後,泥土流失,已經完全『露』出了地麵,月光之下,閃著幽冷的光,令人心底發寒。
劉氏子隱約看見,棺材蓋上,黑乎乎的好像蹲著個什麽東西。
他心裏一動,倒也沒覺著怎麽害怕,靠近了,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個死去的『婦』人。身上穿著錦衣華服,渾身冰冷,臉『色』蒼白,雙目緊閉。
這『婦』人是從哪裏來的呢?難道是從棺材裏跑出來的。他繞著棺材走了一圈,發現那口黑漆棺材釘得很嚴實,棺蓋也完全沒有鬆動的跡象。
這具屍體,他們方才來的時候還沒有,此時竟然無緣無故地出現在棺材蓋上,真是怪事一樁!
劉氏子想了想,突然嘿嘿一笑,把懷裏的磚頭放在棺材蓋上,轉過身來,將死人背在肩上,吭哧吭哧地就往回趕。
腳下的路,一步一滑,背上的屍體死沉死沉的,直往下墜。那女子的頭發,有幾綹垂下來,鑽進他的脖子裏,癢得難受。有好幾次,他感覺似乎有人在他的耳後吹氣,脖子後麵,涼颼颼的。
一個活著的女子,在背後噓氣如蘭,那是難得的豔福;要是一個死人,也來這一套,那就是詐屍,能活活嚇死人。
劉氏子心裏有些疑『惑』,不過,他這人向來粗線條,隻當是自己嚇自己,抽出手來,抹了抹脖子上的汗,又向前走了。
等他身背死屍,大汗淋漓地走回客棧的時候,眾人仍圍坐在桌前,談笑風生。在一片嘈雜聲中,有人聽見,房門吱嘎一聲,從外麵推開了。門外有人拖拖拉拉地走了進來,腳步聲極為沉重,好像是背了什麽東西。
眾人回過頭來,朝門口望去,隻見劉氏子汗流浹背地走了進來,進屋之後,徑直走到燈火旁邊,從背上卸下來一件東西,然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眾人還以為他扛了一截木頭樁子,待借著燈火,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是一具死屍!屍身立在地上,如木雕泥塑一般,一動也不動。
這還是一具女屍!麵施粉黛,眉眼低垂,鬢發半披,遮住了半張臉,不過,從『露』出來的那一半來看,這女子生前一定是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
這小子出去一趟,竟然背回個豔屍來!
一座絕倒。
膽子小的,見此情景,早就嚇得媽呀一聲,跌跌撞撞地奪門而出,有人連跑的勇氣都沒有了,幹脆鑽進了桌子底下,抱著肩膀,不住地發抖。
劉氏子甩了甩頭上的汗,嘻嘻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來:
“看見沒有,這是我老婆,長得漂亮吧!”
說罷,就把死屍扛了起來,徑直走進內室,咚的一聲扔在床上。
在外麵折騰了一晚上,來回走了二十多裏路,又背著一具屍體,他早已筋疲力盡,摟著死屍,歪在褥子裏,不一會兒,便開始鼾聲陣陣。
眾人坐在屋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驚又懼,誰也不敢說話。
這些人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留在這裏,這場景實在是太過詭異;走了,又怕那女子突然詐屍,對劉氏子不利,好歹他們也是兄弟一場,總不能就這麽不管不顧地扔下他。
屋外,是一群麵如土『色』的男人,屋裏,是一具死屍,和一個睡得比死人強不了多少的男子。就這麽僵持著。
時間好像是停滯了,到四更天的時候,酣睡中的劉氏子,『迷』『迷』糊糊中,覺得身邊有些異樣。開始的時候,這個傻大膽還沒怎麽在意,越往後,那種奇怪的感覺越是強烈。他胡『亂』在臉上抹了一把,過了一會兒,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你猜他發現了什麽!躺在身邊的那具死屍,口鼻之中,竟然發出微弱的呼吸。這小子騰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伸出手去,在那女子身上『摸』了一下,那具冰冷的屍體,正在漸漸轉暖。
死人竟然有活轉的跡象。劉氏子興奮不已。
他拉過被子,蓋在那女子身上,借著窗外的月光,凝視著那女子的麵龐,越看越覺得蹊蹺。這個女子,他好像認識!
正想著,隻聽身邊嚶嚀一聲,劉氏子低頭看去,隻見那女子慢慢睜開了眼睛,正驚奇地打量著四周。
“你這是……”劉氏子開口問道。跟一個從剛從鬼門關走回來的人說話,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好在那女子心思靈透,道:“我乃王氏之女,得暴病身亡,不知道是怎麽到這兒來的!”
劉氏子一聽,不禁驚喜交集,王氏之女,不就是他的心上人嗎,怪不得他總覺得這個女子似曾相識,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見她一麵——雖然是以這樣的方式,真是上天有眼啊!他心『潮』起伏,臉上卻故作鎮靜。
此時,天尚未明,劉氏子跳下床去,到廚房打了一盆清水,給這女子洗臉洗手。洗去臉上的汙垢之後,一張動人的芙蓉麵,出現在跳動的燈火之下,不錯,天可憐見,這就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那女子雖已蘇醒,病也完全好了,身子卻仍很虛弱,連舉手都很費力,劉氏子拿來木梳,幫她梳理那一頭柔順的青絲,又把鳳釵仔仔細細地『插』在她的頭上。
他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女子低下頭,紅了臉,卻並未拒絕。劉氏子的心裏,簡直比吃了一罐蜂蜜還甜。猶恐相逢,是夢中。他真想找個地方,狠命地掐自己幾下,看看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天亮了,他的那群朋友,早已伏在桌子上,東倒西歪地睡著了!有人先醒過來,把大家叫起來,壯著膽子,去看看劉氏子怎麽樣了。剛走到寢居的門前,就見劉氏子推開房門,從裏麵出來了,臉上還掛著傻乎乎的笑。
“難道是中了僵屍的毒!”有人觀察了半天,小心翼翼地道。
話音剛落,他頭上就挨了一記爆栗。“我看你才是中毒了呢!”
