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震驚地看著他:“為什麽?睡在一起能了解什麽?”

“了解我睡覺的時候會不會打呼,會不會磨牙,說夢話;是不是睡相不好,我們需不需要一張更大一點的婚床。

還可以在睡前聊天,講講我們彼此的事,相互了解。因為我平時真的很忙,沒有停下來聊天的時間。”

沈醉揚了揚眉:“那你現在是哪裏來的閑暇時間作弄我?”

“這不是閑暇時間,這是工作時間。追求你是我現在最重要的工作。”

“你這不是追求!你這是強迫。”

夜展行揚了揚眉,有些得意:“權色交易也是生意場上常用的手段。沈小姐刀槍不入,我不得不以色、**。”

這番言論再次刷新了沈醉對夜展行的認知。素日裏朗月風霽,克己嚴謹的夜展行竟然還會開玩笑調侃。

沈醉無奈地看著他:“我隻是覺得太快了。”

“我已經度日如年。”

沈醉有些無奈,神色間也多了幾分疲倦。剛剛跟他來回拉扯確實浪費了她不少精力。

夜展行見狀,便起身下床,遞她蓋好了被子,看著她頸窩裏的紅痕,頓時又是滿腔愉悅。

“你先躺一會,我下樓拿吃的。”

沈醉眼皮沉得有些睜不開,隻能點點頭:“嗯。”

夜展行拿著手機離開了臥室,在門關上的那一瞬間,沈醉悄悄地睜開了眼睛,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夜展行剛走到樓梯口,手機再次震動了起來。

電話剛一接通,就傳來了歐子寅撕心裂肺的哭喊:“哥,夜哥,你在哪裏啊?我在金頂等了一晚上了。”

歐子寅急地在走廊上來回踱步:“你還來吧?趕緊來啊,多晚都要來啊。你要不來我就死定了。”

湛連城那個王八蛋正帶著人起哄,讓他回去繼承家業呢。開什麽玩笑,他怎麽能放棄這個花花世界裏的病患回家對著一群花枝招展的明星呢?

這不符合他為人類醫學做貢獻的崇高理想。

夜展行這才想起來他還答應了歐子寅這事。

他看了一下時間,淡道:“今晚不去了,你們記我賬上就好了。”

歐子寅氣得暴跳如雷:“不來了?記你賬上?你怎麽能這麽輕描淡寫地說著這麽冷酷無情的話?你要不來我就無法實現我的人生理想,不能再治病救人,救死扶傷……”

夜展行打斷了歐子寅的暴跳如雷喋喋不休:“對了,你們公司那個拿過獎的化妝師周六借我用一下……”

“什麽?老夜,你怎麽能用這麽平靜的語氣說出這麽無……恥的話……老夜?喂?”

可惜任他喊破喉嚨,回答他的也隻有電話無情的盲音。

完了,芭比Q了!

他要回家繼承娛樂公司了!

不不不!

他不能承認!

絕對不能!

一想到包廂裏那幾張幸災樂禍的臉,歐子寅就一陣頭疼。

回去就得認!

那他不回去不就行了嗎?

歐子寅立刻奔往電梯間。

“去哪兒呢?”

剛一拐彎,就看見祁錦川一臉抱著雙臂,單腿踩著電梯間的門,顯然知道他要跑路,早早等在了這裏。

歐子寅氣得人都高了一截:“小祁,你太過分了,不就是打個賭麽?至於讓你特意來這堵我嗎?”

祁錦川掃了他一眼:“我這次回來就不走了,我爹下了旨,必須回公司。我怎麽能讓你一個人在外麵逍遙快活。”

“我靠!”

歐子寅恨恨地咒他,“以後不舉別來跟我討藥。”

祁錦川把腳從門框上挪開,站直了身子:“我剛聽你們打電話,展行跟你說了什麽?”

“哼!他那個不要臉的,坑了我不算,還想跟我借造型師!我一定到時候讓造型師把他弄成鬼夜叉。”

祁錦川勾了勾唇,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

歐子寅頓時一陣絕望,這就是他為什麽不願意回家繼承家業的主要原因。

小的時候夜展行、湛連城、祁錦川,哪一個不一起上山下海掏鳥蛋的好能手,特別是祁錦川,那小嘴能說的簡直能氣死八哥,再看看他現在?

一個個都是一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無聊模樣!

他才不要變成那樣的人!

他這麽一個有趣的人,不允許別人奪走他有趣的靈魂!

“沒事我就走了,醫院還要加班!”

“我跟歐伯父打了電話,說你在展行的繼承酒會後也會回歐氏。伯父很開心!”

“什麽?!”

歐子寅氣地整個人都要冒煙了:“你……太過分了!”

“願賭服輸!更何況我們都工作了,就你一個人還飄著,多孤單!”

“我不孤單,我有很多患者朋友,他們每天跟我聊天,從來不算計我的工資!”

“你那六千塊錢的工資當然不會有人願意算計!”

“胡說!這個月有一萬多!”

祁錦川低低地笑了一聲,轉身走了:“嗯!很多!”

歐子寅氣得快要炸了,偏偏這時老歐竟然真的給他打電話,老淚縱橫地歡迎他回來,全球總裁的位置早就給他留好了,保證他一回公司就讓他能跟好兄弟夜展行地位平等。

歐子寅淚流滿麵,誰要地位平等。

不過這筆賬他已經算在夜展行的頭上了。

此仇不報非君子!

哼!

第二天沈醉醒來之後,感受到旁邊竟然還有一股暖意,頓時驚坐起來。

昨晚夜展行好像是說過以後要睡在一起,他不會,真的睡這裏了吧。

她昨晚睡地實在太沉了,根本沒有留意到身邊是不是睡了一個人。

想到昨晚的種種,沈醉的臉頓時漲的一片通紅。她捧著自己的臉用力地搓了搓,好像要把昨晚那些曖昧的場景都差走。

發現怎麽都驅散不走腦海裏的畫麵,索性也就下床去洗漱。

洗完澡頭還有些發疼,但總的感覺比昨晚要好了很多。今天不出門,她索性就換下隱形眼鏡戴了帶框眼鏡。

略一抬眸,就看到了鏡子裏的自己,頸窩上那一片火紅的印記。

剛剛驅散的畫麵,再次在腦海中奔騰起來。

沈醉簡直拍了拍臊紅的臉,換了一些領子稍高一些的襯衣才敢下樓。

傭人們都自顧自地忙碌著,看到沈醉下樓,小艾立刻迎了上來:“沈小姐,您感冒好點了嗎?還在發燒嗎?”

沈醉有些意外:“我發燒了嗎?”

昨晚就是覺得腦袋有些沉,倒沒有察覺到是發燒了。

“對啊,昨晚您燒到三十九度五,少爺深夜讓家庭醫生給您輸了液。”

沈醉有些意外:“我,怎麽不知道?”

“您都燒暈了,少爺照顧了您一夜。”