有人從門縫裏往裏麵看了看,一個苗條的身影,背對著他們,斜倚在床榻上,肩頭正在緩緩地起伏。劉氏子把門闔上,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跟自己的朋友們說了一遍。
“這事我聽說過!”旁邊有一個人接過話茬。
“我家就住在王家附近。聽說王家的女兒許了人家,近日就要出嫁。出嫁前夕,這女孩兒忽然暴卒!後來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沒想到,她竟然死而複生,還讓兄弟你給背回來了!”
“這好辦,咱們出去問問,看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這個提議,馬上得到了一幹人等的響應。此時,天光已經透亮,街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王氏子出去,在街上攔住了一個熟人,這人同王家也很熟悉,問起他王家進來所發生的事。那人親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這事你算是問對人了,我剛從王家回來。王家有個女兒,得暴病死了,停屍待斂,昨天晚上,電閃雷鳴的,嚇人的很,大夥就都聚在屋子裏,靈堂也沒有人,今天早晨就要出殯,到靈堂一看,屍體沒了,你說怪不怪!王家正為這事犯愁呢,哪兒都找遍了,就是沒找著!”
劉氏子連連點頭,這個人的話,解開了他的疑竇。
“哈哈哈哈!兄弟,真有你的啊!這也能撿到寶!”
旁邊有人使勁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劉氏子也報之以一拳。
回到客棧,王家女正在等他,他將自己的所見所聞,跟王家的女兒詳細地說了。那女孩兒也是悲喜交集。劉氏子把女孩送回家去,王氏的雙親正在為女兒屍體的不翼而飛急得團團轉,眼見大門一開,走進來一個活生生的人,先是嚇了一跳,弄清楚原委之後,不禁高興得老淚縱橫。
婆家在女孩死去之後,便解除了婚約,現在,女兒已是自由之身,她同劉氏子,一個待娶,一個待嫁,正好是天作之合。老人主動提出,要把自己的女兒嫁與他為妻,女孩嘴上不說什麽,心裏卻是千肯萬肯。
很多人,在自己的一生中,由於種種原因,同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屢屢的錯失,屢屢的擦肩而過。有道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時,已是百年身。百年之後,當初那個雲鬢花顏的人,已成塚中枯骨,再去徘徊留連,又有什麽用呢!
而這一對有情人,竟然以如此不可思議的方式,再續前緣,真是令人驚歎的事啊。
眾人紛紛議論:人都說冥冥中緣分自有天定,此言果然不虛!
這是一個大團圓的結局,雖然中間亦有種種周折。到最後,終歸還是能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兩個人,也還算是幸運。
真的是上天的安排,令這兩個人重又走到一起嗎!也許未必。
得暴病身亡者,以罹患心腦方麵疾病的人居多。王氏女,也許是心髒有什麽『毛』病,籌備婚事的時候,過於勞累,結果心髒病發,停止了呼吸。
當然,這女孩也有可能是因為某種原因,大腦供血不足,突然休克。所以,她當時,可能是一種假死狀態。當時的醫學還不發達,人們無法辨別這種情形,看到人的身體變冷,脈搏停止了跳動,就以為這人已經死了。
停屍之後,那天夜裏的雷雨,可能為這個女子的蘇醒,創造了一個契機。
眾所周知,現代醫學治療心髒病的一個辦法是,用適度的電擊,調整心跳紊『亂』病人的心率。對於因為其他原因,生命垂危病人的搶救,也經常使用電擊這種手段。
我們在電視劇裏,經常看到,當有人處於彌留狀態時,醫生會手持電極,按在病人的胸口上,刺激對方的心髒,通過外力,使其重新恢複跳動。
古代沒有這種技術手段。但是,自然界中的閃電,有時候,可以客串這一角『色』。
不久以前,看過一則新聞,說是南方某地有一農『婦』,身患嚴重的心髒病,雷雨天外出的遭遇雷擊,人安然無恙,多年以來的頑症竟然治好了。
那個停屍待斂的女孩,可能也有類似的遭遇。
人類對於雷電的這種特『性』的認識,在很多恐怖片中也有體現,科學怪人將拚湊在一起的屍體,置於雷電之下,用一根引線,將閃電的巨大能量引下,轟擊僵屍的身體,一陣耀眼的電光之後,那屍體的胳膊、腿就動起來了……
我們這個故事中的女孩,也有可能是被雷電激活的。
至於她為什麽跑到荒郊野外,一處崩毀的野墳前,就很難推知了。
也許這女孩剛剛醒來的時候,神智尚不清楚,自己從院子裏走出去,在風雨中,漫無目的的行走,一直來到野外。體力不支,恰好在那具棺材前麵,昏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劉氏子去而複來,正好看到了倒在棺材上的女子,出於嚇唬嚇唬自己那些兄弟,也顯示自己膽氣的目的,他把這女子從野外帶了回去。
一連串的巧合,成就了他們的姻緣。
但願這樣的巧合,能夠多一些,那麽,所有的有情人,便都能夠結成眷屬了吧!
(出《原化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